第3303章捕快的日常“我去春满楼问了，他们咬死了说我儿子和儿媳当天就走了，他们不可能不回家的呀，都这么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求大人给我做主呀！”
听到这里，叶天和何秋莹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之中的凝重。家里有两个病人，小夫妻不可能突然消失，这么久不见人，恐怕是遭遇了不测。“大叔，现在也不早了，您留给地址给我，我们现在就去春满楼查这个案子。”
一听总算有人管了，老汉急忙说了自己的住址，也不敢耽误两人查案，重重磕了个头，千恩万谢的走了。发现何秋莹直勾勾看着自己，叶天故作疑惑的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干什么？你觉得能干什么？”
“哎，谁让你刚才说了‘我们’呢，走吧，咱们一起去，我早就听说过春满楼的名头，正好去领略一下……咳咳，我是说，我要去批判一下立石城的糜烂生活！”
城中人多眼杂，极易被蛊师偷袭，这次沈若辰说什么都不让叶天骑马了。拗不过他的叶天只能带着何秋莹，钻进了他的天子专乘马车。敲了敲马车，何秋莹一脸不屑道：“有钢板？没看出来，你还挺怕死的。”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要是被人暗算而死，死的太亏了，我可是要造福天下的人，死也要死在泽被苍生的路上。”
说的大义凌然，可看叶天略显猥琐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搭配。叶天身上有太多神秘的地方，他做的是和表现出的样子也有太多矛盾，让何秋莹忍不住开始琢磨起来。只不过何秋莹自己都知道，当一个女人开始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的时候，便是她沦陷的开始。“你们几个，今晚只要伺候好，有的是银子赏。”
“是！”
几个姑娘笑着将一壶酒灌了进去，随后叽叽喳喳开始嬉笑起来。松元成在春满楼左拥右抱，身边莺莺燕燕好不快活，忽然，门口“哐当”一声，管事的陈老虎忽然闯进房间，吓了松元成一跳。“做什么？”
松元成见到陈老虎，只是冷眼瞟了一眼，并没有将他当回事。好兴致差点让他给败坏了，松元成心中有些不满，心想着今日这银子可算是白花了。“听说你现在已经欠了四十两白银了，什么时候还钱？”
陈老虎带着手下将厢房围住，其余的姑娘一听，立即识趣的离开。“不就是区区四十两嘛，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松元成见姑娘们走的一个都不剩，心中很是恼火，“小爷我今日正在兴头上，都让你破坏了！这笔损失怎么算？”
陈老虎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只要先将之前的欠债偿还，今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姑娘有的是，保准让你尽兴而归。”
只听“哗啦”一声，松元成直接将桌子掀翻，上面的果盘器具哗啦啦一瞬间跌落在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我明着要账，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来这里的人我们从不过问什么身份，只要来我们这里的客人，必须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不管是谁。”
见陈老虎油盐不进，松元成更是恼火，他索性走过去贴着陈老虎的脸威胁道：“我告诉你，今日你惹了我，就是惹上了麻烦，我劝你最好识趣点赶紧滚蛋，不然有你哭着求饶的时候。”
谁料，陈老虎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哦？是吗？那就试试看吧，我陈老虎活这么大还没遇见让我害怕的人呢，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赶紧将银子给我补上，不然休想离开。”
原以为自己还能吓唬吓唬陈老虎，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我，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松元成现在手头太紧张，以前出门从事赊账之类，所以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眼下让他还钱，那可是四十两白银，他从哪能搞到这么多的银子！“没关系，我可以派人和你去府上取，或者你捎个话让下人送过来。”
早就料到松元成会耍诈，陈老虎将他一切可以想到的借口全部都堵上，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拖欠。“不如你再宽限我几日？”
忽然松元成开始底虚起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欠你们的。”
至于松元成的身份，陈老虎再熟知不过，只是来这里的人通常都是隐藏身份，他们也不会过问，每一个行当都有各自的规矩罢了。“不可能，今日由我出面，自然是要你现下将银子还上，若是给你时日，那就不是我陈老虎的作风了。”
他说的倒也不是危言耸听，一直听闻陈老虎行事风驰电掣，若不是难事，陈老虎恐怕也不会亲自出面。“那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话说，我没有银子。”
陈老虎冷笑一声，“我早就猜到了，不过今日即便你是捕快的身份也无可奈何了，说什么你都得服从我们这里的规矩才行。”
说完，陈老虎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直接闯了进来。“你要做什么？”
松元成见陈老虎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索性警惕起来，没等他回话，那几个打手直接准备强行搜身。松元成一气之下出手反击，谁料自己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就已经筋疲力尽，被三个壮汉摁倒在地动弹不得。“你不是挺能耐的么？”
其中一个打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松元成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原本我是不想动手的，可是你这个人实在是不识好歹，在我们这里没有不守规矩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你要是觉得不满也可以去找靠山，不过我奉劝你，找了也没什么用。”
陈老虎示意继续殴打松元成的时候，忽然，一个打手发出一声惨叫，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黑影闯入他们的视线。其余几个打手自然不是吃素的，他们松开松元成直接将全部火力集中到那个人身上。第3304章直接破案可谁料那个人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身手敏捷不说，还总是能抓到他们的弱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几个打手打倒在地。原本来要账的陈老虎并没有带多余的帮手，见这个人不好对付，刚要准备呼唤帮手，却被高木一声制止。“误会，都是误会。”
陈老虎停了下来，他瞪着高木，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心想着，反正都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你是何人？”
鼻青脸肿的松元成看了一眼高木，随后低下头，此刻的他简直是颜面尽失。“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到底发生了何事，值得你陈老虎亲自前来动手解决呢？”
高木说话很是客气，陈老虎一听便知道他是一个懂规矩的人，于是态度也跟着有了好转。“不过是来要账的，这小子没钱还总是赊账，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
高木点点头，“没错，只是不知道这小兄弟到底欠了多少银子？”
紧接着，陈老虎伸出四根手指，“不多，也就四十两。”
“这样，我来替这个兄弟还钱如何？”
说完，他便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上面面值四十两递给了陈老虎，“只是希望大家能化干戈为玉帛，为了这区区四十两大动干戈不值当。”
“你当真愿意替他还上？”
高木点点头。“好，今日算你小子走运，日后来这里注意点，不要没钱还总赊账，要是让我发现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松元成得知自己的欠款已经被人填补，底气也跟着硬了起来，他盯着肿胀的脸颊瞪着陈老虎。“好，今日这口恶气我记下了，咱们日后走着瞧，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这里日后我会带人天天来查验。放心，你们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
两人走出包厢，松元成咬着牙说道：“大哥，你看看陈老虎那副德行，这事不算完！”
“你还有脸说！龙家之前可是给了不少银子，这才几天，你就花完了？”
“我……我这几天也是运气背，连着输钱……”听到这里，高木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他与松元成都是斋山氏家奴，被安排进衙门，也只是为了辅佐自家主子招兵，顺便给主子置办些产业。毕竟有这身官衣在，城狐社鼠不敢来找麻烦，还能保证开的几家店铺稳赚不赔，算是给自家主子的小金库上了层保险。别看捕头算不得什么，可其中油水也是相当丰厚的，高木松元成两人没少捞钱，只不过松元成这货，手里从存不住银子。两人刚准备离去，便看到走进来的叶天和何秋莹，高木急忙拉着松元成躲在一旁。“那不是志凌商会的东主么？说什么天下为公，不也来这里逍遥快活？”
“蠢货！你见谁来堂子里会自己带女人的？而且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何家大小姐２。”
哪怕是松元成，也明白其中不对劲，跟着高木一起向两人进入的包厢走去。带着女人来春满楼，叶天也算独一份，癖好越怪的，逼格越高，出手也越阔绰。两人刚坐下，便有堂头前来。“两位……贵人，可有相好的姑娘？”
“我们今天一不喝酒，二不听曲，只是来聊天。”
听到这话，堂头不由一愣，“聊天？我们这里有画册，请两位贵人点校。”
打开相册，叶天的脸色不由古怪起来，当初他“发明”素描画法的时候，说什么也想不到，素描还能用于“选妃”。随意翻看了几页后，叶天突然说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朱秀的乐师，相貌不错，让她过来吧。”
“这……贵人，朱秀原本是我们这的乐师，不过十几天前她就不干了。”
“那太遗憾了，什么时候不干的？”
“算下来，有十七天了。”
何秋莹忍不住问道：“她死了？”
“没，没死。”
撇了堂头一眼，叶天直接将一袋银元拍在桌子上。“说说朱秀的事。”
“贵人，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刚才问宫川正是不是死了，你没疑惑，直接肯定回答没死，这里面没问题么？而且你刚才眼神之中的惊慌，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堂头一脸紧张道：“贵人，您说什么，我真听不懂……”何秋莹还想劝说，可叶天缺懒得废话，直接将腰间手铳拍在桌子上。“要么银，要么铅，从朱秀夫妻两人离奇消失这事上看，在立石城，杀个人，也不算什么事吧？”
听到这话，堂头立刻被吓的哆嗦起来。他不知道叶天是谁，可看叶天的衣着配饰便知道，叶天绝对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手铳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东西，安宋早有律法，禁止民间持有火器，就算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更别说随便亮出来了。对方要是还真开枪，自己死也是白死。看到叶天缓缓握住枪柄，堂头也不敢迟疑，直接跪在地上。“大爷，我就是个小小堂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法不入六耳，你现在说什么，我和我的同伴，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看了看桌面上的钱袋，堂头苦笑道：“朱秀，朱秀和她的夫君余正根，被杀了。”
“谁杀的？”
何秋莹立刻问道。“我，我不知道。”
何秋莹还想再问，却被叶天拦住。“你说说，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堂头的讲述，叶天和何秋莹也得知，当天有一个富家公子来春满楼，醉酒之后，便将保险里所有人赶出去，拉着朱秀欲行不轨。余正根听说后就闯进包厢里，站在走廊的堂头就听到了怒骂声，随后什么声音都消失了。那个富家公子的护卫走进包厢后便走出来，将他们全部赶走。“然后呢？”
“然后……就，就没然后了……朱秀和余正根就不在春满楼干了。”
听到这里，叶天也明白了，肯定是那个富家公子杀害了两人，而他的护卫则处理了尸体。第3305章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你站在走廊听到动静？当时走廊有很多人？”
看到堂头点头后，何秋莹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岂有此理，有这么多见证人，这个案子就是一个明案！连查都不用查，衙门里的那些捕快竟百般推脱，说，是谁干的！”
“我，我真不知道……”堂头哭丧着脸说道。“现在是两条人命！两条人命，你还还敢说你不知道！你在这不知道，那我就带你回衙门，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我……我真不知道呀，求求两位，饶了我吧，我说出来，就是个死呀。”
叶天突然发难，冲过去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在堂头凄厉的惨叫声后，叶天怒气值爆表一般，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就是八个嘴巴。“混账东西，你到底说不说！”
“贵人，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敢说呀。”
又是一记耳光抽下去后，叶天冷哼一声道：“狗东西，你以为不说，我就能不知道了么？告诉你，这事和你没完！咱们走。”
何秋莹还没反应过，看叶天已经踹开房门离去，也只能跟着走了出去。看着两人的背影，高木脸上突然露出了得意的冷笑。“大哥，你笑什么呀？”
“十七天前，睡在这里杀人了？”
听到这里，松元成也明白过来，笑道：“呵呵，他以为自己在月朗山能为所欲为，在立石城也能说了算，他想追查这个案子，就是自取死路。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主子！”
看到叶天安然出现在春满楼，高木就知道，自己之前汇报的半路截杀消息失真。心里还担忧不知道如何给自家主子交待的他，知道叶天竟然要查春满楼凶杀案，再次来了精神。“你为什么不继续问？”
刚走出来，何秋莹就忍不住问道。“你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小动作，什么小动作？”
“堂头刚才一边哀嚎求饶，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我看出来，他写的是一个“龙”字。想必这就是杀人凶犯的姓氏，这可不是常见的姓氏，我们很快便能查到真凶。”
“他都写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打他？”
叶天手捂额头，一脸无奈道：“那我怎么办？给他赏钱，表扬他？我要这么干，那个堂头今夜恐怕就要被杀了灭口，我打了他一顿，他还要感激我。”
听到这话，何秋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你打他，他还感谢你……”“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何家吧，晚上我让人去打听打听凶犯到底是什么人。”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
“和你在一起反倒更危险，我想自己走走。”
看何秋莹一脸纠结，叶天耸了耸肩，便走向了自己的马车，不过登上马车之前，他打了一个眼色，自有乔装的侍卫暗中护送着何秋莹回家。走在街上，何秋莹的脑子越来越迷糊，她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可与叶天相处的这一天，给她带来的冲击还是太大了。很多自己以为正确的事情，竟然都是错误的，自己觉得不能容忍的事情，反倒于国于民都有利。余老汉的报案，也让何秋莹对官府大失所望，她知道自己那些同僚向来不干净，可如此明显的杀人案都能视而不见，是她以前想不到的。或许自己父亲说得对，让本直东路换片天，也不见得是坏事。稀里糊涂走着，何秋莹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春满楼附近转悠了一圈，摇了摇头，刚准备回家，便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见董素琴靠在一侧看着报纸上的连环画，便想着前去吓唬她一下，谁料，董素琴早就预料她前来，早早转身笑咪咪地看着她。“真是的，原本还想吓你一下呢，扫兴。”
“谁不知道你总是这个时候来找我，对了，最近怎么没经常看见你呢？”
董素琴拉着何秋莹坐下，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很要好的样子。“最近有点忙，你怎么样，这水果摊生意还不错吧？”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这时，董素琴捂着肚子忽然说要去方便，让何秋莹帮她看一会儿摊子，平时何秋莹耳濡目染了一些，倒也知道什么行情。董素琴刚走一阵，田加申坐着马车慢悠悠的从这里路过，刚好经过董素琴水果摊的时候撩起帘子看了一眼，恰好瞧见何秋莹。看到何秋莹的身材和脸蛋后，田加申顿生好感，便让车夫停了下来，他装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走下马车，谁料何秋莹却没有看他一眼。“咳咳，那个，这梨子怎么卖？”
田加申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想表现的大方得体些，可何秋莹似乎并没有太关注他，只是当成要买梨子的客人。“公子是要这个吗？三文钱一个，口感香甜，肉汁可口，要几个呢？”
随后田加申又在旁边的摊子上转了转，与其说挑选水果，倒不如说是在打量何秋莹。“不错，不错。”
田加申禁不住连连称赞，这简直就是水果西施。善良单纯的何秋莹还在一一给他介绍各种水果的价钱，可田加申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引起何秋莹不满。“你到底是来买水果的还是什么？如果不是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见何秋莹有些生气，田加申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行了，规矩我都懂，你就不用和我装傻了。”
“什么意思？”
何秋莹不解。见何秋莹一脸茫然，田加申有点不耐烦。“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要表现出这幅样子给我看的，干你们这一行的不都是这样。你开个价吧，看你模样清秀，说不定小爷我心情一好还能额外赏你一笔。”
田加申说完，何秋莹彻底懵了，她完全不理解田加申到底在说什么，“这位公子，你可能是有些什么误会吧，我只是个卖水果的。”
“卖水果怎么了，难道不能陪我过夜吗？以你这个姿色，只要肯伺候好我，我便一次性给你五十两银子如何？”
第3306章有客上门“你！”
何秋莹这才明白田加申的真实意图，她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登徒浪子，滚！”
瞧见何秋莹发脾气，田加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蛮可爱的，“对这个价格不满意？你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是换别人，才几两银子。要不是小爷我看对了你，你以为你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真是莫名其妙，何秋莹生气的踹了一脚面前的水果摊，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遇见这样的色鬼，幸好不是董素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轻薄，小心我报官。”
“好啊，你去报官啊，做你们这一行的还敢报官，我倒要看看官府的人到了，是抓你还是抓我。”
田加申完全不知道何秋莹的身份，只是觉得她应该和董素琴是一类人，董素琴已经伺候过他了。今日瞧见何秋莹这般绝色美人在这里，不得到实在是可惜了。“这样吧，小爷我也不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只要你将我服侍好，我可以再给你一笔小费。”
何秋莹一脸坚决地拒绝道：“你看清楚了，你要的女人在隔壁巷子里，那里都是招待你们这些的头牌，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谁料，田加申听闻之后不屑一笑，“都说自己是正经姑娘，可干你们这一行的不就是打着自己是正经姑娘才这样暗度陈仓吗？不然你们和青楼那些头牌有什么区别，这也是你们要价高的原因。”
何秋莹没想到自己帮董素琴顶替一会儿就遇到这么一个登徒浪子，可眼下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都不能帮她出这口恶气。“你赶紧离开，不然我就喊人了。”
何秋莹有功夫在身，可她终究是个女人，面对田加申这种人，还是本能的感到畏惧。她越是闪躲，田加申就当她越是害羞，于是便准备上手。“我就喜欢你这样脾气的，你越是不从，我就越是喜欢。”
说着，田加申一把就将何秋莹给抱住，何秋莹拼命尖叫起来，周围的人只是在旁边看热闹，并不敢上前阻止。“你们快来帮帮我啊！”
何秋莹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脱，可田加申力气大的很，不管她怎么用力挣扎，就是逃不脱。“别动美人儿，这样也行。”
田加申将脑袋埋入她的脖颈，狠狠吸了一口气，不禁感叹道：“真香啊。”
何秋莹浑身汗毛倒立，她看见田加申的脚，便狠狠踩了一脚上去，只听田加申“哎呀”一声，随后松开了手。“来人啊！有人非礼了！”
何秋莹推开他想要跑，可一把又被田加申拽了回来。“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田加申一把将何秋莹拽回到自己怀里，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小美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可咋办。”
何秋莹拼命捶打田加申的胸脯，“你放开我，我要报官让人来抓你。”
“好啊，我带你一起去啊。”
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旁人见了纷纷散了，生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看田加申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寻常人。“要是换做董素琴，可得乖乖听话，没想到小妮子的性格竟然这样火辣，不错不错，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他说的话让何秋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董素琴，董素琴被他怎么了吗？“你放开我！”
何秋莹管不得许多，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推手功夫将田加申的咸猪手挡开。紧接着，何秋莹狠狠一推，田加申没站稳直接向后仰去，后面恰好是董素琴的水果摊，只听“砰”的一声，他直接撞了上去，顿时水果被撞翻一地。“臭婊子。”
田加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秋莹，“你给我等着，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把你抓进衙门！”
“什么狗屁衙门？老子就算杀人也没人敢管！”
田加申嘴上说得硬气，可他今天出门没带手下，也知道硬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仔细看了何秋莹两眼，似乎是想要记住她的相貌，之后便骂骂咧咧上了马车离去。将瓶子里的极乐散到处些许吸进鼻子里，田加申恶狠狠的对马夫说道：“回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摊子，我看上的女人，没一个能跑！”
“哎呀！我的摊子，怎么搞的？”
田加申刚走，董素琴的声音就在何秋莹身后响起。“刚才有个男人想要非礼我，我推了他一下，他就把摊子碰倒了，你算算多少钱，我赔，这距离春满楼太近了，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摆摊了。”
董素琴之所以在这里摆摊，就是为了招揽客人，让她走，以后会养活自己？不过在朋友面前，董素琴也拉不下脸面说明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只能推脱道：“在哪做生意都不容易，算了，水果掉在地上也什么，捡起来就行了，咱们这关系，赔什么钱呀。”
看董素琴开始捡地上的水果，何秋莹也蹲下来帮忙，“我回去和家里说说，就在何家铺子里给你找个差事，你也不用抛头露面的熬日子了。”
“不用，我这样挺好。”
“咱们是朋友，你总这么客气，太见外了吧。”
“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能去你们何家的铺面，我现在能自食其力，咱们才能做朋友，我要是端了你们何家的饭碗，咱们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何秋莹还想再劝，可想一想，董素琴说的也有道理，只能点了点头。帮董素琴将水果都捡起来后，偷偷在秤盘下面放了几个银元后，何秋莹便打了招呼离开。只是何秋莹不知道，她将董素琴当成朋友，可看着自己的背影，董素琴却是咬牙切齿，满脸幽怨。董家也曾是默克家族，实力与四大默克之一的何家无法相比，可也是一方豪强。作为董家嫡系小姐，董素琴本该衣食无忧，不缺富贵荣华，到了年纪也会许配给一个如意郎君。可八年前，董家被另一默克家族所败，族中男丁皆死，要不是父亲临死之前给她一匹马，董素琴也许早就成了荒野之中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