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面鼓的全彦身体顿时一僵,下一刻,他手中鼓槌直直落在了地上,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七窍之中流了出来。作为元婴巅峰的高手,竟被一句话直接震成了内伤!这还是因为那名同知留手了的原因,要不是因为吴尚在这里,光是他那一下,就能够直接将全彦给吼成血雾。在全彦动作僵下来的同时,数名拱卫司校尉已经朝着他冲了过去。只是瞬间,原本还在通天鼓面前的全彦,就已经被压到了吴尚的面前。“跪下!”
两只官靴狠狠地踢在了全彦的腿关节处,伴随着一声惨叫,全彦重重跪在了吴尚的面前。咔擦!在全彦跪下的一瞬间,两声脆响同时响起,不知道是他的膝盖碎了,还是地板被他跪碎了。剧烈的疼痛让全彦原本被声波震得有些晕眩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他顾不得五脏六腑和膝盖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登时抬起了头。在看到吴尚的那一刻,全彦的眼中有惊喜狂热以及敬畏之色浮现。他就像是看到了神灵一般,万般情感都有,唯独没有恐惧。拱卫司的指挥使,根本就不是全彦平时能够看到的。他唯一见过对方的那一面,还是新皇登基时,他维护城中秩序之时见到过的。当然,那时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不要说是全彦了,就连那些千户都没有面见吴尚的资格。甚至于,就连同知能够随时去见吴尚的都是屈指可数。也正是因为这样,眼下全彦才会是这样一副模样。他敲通天鼓,根本就不是为了见皇上,仅仅只是为了见吴尚而已。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拱卫司所有人都叛变了,作为指挥使的吴尚也不会叛变。平时全彦根本没有见吴尚的机会,对方基本都在皇城之中,就连镇抚司都很少去,所以全彦最终只能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看到全彦的表情,吴尚愣了愣了。他想过很多全彦见到自己的情况,恐惧、慌乱、甚至是仇恨,但唯独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场景。他能够看出,全彦虽然申请复杂,但却没有一分一毫的负面情绪。“全彦,你为何要来敲鼓!”
就在此时,那名同知冷声问道:“你是要置拱卫司的安危于不顾,至指挥使的安危于不顾吗?”
“作为拱卫司百户,天子之亲军,不想着上为君父排忧解难,下为黎民尽心尽力,却在这里的胡乱敲响通天鼓,我看你是想被夷九族是不是?!”
此话一出,全彦终于回过了神。他理都没有理会开口的的同知,强忍着膝盖和体内的疼痛,对吴尚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带着些颤音:“指挥使,卑职有要事禀报!”
“只因事关重大,只能用此方法求见指挥使,还请指挥使……”“闭嘴!”
全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名通知直接喝断:“敲响通天鼓,惊扰到了君父,还在这里狡辩,简直其心可诛!”
话音一落,他立刻对吴尚拱手说道:“指挥使,卑职看他敲鼓绝对是包藏祸心,幕后想来定有指使之人!”
“还请指挥使将他交给卑职处置,卑职保证,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够让他将幕后所有人全部吐出来!”
“届时指挥使再将其供状交给君父,君父定能够理解指挥使苦心,不会牵罪拱卫司的!”
随着同知的话音落下,一名佥事也连忙开口附和:“指挥使,卑职觉得赵同知的话十分有道理!”
“就算君父因此恼怒,我等也能够戴罪立功,届时君父定会从轻处罚。”
“指挥使,卑职认为赵同知和王佥事说得及时!”
“卑职附议!”
又是几分开口附和,皆是赞同两人的话。剩下的人要么欲言又止,要么就是一直低着头,都没有说话。全彦听到这些人的话,心中一急,本能地就要开口解释。只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吞了下去。他知道,如果吴尚没准备听他说下去的话,他这话是肯定说不出来的。所以说,还不如先观望一下。即便吴尚因为他敲鼓的事情,心中恼怒至极,根本不愿跟他多说,那全彦也没有什么。毕竟,刚才的鼓声绝对是传到了宫里去的,所以皇上绝对会让人带他入宫。届时如果能够见到皇上,将徐州的事情禀告给对方,这也能够达到全彦的目的。反正眼下的他的父母妻儿都已经连夜出了城,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他来这里,就是抱着死志来的。听到的几人的话,吴尚并没有说同意,但也没有说不同意。他的目光在说话那几人的脸上来回扫了一下,语气有些莫名阴沉:“你们是在教本指挥使怎么做事吗?”
“难不成,是平日里你们觉得本指挥使事情办得不漂亮,所以眼下想来教教我?”
此话一出,刚才开口说话那几人脸色瞬间惨白,慌忙低头说道:“卑职等不敢!”
有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浸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被吴尚吓到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吴尚冷哼一声,一招手,站在远处的一名拱卫司校尉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下一刻,一把镶嵌着暗金色纹路的椅子就被那名拱卫司校尉恭敬地放在了吴尚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