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估计是范磊专门儿留的地儿。“陈总请坐,小张也请坐。”
范磊亲自邀请陈凡和张伟坐下,然后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扭头吩咐跟上来的领班,就还是陈凡见过的那位花姐,“你去下面吩咐一下,给我留一个灶头,我要亲自下厨。另外,桌子上改添置的东西添置一下。”
这花姐看来是跟范磊很久了,范磊吩咐的模模糊糊的,但是花姐一会儿端来茶水和杯子,现场洗茶泡茶,一会儿又拿来几瓶儿红酒来醒上。紧接着就是一堆餐具分发下来,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当然,现场其实也就是三个人。碗碟放了六套,除了他们三个以外,陈凡猜测还有老太太一个,至于剩下的两套餐具,就不知道是范磊家里什么人了。人齐了的时候,范磊也就带着做好的饭菜上来了。没猜出来的那两个人就挺出乎陈凡的意料的。一个男的,是当年跟老太太有过娃娃亲的对象,听说是因为老太太丢了,两家还闹了不愉快,导致这人快三十岁了才结婚,这事儿在当年那都成了十里八村儿的下饭菜了。另一个人呢,是小时候跟老太太经常一起玩儿的邻居,当年比老太太大,老太太走丢的时候,她都已经快十岁了,早就记事儿了,老太太丢了的事儿,据说是她看到有个女的拿着糖果把老太太哄走的,但是她害怕,没去阻止,为此后悔了很多年。“请大家来呢,就是感谢!首先,感谢陈总,给我们可怜的姐弟俩连上了线儿,让我们姐弟能够重聚。其次呢,施二哥,谢谢你当年为寻找我姐出了那么多力,我娘那个时候还怨你没等我姐,是我娘不对,但是我……嗨,不说了不说了。再说苗儿姐,我知道你一直愧疚着,我娘也早就说了,不赖你,现在我姐找到了,我叫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事儿啊,你能放下了。”
接下来就是一顿撕吧,互相吹捧,互相理解的阶段。撕吧完了就吃吃喝喝。虽然这饭菜做的跟丛安然做的,跟丛戈做的差远了,但是你还别说,也挺好吃。吃了两口,就开始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喝起来了。这种事儿那张伟的自觉性特别高,主动帮陈凡制造理由少喝酒,实在不行的时候张伟就自己上,代喝,代喝也不行的时候,陈凡就喝呗。本来张伟这次来,陈凡是给他单独开了一个房间的,但是看张伟这个情况,陈凡也不敢把张伟单独放一个房间里,干脆就给他带到总套去了。回到燕京的时候,张伟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走路都发飘。倒也不是张伟酒量差,实在是范磊这酒量太好了,一个人对一群,除了陈凡之外,能喝酒的基本上都趴下了,但是陈凡感觉范磊还是没喝好。“陈哥,下次在遇到这人凑局,说什么不能再去了,扛不住啊。”
张伟回N市之前,还记着这个事儿你。现在超凡建筑公司的工作重心基本上都在燕京这边了,所以陈凡和张伟一商量,决定带着钱多多来燕京定居了。燕京这地方,买套房子是真不便宜,幸好这两年陈凡对张伟那是十分舍得,所以张伟手头有钱,在燕京五环以内买套三室还是很容易的。但是陈凡不让!陈凡说了,你先租房子,租两年,咱们超凡房地产前段时间刚中了一块儿地皮,那是老城区,要拆迁,拆了之后就要盖新的楼盘,地段儿好,建个高档小区完全可以。到时候,就给张伟留一套房子,也算是给张伟到处跑来跑去不能跟钱多多团圆的补偿了。“要说还得是您呀,陈总,这要是放在别的老板身上,指定觉得咱们拿工资,就得往死了干呢。也就是您,给我这么高的工资,还觉得我牺牲了。我张伟,这辈子跟定您了。”
这下子张伟对陈凡那是更加死心塌地了,在飞机场抱着陈凡死活不撒手,要不是距离关舱门只剩下十五分钟时间,张伟估计还不能松手呢。全程目睹了的雅倩走到陈凡身边,有点儿怀疑的问陈凡:“张伟和钱多多,是真夫妻吧?”
真不是雅倩怀疑,所欲围观张伟抱着陈凡激动大哭的人群都是这个想法。不过,陈凡扭头看了一圈儿,人群就散了。“走吧,看看那地皮去。”
燕京这个地方,低价儿实在是太贵了,很多地方根本就拆迁不起。那老房子确实挺多,有的都超过使用期限二十多年了。问题是,这要拆迁,就得赔钱啊。按平米赔钱或者按人头赔钱,那都是一大笔支出,没几个开发商愿意。正巧,超凡中了的这个地皮,是前段时间那楼房倒塌了。幸好,过去那个楼房建的爱,三层楼高,都是危房了,里面住的人少,所以就只有一个半身不遂的老爷子死在里面了,剩下的就只是受伤。本来这地方拆迁的话得不少钱进去,可现在呢,楼塌了。市集团直接拍板儿了,全部强制性搬走,超出使用年限二十多年的房本儿全部作废,每家每户按人头补偿一年的租房费用,而且这个费用也很直接,一人一年两万块钱。这个小区总共有住户七百五十多人,一人两万多块钱,这才一千五百多万,比起之前很多人想想的一人几百万或者一家几套房子,那已经是零头了。那房子倒下来的时候,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这边倒下,轰隆一声,前面那楼就跟着也倒下,所以一共到了好几栋楼。已经倒塌的那几户人家,拿了钱自然就走了,没办法么,不拿也没房子住啊,拿了好歹还能落点儿。但是还有几栋楼没倒塌的,就死活不搬,打算往钉子户那出使劲儿。陈凡来的时候,那拆迁办的就还在跟那些不愿意搬迁的扯皮。“我说阿姨,您说你搁这儿住着不害怕吗?你自己也坐上轮椅了,要跑是真不容易。前头那个大爷跟您一样,半身不遂,死里头了,多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