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天快黑了,荒郊野外的,都听到远处有狼嚎了。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心里有些怕。这荒郊野外的,可能就出来一头狼伤人。但这个身体实在软弱无力,她想走快也走不快。好想哭。但眼泪这玩意儿大冷天的,还是算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野兽跟上来了,这芦柴棒的身体,总还是一顿菜吧。堪比牛肉干什么的。在张巧儿的记忆里,村子里的一个小孩,就在村口被偷下山的狼给啃了呢。家人下地回来,就找到一个小胳膊。张小鱼觉得毛骨悚然,这堪比恐怖故事啊。踉踉跄跄的奔跑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活着!活下来!救命救命!玛德,游戏系统咋能这么不给力呢?对,我有西瓜刀来着。西瓜刀在手,张小鱼爆发出一股狠意,看向不知名的危险来源,凶狠的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砍砍砍了。很有一种横刀立马,睥睨称雄的姿态。当然,马是没有的,刀也是西瓜刀。芦柴棒的小身板,倒是很有一种高大壮的错觉了。张小鱼:“玛德,来啊,敢不敢互相伤害啊卧槽!”
谁来救个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装逼造型真起效了,被锁定的感觉消失了。忍不住喜极而泣!这时候远处有光,隐约有人声。隐约中听到“张巧儿”的名字,她一下子就觉得光明在前,重新获得了动力一般,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逃命果然激发人体速度,她都能跑了。虽然这跑,和别人快步走差别不大。前方不远有几个人拿着火把什么的,听到有人说:“那不是巧儿吗?回来了,回来了。”
就算再觉得自己不是原身,她还是鼻子一酸,感动了。赶紧把西瓜刀收起来,迎了过去。从记忆里看,这是一起逃荒来的人,只剩下了七八个人,倒是基本都出来找张巧儿了。张巧儿和她奶奶并不是只有两个人上路,而是和村子里的人一起的。一个村子里有很多人结伴出来逃荒,有的去南方,有的去北方,半路上才分开。她们就是去新省投奔张巧儿的小姨,也即她母亲的亲妹妹。看到这几个人,她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几个人就形象来说,都不大好。当然逃荒的人也不能指望人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衣衫褴褛就不用提了,各个都干瘦灰败的样子。精气神还可以。里面还有一个小男孩,感觉就是一个男版的张巧儿,干瘪黑瘦的小侏儒一样。见到她,大家都围上来,很是嘘寒问暖的安慰她。几个月的同甘共苦,又是一个村子,本来就沾亲带故的,自然是关系非常亲近。有个人还掏出一块干玉米饼子塞给她,还带着体温。她拿在手里,看着温和的干瘦的男人,眼眶一热:“大柱叔,俺不吃,你给水根哥吃吧。”
水根就是那个男版张巧儿,看着玉米饼咽了口唾沫,瓮声瓮气的说:“俺不吃,俺吃过了,那是留给你的。”
她忍不住就吃了,实在是,太饿了。话说回来,真要是遇到狼,指不定她也是能搏杀一番的,端看谁比谁更饿了。她这个饥饿程度,难怪狼都退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