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便是对王须春学识的质疑,便是阻断更多人知晓王须春的贤明,不送,就是畜生,脑残,精神病!”
叶天的话,听着有些别扭,可众人也无法反驳,仔细一琢磨,还挺有道理的。“你这话不对,王须春教导我们,要淡泊名利,王须春曾言,至贵无轩冕而荣,至仁不导引而寿。我们不能以黄白之物,来玷污了先生的贤名。”
一根筋的杨朝进,一直是王须春麾下“头号打手”,谁敢质疑王须春,杨朝进就玩了命的猛喷。可今天,王须春掐死杨朝进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自己没钱享受,会说自己单薄名利么?脑子如此蠢笨,活该你被我利用。“不,捐款为王须春盖学院,才能体现出我们对王须春的尊敬之情,谁不捐款,或是捐款太少,就是不尊敬王须春,就没资格听讲学!我捐……一万银元!”
如此大的手笔,惊的众人一片惊呼。“怎么样?你们打算捐多少?”
杨朝进一直以王须春首席大弟子自居,被别人抢了风头,心中自然不忿,怒吼道:“我捐一万五!”
有这么两个冤大头带头,其他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捐款一千银元以下,纷纷撸胳膊挽袖子,满脸通红的喊出了自己的数字。表明平静的王须春,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要不是人太多,他都想抱着柱子亲两口了。自己辛苦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扬名赚钱么?没想到幸福来的突然,不仅有钱,还是一大笔钱。傻小子们喊出了自己捐款数目后,叶天笑道:“好,大家不愧是王须春的门生弟子,果然对王须春充满了尊敬,钱到位了,学院的修建就要开始了。我相信,王须春是不在乎钱的,对钱不会感兴趣,也从没碰过钱,为了不让铜臭味沾染了先生,这钱,我就帮忙收了。”
“我们刚认识你,凭什么让你收钱?”
杨朝进一脸不服的问道。“我说的是收钱,不是一直保管这笔钱,刚才我心算了一下,大家一共捐了六万七千银元,我现在就去大周皇家银行开一个联名户头。户头上署我们所有人的名字,买地,买石头木材,请工人干活,所有支出都由我们共同商议,准许了,所有人签名才能支取存款,如何?”
如此提议,众人纷纷点头,这种办法,是最公平最透明的。大家开心了,沈东辉就不开心了。把自己打扮成叫花子,天天装叉,琢磨这些人的心思,翻译文章讨好他们,自己图什么?不就是图钱么?现在好不容易开张了,钱也有了,可不过自己的手,自己不是白忙活了?“王须春,如此可否?”
心里无数神兽奔腾而过,沈东辉还不得不装做一脸淡然,不在乎的点头同意。“好,咱们尽快把钱凑齐,另外王须春的弟子,不会只有大家这些人吧?大家要发动其他人,一起捐款。咱们要盖就盖一座本直东路最大的学院,如此才对得起王须春的身份,大家要记住一点原则!捐款多少,就代表着他对王须春的敬意有多少!那些舍不得拿钱出来的,都是不尊敬王须春的人,咱们以后不必搭理他们了。”
看到众人点头附和,沈东辉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按照叶天提出来的“原则”,被自己洗脑的弟子们肯定要倾家荡产的往外拿钱呀!一刀下去,就把韭菜割干净了,偏偏自己捞不到一文钱,可恨呀!在叶天的“鼓励”下,众人便踏上了募捐之路,而沈东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这位大人,学院准备修在哪里?”
“往东八里,志凌商会有一处高坡地,平整一翻,正好用来修建学院。”
“材料呢?”
“志凌商会买呀。”
“工人呢?”
“志凌商会雇呀。”
沈东辉一脸怒气道:“你不会就是志凌商会的人吧?”
“哈哈,你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不才正是志凌商会东主。”
听到这里,沈东辉差点被气晕过去,闹了半天,钱存在你手里不说,还什么都用你的,自产自销了。用自己的名头,自己却捞不到半点好处,白白出力不成?“原来是叶东主驾临,在下眼拙了,材料,工人,在下……”“王须春不必客气,我知道,您是读书人,读书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清高!这些俗事,可不能让您沾染,平白污了您的清名,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先生,您升官了,从今天开始,担任新镇的提学官之职,好好干,组织看得见。”
在大周,提学官,掌训迪学校生徒,课艺业勤惰,评品行优劣,以听于学政。是掌控一县童生秀才的关键人物,是地主豪强巴结的目标,不仅清贵还有不少的油水。奈何,这里事刚推行科举制,每三年全国只有八十个名额的安宋,所谓提学官,就是个“劝学官”。没任何实权不说,还要督导劝说百姓子弟学习的闲职。被“委以重任”,沈东辉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在叶天身法够快,察觉到不妙后立刻侧身,避开了这口污血。“你看看,王须春当官了,太高兴了,都兴奋的吐血了。”
听到叶天幸灾乐祸,沈东辉胸口一痛,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自己要是以行政手段打压沈东辉,不仅没什么用,还会招惹他脑残粉们的抵触,搞不好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对这种货,断他的财路,可比断了他的生路还能让他痛苦。至于杨朝进那些脑残粉,叶天也有的是办法整治,早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真正做到改过自新。在新镇又转了两个时辰,没遇到其他奇葩事情,总算让叶天的心情好了些。不过今天注定不会让叶天心情愉悦,刚准备回月朗山,江真树便派人急奏,龙家竟然在新镇附近,大兴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