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震惊之后,三人才稍微回过神来。石寒山深呼吸半天,大概捋清楚之后小心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这条路注定是行不通的?真正行得通的是修行之路?那才是我们追寻的尽头?”
“修行才是你们追寻的尽头没错,可惜你们年纪大了,不然我倒是可以让你们修行。”
李渔笑道:“不过即便是如今年纪,我也可以教你们一些导引之法,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总归是可以的。”
“至于你们研究的,也不能说是行不通,只是,风险太高了。”
见三人还是有些不解,李渔认真道:“修行者存在了几百数千年,历朝历代都有寻仙问道之事,这何尝不是一种摸索?”
“到如今有了科学研究了,而且还牵扯到国际联合实验,我怀疑事情可能比较复杂,而且你们是从细微处着手,不知道有多少错路等着呢,任何一步出问题,可能都是灾难性的影响。”
三人冷汗淋漓,这次倒是真的明白了,说白了正如李渔刚才所说的,修行是一条趟出来的大道,可如果从科研角度再出发,想走成大道必然极其艰难。而且这些事国外一向走在前头,指不定有怎样的进展了呢,搞不好许多恐怖的传言也是真的,这种事还是不要轻易掺和的好。指不定就会有无妄之灾。“坏了!”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石寒山猛然惊呼道:“我们先前发出了方向推演报告,这样回头糊弄的话很容易被识破啊,这可怎么办?”
李渔皱眉,邱永泰和陆大安却叹口气道:“那个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只是一种设想而已,回头就说无法具体推行。”
“而且上次的分离活性肽试验,咱们也说了是巧合,不然就得把先生说出去了,应该没人怀疑才对。”
三人随即转头看过来,李渔想了想道:“那就统一口径,回头说无法推行得了,我再说一次,这事很大概率会很多麻烦很危险,千万不要再继续!”
“待会我就给你们整理一套导引法来,让你们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事情已经说的很透彻,三人也不敢再抱什么侥幸心理,主要是刚才李渔的展示太过震撼了些,他们不信服也不行。按下这时,众人一起吃了晚餐,发现辛小柔厨艺倒是不错。饭桌上简略的把事情给辛小柔说了下,让她停止用功,回头恢复上课去。辛小柔还有点小失望,毕竟为了能当个合格的助手,她最近拼命的学习相关知识,还一遍遍的研究之前的研究资料,跟三人请教等等,可是下了苦功夫。不过既然是李渔说停的,她自然没有意义,毕竟知识没有白学的,对学业也有帮助。晚饭过后,李渔独自回石寒山的小院休息,等他们几个离开,李渔才长叹口气,心道以后还是谨慎说话比较好,如果不是当初提建议让他们几个有突破的话,也不至于现在弄这么紧张。吐口气回屋,刚打开门还没开灯,李渔却猛然愣在原地。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清晰的出现在一片白月光之中,转头看去才意识到,今天竟然是月圆之夜。心头微沉,李渔迅速感应周围,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取出从薛飞婴那里得到的传讯血玉,凝神等待。时间缓缓流逝,等到午夜时分,血玉突然散发出血色光芒来,灵气牵动之下,李渔只感觉嗡的一声,脑海中突然响起声音。“本月可有事项,速速报来!”
率先出现的是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似乎是名老者。“回堂主执事,二等一堂无事,一切顺利。”
“回堂主执事,二等二堂无事,一切顺利!”
接连两道声音响起,其中还有个妇人声音,倒是符合薛飞婴之前交代的,二等执事两人中有一名是女修。随即又道粗犷声音道:“禀堂主执事,三等一堂上月遭遇山溪派门徒一事已经解决,格杀门徒三人,门使一人,所获物质按规矩留三分,七分已经送往大青山!”
“可有暴露?”
最开始飘忽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旧没什么波澜。“附近有露营的一家四口,伪造成了引燃野火的现场,并无疏漏!”
那粗犷声音淡淡说着。李渔听的瞳孔收缩,顺手杀害四个普通人,他以为这家伙起码会有点反应,可竟然没有?然而跟着,那堂主执事却竟然也淡淡道:“又是这种事,以后尽量避免,如果太多了容易被那巡察使质问,到时候又是本堂替你们说好话!”
“是!属下注意!”
粗犷的声音说了句,随即便没了动静,这么一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随即血玉的传讯声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堂主执事冷冷道:“三等二堂还没来吗?三堂先报!”
“回堂主执事,三等三堂无事,一切顺利。”
这次是个比较年轻的声音,只是听着阴侧侧的。李渔从薛飞婴那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些人相互之间了解并不多,甚至都没见过对方真面目和具体手段,因为青州堂算是比较太平,很少有集体任务。如今听来,这小小的例会就只剩下薛飞婴没开口了,他自然就是那个三等二堂执事。传讯并没有终止,看来另外几人都在等,李渔无奈,只得赌他们分辨不出,的传讯之后尽量模仿薛飞婴的语气道:“回禀堂主执事,三等二堂来迟,请恕罪!三等二堂无事,一切顺利。”
“顺利?顺利为何来迟?”
那堂主执事冷哼道:“三等二堂,青州堂的规矩你忘了吗?”
“属下不敢!”
李渔微愣,却值得赶忙开口回应,尽管他压根不知道什么破规矩。一句话说完又是沉默,那堂主执事终于恼火了:“三等二堂,然后呢?!”
“回堂主执事,规矩属下是知道的,只不过……”李渔一阵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说,生怕说错了引起怀疑暴露身份。“只不过什么?”
这是方才粗犷的声音也恼火道:“三等二堂,你怎么回事,成心给我三等执事丢脸吗?无辜来迟,不自行领罚,你意欲何为?!”
这时那二等二堂的女修嗤笑道:“三等到底是三等,我宗素来规矩森严,却竟然出了个如此执事?就这样的家伙,竟然先前还声称找到了绝妙的血鼎养煞,真是笑话!”
听到这话,堂主和三等的一堂执事同时冷哼出声,显然更加不满。李渔眯眼盯着血玉,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去呢,三等三堂那个年轻人却怪异笑道:“前辈此言差矣,我跟三等二堂这位地盘相邻,有幸打过些交道,暗中也得知些二堂的事,倒真是找了个很难得的血鼎。”
就在李渔对方是帮着薛飞婴说话时,这人突然坏笑道:“至于这次嘛,多半是沉迷于那血鼎才来迟了,既然如此,二堂的,何不赶紧领罚,把你这月收敛的资源,尽数交给堂主执事?放心,咱们可没人打你那血鼎的注意,自己手里的还疼不过来呢哈哈哈!”
听到这话,李渔好歹是确定了如何认罚,只得推脱道:“回禀堂主执事,不是属下不认罚,只是最近属下正在破境的关口,能不能晚些时候再上交资源?误的事到时也一定补上,还请堂主执事允准!”
话说出口,李渔静静等着回应,他也不确定,这话到底合不合规矩,又会引起什么反应。如果万一暴露的话,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