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云岚的话，绝对是不会产生这种目光的。而如果莫凡之前跟云岚两人不认识的话，眼下也不可能有这种表现。如此说来，天月方能推断，莫凡跟云岚之前是认识的，甚至两人之间很有可能是有什么故事。但在这个念头生出来地时候，天月又感觉是如此的荒谬。毕竟不管怎么去想，莫凡也不应该更不可能跟云岚这位天河水军军主，堂堂的天庭十大天将之一扯上关系。但不知为何，天月又莫名觉得，这不是她的错觉，莫凡和云岚之间，或许真的是有过什么关系的。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微微对云岚行了一礼，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怀中莫凡的神色。她发现，莫凡的表情从刚开始的深情逐渐变得茫然了起来，似乎还有几分无措。要知道，到了大罗金仙这个地步，很少是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们内心的波动的。但眼下莫凡心中的波动是如此的明显，他的变化是如此的醒目，让天月心中颇为感到有些惊愕。甚至于，因为莫凡是以武入圣的关系，他的道心要比一般的人仙人更加坚定了不知道多少。也正是因为这样，天月开始有些相信，或许莫凡跟云岚这位天河水军军主之间，或许真的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关键是……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如此的荒谬……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连接触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云岚早在十多万年之前就已经担任了天河水军的军主，而莫凡却是不久之前才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两人一个在九天之上，一个在地底泥潭，怎么可能认识呢？天月不认为云岚会去下界逛逛，毕竟对于她那个级别的存在来说，去下界一趟很有可能会引起下界的崩塌。当人的实力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一般的世界是不可能的承受得住这样的强者出现的。一般情况下来说，一旦有超过了世界规格的强者出现，那么这个世界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心中思绪纷飞之间，天月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情接下来应当如何发展。另一边，云岚自始至终没有去看莫凡一眼，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但莫凡看到这一幕，却感觉心中顿时拔凉一片。他知道，到了云岚这个境界，已经不用用眼睛和神识去观察什么了，在云岚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这周围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她的。所以说，云岚肯定是发现了他的，这是不用怀疑的事实。但即便云岚发现了她，但对方却没有丝毫动作，这是不是能够表示，云岚真的对于他没有丝毫感情了呢？就像是凉心所说的那样，云岚从来都是一个淡漠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当初莫凡看到的那个云岚，只不过是在修炼太上忘情的云岚而已。她需要斩情，所以说她跟莫凡走到了一起，她需要感情，所以说莫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美好。但眼下云岚的太上忘情已经修炼到大成境界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她不需要感情了，她也就不需要莫凡了。甚至于，按照凉心所说的，像是莫凡这样的人，对于云岚来说，并不止一个。因为斩情从来不是斩一次就行了的，而是要斩千万次。毕竟只斩一次的话，心中可能会痛，良心可能会不安，即便是仙人，良心也是会不安的。那样的话，很有可能让道心不稳。但当你斩情千万次的时候，你的心就麻木了，你对于感情也就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波动。这样一来，连心都不会波动了，道心又怎么可能不稳呢？那个时候的道心，或许要比任何时候的道心都要坚固。因为任何事情或许都能够动摇道心，但感情这方面是绝对动摇不了道心的。毕竟，她已经斩情了千万次，心中早已经是麻木不堪了。换而言之，莫凡这样的人，有千万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此时的莫凡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茫然，他满心欢喜地从真实世界一步踏入大罗仙界。在这大罗仙界闯荡了这么多年，几经生死，只是为了看一眼云岚而已。而他最终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关键是以前的那个佳人眼下已然已经认不得他了。或者是说，已经不在乎他了。这让莫凡的心中宛若刀割一般，如果当时先伸手的是莫凡，他未必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觉。毕竟他伸的手，人家放弃了他，莫凡心中还好受一些。但关键是，当时是云岚先将手伸出来的。她伸出来了手，眼下又将手收了回去，这不是在玩儿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