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的打砸,刚才幸存的物品这次没有幸免于难。“住手,你们快住手啊!”
王浩的声音在一片破碎声中显得苍白无力。“岂有此理,你们快上,阻止他们!”
一旁的企理比没听何启德的命令,反倒不顾他的怒吼,拉着他后退。这可是江湖械斗,谁管你是何家少爷,打红了眼,就算捕快他们都刚杀。要是让何启德受了伤,他们回去可不好交待,至于阻拦,五十多人混战,他们四个去拦?别开玩笑了。“斧头张,你给我等着!”
又一阵打砸过后,王大胆开始叫骂。“老子不打得你管老子叫爹!”
“我等着又如何?你就是个软蛋!”
斧头张毫不示弱的骂回去。“你婆娘生的孩子都不一定管你叫爹!”
“呸!你个孬种!”
王大胆吐了一口唾沫,“哪里都不硬只有嘴硬。”
“刚才是谁砸到了老子的头?”
领头的停了下来,下面的人也渐渐停了手,开始一起叫骂。“有种给我站出来!”
“怕受伤就不要出来打架,跟个娘们儿一样!”
有人嘲讽道。“你说什么?有种出来单挑!”
捂着头的人喊着。“单挑就单挑,老子怕你不成?”
有人出来应战。“来来来,你出来!”
这边上来撕扯对方的衣领,要求出去一决高下。“输了的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如何?”
“出来我就怕了你了?不要拉我的衣服,我自己会走。”
对方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就出去,咱们不怕他,兄弟们给你撑腰。”
一群人推推搡搡,吵嚷着离开了店里,留下一片狼藉。王浩算是彻底傻了,陪着他一起犯傻的,还有何启德。“怎么回事!企理比,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明白江湖如戏,全靠演技的窍门后,何启德是真的腾飞起来了,集编剧,导演,主演于一身,上演一幕幕江湖戏,让自己的江湖名声不断增加。今天也是一场戏,简单来说,便是王大胆,斧头张两人带着一伙人来吃讲茶,双方矛盾尖锐,即将斗殴,自己出面,三言两语摆平事端,两方人马齐赞自己处事公道。茶楼是消息汇聚之地,在这里演一场戏,顶的上街头十出戏,可结果呢?自己出面了,双方根本不给面子,找打不误,把自己置于何地?何启德想不明白,被质问的企理比同样想不明白,这么个简单剧本,怎么还演砸了?斧头张和王大胆是拿了钱的,拿了钱不办事,只能有一个原因。“肯定有人做手脚,用更多的钱买通了他们两个,故意拆台!”
“故意拆台?会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我去查,咱们有何家,志凌商会做靠山,敢和我们作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此时企理比心中怒火一点都不比何启德少。自己原本只是街头小偷,有人羡慕他,那是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偷东西得手还好,要是失手被抓,或者失主有背景,动用江湖关系找到自己,免不得一顿痛打。挨了揍,三五日做不了“买卖”,要是伤筋动骨,两三个月都下不了床,挨饿是常有的事,要没其他同伙接济,他早饿死了。而且贼偷上不得台面,连采花贼都看不起他,是叶天给了他新生,让他吃饱穿脑,不用为生计发愁。这次也是叶天亲自点将,让混迹城中十余年的他协助何启德演戏。大恩无以为报,企理比只想把叶天交待的事情办好,哪知道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传扬出去,何启德好不容易打造的人设都可能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