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尸丹了。如果喂下去的话，对方撑不过去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看着眼中充满了哀求和希冀的柳若曦，莫凡第一次迟疑了。他不知道，眼下的自己，血是不是已经冷透了……如果是来真实世界之前的他，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吗？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竟变成了这样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莫凡沉默了良久，这才轻声问道：“你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吗？”
柳若曦此时连兴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声音弱得令人可怜：“我能的，大人……”“行。”
莫凡轻轻摸了摸柳若曦苍白的脸，低声说道：“灭了众生教，我便还你自由。”
说完，他收回了拿着尸丹的手，而后从怀中摸出了一颗玉白色的药丸，给柳若曦喂了下去。在药丸喂下去之前，柳若曦便已经撑不住了，缓缓闭上了眼睛。莫凡在给对方体内注入了一股梦魇之力，而后叹了一口气，将其缓缓放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沐浴在依然冲天火焰之中的赫连如歌，然后走到了针虎的旁边，靠着对方趴在地上的硕大头颅坐了下来。“你说，人活着这一辈子的目的是什么？”
莫凡看着头顶宛若死物一般的星空，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针虎。针虎硕大的眸子眨了眨，没有回答。它可不知道这么深奥的问题，它只知道，活着就得守好祖上留下来的一亩三分地，不要被别的异兽给抢去就行了。还有，不要被人抓去当坐骑，那样会丢失作为异兽的尊严。不过，现在它显然已经丢失作为异兽的尊严。想到这里，针虎有些悲戚的“嗷呜”了一声。它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类光凭肉身力量，竟然将作为异兽的自己给爆锤了。不仅如此，在外面它一个能打一群的鬼狼，它在这里一个照面就被秒了。一时之间，针虎格外想家。如果能够回到外面，它就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王，眼前这个人类在自己面前只有被一巴掌拍死的结局。“话说，你都已经转轮了，怎么还不化形呀？”
就在此时，针虎又听到了那个它想一把将其拍死的家伙的声音。它闭上了眸子，假装没有听到。屈服只是暂时的，出去了它才会让对方明白它的厉害。就在此时，针虎突然感觉背后一凉，随后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你想跟那头鬼狼一样被开膛破肚吗？”
针虎身体一僵，连忙睁开了眼睛，硕大的头颅拱了拱靠在身上的莫凡，眼中浮现出了人性化的讨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人家拳头大，它觉得该忍还得忍一下。莫凡拍了拍针虎的大头，开口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说话，夜深人静的，陪我聊聊天呗。”
“聊开心了找到部落之后，我也让你得好处，但要是聊不开心的话……”说着，莫凡语气一冷：“我就扒拉了你的皮，给我的小旗官做衣裳！”
此话一出，针虎身体一颤，连忙张了张嘴：“大……大人……”“我没……没跟人类聊过天,不是……不是太会说话……”针虎的声音虽然粗犷，但能够听出，是属于女人的声音。只不过或许确实因为没有跟人类沟通过的原因，所以说它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它也没有想到，眼下体内的寿元都已经没有了，眼前这个人类却还能看出它的修为。它本来还想着装个萌新，到时候等出去了才突然开口，给这家伙一个惊喜之后再拍死他呢。眼下看来，它的计划似乎已经胎死腹中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莫凡淡淡问道。“不是所有异兽……都适合在金丹化形的。”
针虎连忙回答道：“而且化形也不是越早越好。”
“像我们针虎一族……一般都是在转轮突破神宗的时候化形。”
“在那个时候化形，我们各方面的实力才能够得到最大的提升……”听到针虎的话，莫凡想到了金丹化形的食人花妖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化形越晚的异兽上限就越高是吧？”
“这倒不是。”
针虎摇了摇头：“决定异兽强大的……还是血脉，并不取决于化形早晚。”
“我如果愿意的话……金丹期也能够化形，只不过那样的话，对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而有的异兽则是化形越早越好，它们往往在化成人形之后，修炼速度能够有一个质的飞跃。”
“原来如此。”
莫凡心中了然，而后又问道：“那食人花你见过吗？”
“没……”针虎摇了摇头：“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不过，大人要是想看的话……我出去之后可以在山里给你找找……”“我就随口问问，话说，你有名字吗？”
“没……”“那我给你取一个？”
“可……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湖边，莫凡和针虎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伴随着夜风飘洒。不远处，赫连如歌的身上的火焰未曾弱下半分，反而愈发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