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下班,她就被丈夫活活打死,到死都没有把这玉坠原璧归赵。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这前世的饰品怎么跟着她重生了?除了这个玉坠之外,她身上为什么没有前世的任何物品?窗外月色皎洁,屋内陈母和陈红霞早已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丁茉莉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摸着脖子上的玉坠百思不得其解。天蒙蒙亮时,她才睡着,半梦半醒间,她看到那个瘦弱的老太太,心急的想把玉坠还给她。“你是个好丫头,这个给你了,多做善事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老人说完就消失的,只留下她举着玉坠呼喊。“大娘,您别走啊!还给您。”
“真受不了,一大早上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红霞不满的声音,把丁茉莉从梦中唤醒。她愣愣的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朝阳,想着自己的梦。一切都太不可思议,难道她的重生跟这个玉坠有关系?那个老太太是神仙?听到她悔过的心声把她送回来?“发什么呆,把别人吵醒了,倒像是谁欺负你似的?”
陈红霞从炕上坐起来,看到丁茉莉望着窗外一脸迷茫的样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发出莹白的光芒,多了种朦胧的美。心下当即升起嫉妒,她怎么可以比她好看?越是看她不顺眼越想找茬。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冬季天冷她不愿意起来罢了。可她偏偏说是被丁茉莉吵醒的,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陈母从门外走进来,勤劳的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给孩子做饭,收拾里外屋,准备出工。多年以来她已经养成习惯,没睡过一个懒觉。这刚把饭做到锅里,就听到陈红霞吵闹,暗暗叹口气,今天丁茉莉就走了,还吵什么?“快起来吧!一大早上就吵,真不让人省心。”
说闺女的同时,她也看了丁茉莉一眼,昨晚她做的有些过分,现在看到丁茉莉正怯怯的看着她,反倒让她心生不忍。她只比红霞大两三岁,在父母跟前也是个宝,现在明明就是闺女没事找事,她也不跟着吵。“茉莉啊!红霞小不懂事,起来洗洗吃饭吧!一会儿我让二小子送你回集体户。”
“嗯。”
丁茉莉默默的穿好棉袄,按她的心意不愿意离开致远,可未来婆婆都发话了,她在待下去就是自讨没趣。早饭很简单,一盆糊涂粥(就是玉米面粥,东北称呼糊涂粥),一盘咸菜,还有两个昨晚剩的大饼子。陈致远早就起来了,他怕茉莉冷,早早的点燃灶坑,将火墙烧的热热的。见茉莉从里屋走出来,他的目光就追随她的身影。昨夜他没有睡好,不时的掐自己一下,始终不敢相信茉莉会接受他。而且昨夜妈和妹妹的态度,让茉莉受委屈了,想到要送她回集体户,这心里就空捞捞的。丁茉莉走出屋就感受到灼热的目光,看向陈致远露出一抹美丽的微笑。“早。”
声音柔柔的像是一湾春水,赶走冬日的寒冷,将陈致远的心捂化。“早,嘿嘿。”
陈致远挠挠头,脸红红的,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丁茉莉前世就觉得奇怪,东北由于水质的关系,尤其农村人不爱刷牙,基本上牙齿都很黄。可陈致远却有着一口闪着光泽,整齐洁白的牙齿。结婚后她发现致远很爱干净,即便是大冬天,用冷水都要擦一遍身子。牙齿更是早晚都刷,这也许就是他拥有一口好牙的原因。“洗洗吧!”
陈致远那将温水倒进脸盆里,还帮她拿来肥皂和毛巾,如此体贴关心让丁茉莉心里暖暖的。“哼,妈,你看看这是伺候皇太后呢?”
陈红霞看不惯哥哥对丁茉莉好,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对母亲说。陈致远蹙眉瞪她,若不是怕母亲生气,他一定好好教训她一下。丁茉莉在心里暗暗叹气,对处理姑嫂关系,她一点经验都没有。陈母用胳膊肘搥了闺女一下,在红霞看她的时候,瞪了她一眼。“吃饭吧!吃饭就能把你的嘴堵上。”
将一碗糊涂粥放她面前,又给她掰了半个饼子,自己则只是喝了一碗粥,剩下的大饼子是留给儿子的。丁茉莉洗过脸尴尬的坐在桌前,突然觉得,曾经熟悉的家现在变得有些陌生。也许,这是老天看不惯她前生对致远做的错事,重生之后给她填点磨难。陈致远看到她情绪滴落,关心的在给盛了一碗粥,又给她拿了一个大饼子。“多吃点,你瘦了好多。”
“不,我想喝点粥。”
丁茉莉清楚的看到,婆婆见致远把大饼子给她后皱起眉头,满脸的不悦。小姑子红霞则撇着嘴,眼睛紧盯着大饼子,随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里苦笑,这样子怎么像是在她碗里抢食?推开致远的手,端起碗静静的喝粥。她的动作很斯文,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响。反观陈红霞大口喝粥,喝粥出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烫着了伸着舌头用手扇风,一点吃相都没有。陈母看看丁茉莉又看看自己的闺女,觉得有必要教教她,这样到婆家会遭非议的。陈致远边吃饭边看丁茉莉,她的举手投足都那么美,斯斯文文的吃相十分好看。跟她一桌吃饭就是享受,吃什么都好吃,嘴里心里都甜丝丝的。“吃饭。”
陈母看到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暗暗叹息。感情这回事她也经历过,越是阻拦越分不开。吃过饭陈致远拽着母亲到门外长谈,丁茉莉知道他想说什么?却觉得没什么希望。陈红霞吃完饭哼着东方红的歌曲,抬腿就走。扔下满桌子的狼藉,她就是不想让丁茉莉舒服,看她难过她才开心。丁茉莉默默的收拾桌子,她是带着一颗赎罪的心,对致远对陈母她都是这种心态。离开致远后的日子,一直活的很卑微,这些家务活全是她的事,这点小活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事。上一世,哥哥家以及后来她自己的家,所有的家务活全归她。甚至包括买蜂窝煤,砌火墙,以及房屋漏了上去盖塑料布,这些男人的活也都是她一个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