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车子坏掉了,不过已经修好了,弄了满手的机油,我能进去洗一下手吗?”
“哦,青青没来啊。”
风青青的母亲难掩失望地大开院门,“进来吧,我给你倒热水。”
热水氤氲,眼前模糊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热雾,龙晖再也无法淡定自己。“给你毛巾。”
龙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前摆放了一条崭新的白毛巾,还有一块香皂,舒肤佳牌子,泛着淡淡的清香。龙晖抬起头,看着风青青的母亲,她笑得有些腼腆。“都是干净的,专门为女婿用的。”
“他……多久来一次?”
龙晖终于自己撕破了那层屏障。“很久没来了,最后一次是……”风青青的母亲似乎在极力回忆自己女婿的点点滴滴,最后放弃,“哎呀反正很久了,都不记得了,你用吧没关系的。”
龙晖把脸埋进毛巾里,用力吸吸鼻子,再次抬起头时,风青青的母亲正呆呆地看着龙晖,双手捧着一个玻璃杯,很干净,里面的开水冒着热气。“阿姨,青青不在家我就走了,谢谢您的招待。”
这位淳朴的老妇,在昏昏亮的清晨,随便放一个陌生人到家里,话不多问,却热情极至,龙晖再次地想落泪。“喝了热水再走吧。”
龙晖接过热水,捧在手心,却喝不下一口,风青青的母亲低头收拾毛巾,工工整整地叠在一起,香皂放在盒子里,那么的认真。趁她往屋子里放东西的时候,龙晖掏出皮夹,将里面的现钞尽数拿出,连零钞也不放过,放在洗脸盆边,那个玻璃杯龙晖却捧在手心里,直到车子发动,仍旧紧紧握着。从透视镜里,龙晖看见她慌慌张张地从院子里跑出来,身影渐渐缩小,直到了无踪迹。车子再次驶上高速时,薄雾已经散去,原野苍茫,东方露出鱼肚白。心,却是阴霾而沉重。风青青,你在哪里?将玻璃杯放好,里面的热水却舍不得喝一口,塞上耳机,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该死的,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告诉我,否则我灭了你小子。”
接通沐流风的电话时,那厮的火气很大,身边还传来女人娇嗲嗲的声音。龙晖一阵恶心,却冷了声音,“臭流氓,你灭给我试试?”
“啊?”
沐流风这才看了看来电显示,“哦,是鸟人啊,那个……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能理解。”
开玩笑,现在是凌晨六点钟,正是他鸳梦重温的黄金时刻,被生生打断,万一不举了,岂不要断子绝孙。“理解你个鬼啊,流氓,把你身边的女人踢出去。”
“别,别介呀,老兄。”
沐流风的称呼都换了,“我知道青青的事儿,你恼火不错,我的火不比你的小,所以才找女人来灭火,要不……也给你找个女人灭灭火?”
“灭一个鬼,流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把你所知道的统统倒出来。”
沐流风头大,一使眼色,正纠缠不休的女人,便抱着衣服裸着身体出了房间,他这才正了正神色……“你想知道什么?”
“风青青的老公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是什么玩意儿现在都不重要了,老兄。”
“你……”龙晖吸了口气,浑身哇凉哇凉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