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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南墙下凋零的花(1 / 1)

“我们走。”

晴松淡淡地说。在她的附近,全是横七竖八的流浪汉,有的还能哼哼唧唧喊疼,有的却一动不动不知死活,有的虽然勉强站着,双腿却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我们惹上麻烦了。”

马达欧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晴松说。“这次是木刀,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晴松大声说。剩下还战战兢兢站着的突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走吧。”

马达欧摸出一根烟,慢慢地点上,思绪像一团乱麻。“放心,没事。”

晴松淡淡地说。马达欧和晴松继续踏上未知的旅途,马达欧的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前面等着自己。就像一只食人的巨大野兽,流着口水隐身在草丛中,随时准备伏击他和晴松。“熊猫眼大叔,你似乎一直不敢正视对手。”

晴松拉着马达欧的手说。“嗯,我觉得,没有胜算。”

马达欧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说。“没试过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晴松微笑着说。“像我这样被炒鱿鱼的无业大叔,还有潜力那种东西吗?”

马达欧苦笑着说。“就算把梦想埋了,至少把自己留下。”

晴松皱了皱眉说,“熊猫眼大叔怎么把自己也埋进去了?”

“也许是我挖坑的时候没有估算好,挖太深了,结果我只好跟着我的梦想一块埋在坑里了。”

马达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嗯,有可能。”

晴松认真地说。“晴松,你知道流星吗?”

马达欧说。“可以许愿的那种星星吗?”

晴松眨了眨眼睛说。“流星一旦落地只是丑陋的陨石,不会再有下一次划破天际的绚丽。”

马达欧慢慢地说。“就算是路边的一朵花,被无数陌生人践踏,依然努力去绽放自己的生命,难道熊猫眼大叔还不如它么?”

晴松抬头看着马达欧,认真地说。“我只是一块石头,路边的小石块。”

马达欧淡淡地说。“前面就是火车站吗?好多人。”

晴松突然转变话题。“嗯。”

马达欧把晴松的手抓的更紧。“熊猫眼大叔,怎么了?”

晴松问。“我怕我们被人群冲散。”

马达欧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说。“坐火车是什么感觉啊?”

晴松问。马达欧想起自己坐火车,冷冷清清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子,窗外景色像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变换,周围虽然有同行的旅人,却也是一脸冷漠。感觉就像和几个人一起在沙漠里走,虽然大家是旅伴,但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偷或者抢你的水。马达欧淡淡地说。买票的队伍看不到头,马达欧和晴松安静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熊猫眼大叔,要不我大声喊一句你有传染病怎么样?”

晴松看着漫长的队伍忍不住说。“如果他们会因此退开,那倒也不错。”

马达欧淡淡地说。“那要不我亲手让他们让出一条路?”

晴松看着自己的木刀,淡淡地说。“他们只是安分的普通人,卖刀的小贩也说过,这把刀不是用来欺凌弱小的。”

马达欧摸了摸晴松的头,说。“熊猫眼大叔,现在都公开贩卖飞船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像我们一样来坐火车?”

晴松眨了眨眼睛说。“因为大家买不起。”

马达欧苦笑着说。“早知道从家里出来多带点钱了。”

晴松看着依然望不到头的队伍无奈地说。“离家出走带上一百万那你也能上新闻头条了。”

马达欧开玩笑说。“也对,那我爸估计要疯掉。”

晴松一脸不高兴地说。“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马达欧问。“很难说,有保护别人,有贩卖商品。”

晴松淡淡地说。“那你爸是个伟大的商人。”

马达欧说。“他的手下倒是经常这样说。”

晴松淡淡地说。“他还有很多手下?”

马达欧瞪大了眼睛问。“不多,上万个左右。”

晴松认真想了想,淡淡地说。“你爸到底是做什么的?”

马达欧吓了一跳。“一个伟大的商人。”

晴松淡淡地说。镜头切到新城区一条繁华的街……“王老伯!我阿豹又来了,说好的保护费,你明白的吧?”

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一家店铺,为首棕色头发方脸身材高大的青年说。“豹哥,跟这死老头废话什么?直接进去拿不就行了?”

底下一个小混混叫道。“把那个没纪律的蠢蛋按在地上教训一顿,真是给我们新城区黑帮抹黑。”

豹哥淡淡地说。“豹哥,好像我们本来就是黑的。”

底下又一个小混混小声提醒。把这个没记性的蠢蛋按在地上教训一顿,“周先生说了,我们要讲文明,要有礼貌,我们要在老百姓心目中树立一个白色的形象,而你们这些家伙千万不要给这个形象抹黑。”

豹哥大声说。“豹哥,这个月真的没什么生意,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王老伯一脸为难地说。“好说,好说。”

豹哥微笑着说,“弟兄们,我们去下一家。”

“豹哥,真的不收那老家伙的钱?”

底下一个小混混好奇地问。“周先生说了,在当地老百姓心中的形象最重要,钱不是问题。”

豹哥淡淡地说。“那我们的钱怎么办?”

底下一群小混混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钱是周先生从保护费里拿的吗?”

豹哥一脸严肃地说,“那都是周先生和那些外星人做生意赚来的,自己的钱!”

“周先生竟然如此待我们?”

底下小混混全部惊呆。“所以你们别给周先生抹黑,如有违反,自裁谢罪。”

豹哥点了根烟,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是!豹哥!”

小混混们异口同声地说。“唉,大小姐到底去哪儿了?周先生让我暗中调查,真是件苦差事。”

豹哥吐了口烟,郁闷地想。镜头切到新城区火车站……“熊猫眼大叔,终于轮到我们了。”

晴松兴奋地说。“起开起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魁梧胖子拨开人群,蛮横地推开马达欧,插队到最前面。“是我们先排到的。”

马达欧拍了拍胖子的肩,试图和他理论。“现在是谁在前面?”

胖子回头不屑地看了一眼说。“你真的要插队吗?”

晴松微笑着说。马达欧知道晴松又生气了,忙说,“没事没事,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

“你确定要插队吗?”

晴松还是微笑着说,眼神却是冰冷的。“喂,你女儿怎么着?想打人啊?”

胖子注意到了晴松手里的木刀,淡淡地说。排队的人群纷纷退开,用一种和晴松一样的眼神,以一种和马达欧一样的心态。马达欧知道那些人只是看客,晴松万一吃亏,他们绝对不会来帮忙。“别妨碍爷爷买票。”

胖子一脸鄙夷地转过身去。此刻他忘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这句话适用于战场,适用于决斗,也适用于游戏。”

“不要把后背交给你的敌人。”

晴松拿着木刀,微笑着说。马达欧不知道那一击有多大的杀伤力,不过胖子一动不动趴地上,心里还是很忐忑。“只是打晕了,不用怕。”

晴松对马达欧说,“去买票吧。”

“晴松,你又惹事了。”

马达欧心有余悸地说。“只是个仗着自己有几斤力气就来耍横的家伙,就算还有同伙我也不怕,最好是团伙,越出名的团伙越好。”

晴松淡淡地说。为什么?马达欧吓了一跳。“在当地出名的团伙,多半我都认识。”

晴松淡淡地说,“我不会惹他们,他们也不敢动我。”

“晴松,我是不是很差劲?”

马达欧沮丧地说。“熊猫眼大叔想保护我?”

晴松微笑着说。“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马达欧自嘲说,还谈什么去保护你。“是吗?我觉得正如熊猫眼大叔自己说的,流星一旦落地,只是块陨石。”

晴松认真地说,“但是我相信那块陨石只是在等机会,等一个再次划破天际的机会。”

“你在等一朵已经凋零的花重新绽放。”

马达欧轻轻地摸了摸晴松的头说。“我觉得它会绽放,我就会陪着它。”

晴松淡淡地说。“就像你的剑一样,一旦出手就绝不犹豫。”

马达欧说。“不管是和高手还是和新手对决,犹豫永远是禁忌。”

晴松认真地说。“饿不饿?”

马达欧说着卖了四个茶叶蛋。“饿。”

晴松揉了揉肚子说。“你先吃。”

马达欧边说边把茶叶蛋给晴松。“那你呢?”

晴松一脸疑惑。“我再去买点饼干牛肉干之类的,我们路上吃。”

马达欧翻看着自己的钱包说。“钱不够了吗?”

晴松说。“不,我只是想节约旅费。”

马达欧尴尬地笑笑说。“大概多久能到?”

晴松问。“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马达欧看了看时间说。晴松慢慢地剥着鸡蛋的壳,突然不说话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马达欧微笑着摸了摸晴松的头说,“反正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不,我只是在想这个鸡蛋壳好难剥。”

晴松慢慢地说。“唔,不是害怕离别么?”

马达欧尴尬地笑笑说。“我只怕我爸,别的什么都不怕。”

晴松咬了一口鸡蛋,淡淡地说。远行的列车尚未到达,麻烦却接二连三出现,马达欧望着候车的人群,虽然这里有很多人,但是他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寂寞从脚底到头顶。马达欧坐在候车大厅,摸出手机继续写日记。晴松吃了四个茶叶蛋,喝了点水,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候车大厅里各种各样的人。有那么多人来新城区打拼,也有那么多人在这里倒下。很多人只看到了发达的机遇,发财的榜样,却都抱着一颗不劳而获的心,来此赌上自己的青春。曾经许多人和我一样,在大学的象牙塔里做着白日梦,和好兄弟一起坐在南墙上,看着墙下的姑娘,吹着凉爽的夜风,喝着廉价的啤酒,如数家珍地说着自己的梦想。后来梦想都葬在南墙下,昔日的好兄弟毕业杳无音讯。有一个好兄弟,毕业那天,才知道自己的女友竟然脚踩两条船。另一个男的是在道上混的,好兄弟突然想起难怪有时女友找各种借口拒绝自己的邀请,顿时怒火中烧,怀里揣了把弹簧刀就去找那个男的。好兄弟的热血,飞溅在南墙上,而他自己,也倒在南墙下。“兄弟我说,为了那种女人你值得吗?”

剩下的兄弟默默地看着那堵南墙,再也没有心情坐在墙上喝酒。我离开学校的时候,买了一罐啤酒,全部洒在南墙下。有的人路过,以为我很文艺,在悼念我逝去的青春。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好兄弟连同他的梦想一起,永远留在了这里。我没有女朋友,曾经有过一个关系暧昧的女生,总是对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而我曾几次撞见她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我以为自己是这出戏的主角,毕业之前至少可以和她演一出对手戏。其实我不过是在自导自演罢了。我故意弄僵了我和她的关系。然后顺理成章的,我继续单身一人,而她和另一个男生走到一起。我后知后觉,发现她从来没喜欢过我。我靠在南墙下难过了很久,最后我站起身掸了掸灰尘。别闹了,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最后自己感动了自己。我冷冷地对自己说。毕业了,我把梦想埋在了南墙下,就像无数人那样。镜头切到我和明天……最后一段的日记有点小忧伤。我说。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哪有那么多天长地久?明天淡淡地说。也许吧。我淡淡地说。睡吧少年,晚安。明天打了个哈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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