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芸的话,让顾夕晨猛地一怔。“不是说先生解咒很在行的吗?而且有纸人来做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那些话,也就骗骗你这个刚入门不久,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但要骗我,那可就难了。”
梁芸傲然地扬起下巴,“为什么这么多风水师都不帮张峰的两个孙子解咒,真以为钱没诱惑力吗?是因为他们都做不到,还可能会死,才不接。”
“小姑妈,你不要吓晨晨。”
左君然皱蹙起眉头,“先生是很惜命的人,要不惜命,他也不会坚强地活了这么多年。张峰的事,他应该是有把握的,不想让我们跟着去,可能是真的觉得这么近,没什么必要跟着去。”
梁芸闻言,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左君然,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夕晨半信半疑地问。左君然道:“晨晨,你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信我,先生比谁都惜命,他绝对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的。”
这话说得有理,这么多年钟容阳都挺过来,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惜命的,要是真危险到涉及到性命的事,他应该也不会去做。心里这么一想,顾夕晨就稍稍地安了些。**雪白墙上挂着的时钟不知不觉从八点走到十点,从钟容阳去张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在见过钟容阳好几次做法,顾夕晨知道,一场法事做起来要费很多的功夫和时间。但或许是没跟着一起去的原因,见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钟容阳还没回来,顾夕晨心中就忍不住担心起来。客厅里,梁芸和左君然都在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捧腹大笑。等到节目结束,两人都意犹未尽。梁芸伸了个懒腰,“这节目还真是笑死我了,好久没看电视机节目没想到现在的人搞笑都这么有才了。”
站了起来,梁芸看了看从头到尾一直紧皱眉头,没跟着一起笑的顾夕晨。“夕晨,你不是听了左君然的话,不担心钟容阳了吗?怎么一个晚上都见你眉头紧锁,一句话都不说的。这会又担心钟容阳了?”
“不是。”
顾夕晨小声地回应。“那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梁芸问。顾夕晨爬在沙发护手上,无精打采:“我也不知道,就是见先生这么久都不会来,我有些不安而已。”
“不安,不就是担心了?”
“不是。”
顾夕晨倔强地不去承认这点关系。梁芸见她不愿意承认,无奈地耸了耸肩。左君然关掉电视,道:“晨晨,你真的不用担心太多,先生没事的。”
顾夕晨看了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梁芸说:“反正过一会,钟容阳应该就会回来,我去洗澡睡觉了,你就留在这里慢慢担心吧。”
她站了起来,转身就要上二楼,突然,一股狂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带着森冷的寒意,与说不出来的感觉。顾夕晨身子一震,惊愕地看向门外漆黑的一片。本欲要走人的梁芸,感觉到这股风,面色立即一变,侧过头紧紧地盯着从外吹进来的风。在青山居下面,只有一家人,那就是张家。那股风也是从张家的方向吹来的。“果然,这个诅咒反噬有点凶。”
梁芸断定地道,确定了一开始自己心中所想的。顾夕晨闻言,惊诧地抬起头看向她:“先生会有危险吗?”
“我怎么知道?那诅咒又不我去解的,我也没在旁边看着。”
梁芸耸了耸肩,“但是,也如你们相信他那样,就算诅咒再凶也没事,困了,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梁芸再次伸了伸懒腰,转身走人。顾夕晨看着她的背影,顿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光转到也打算走人的左君然身上。这目光一看来,左君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若他就这么走的话,留下顾夕晨一个人在这,钟容阳回来,看见就她一个人等着,肯定觉得他这个徒弟当得没心没肺,以后要是惹什么祸,闯什么事,估计一点师徒之情都不讲,直接将他赶出门。再则,让顾夕晨哀求的目光看来,他也不好意思走啊。“晨晨,你相信我,先生绝对没事的。”
左君然安慰。顾夕晨微微皱眉,眼里还是有不相信他的悲伤。左君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在沙发上:“晨晨,你知不知道,你担心先生的时候,特别像是一个妻子在担心出门的丈夫。”
心没缘由地快速地加速跳动,在听到左君然这句话的时候,顾夕晨心底顿时乱了方寸,有种心事被戳穿的感觉。可很快,她就把这点心思稳定住,抬头,不认输地生气地看向左君然:“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担心先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要是没有先生,我身上的续命咒这辈子都不要想解了!”
“怎么可能呢?你的续命咒现在都是梁华鹤给你解。”
左君然连忙反驳。从知道顾夕晨身上有续命咒,钟容阳就找来梁华鹤帮忙,现在要解她身上的续命咒也都是梁华鹤在出力。所以,就算没了钟容阳,换梁华鹤也行。“梁华鹤不靠谱,都是先生在出力的。”
顾夕晨低下头不服地说:“梁华鹤就没几次能把事情办妥,像这次鬼王,要是你们将鬼王都给解决,我们就不会离开纸灵居,也不会答应张峰的条件。”
“晨晨啊,你是不是忘了纸灵居里监控摄像头的事情了?就算没有鬼王到来,咱们还是得搬家,在被人监视的情况下过日子,谁能过得安心。”
左君然不服地说。那鬼王的事是他们没做好,可这点也不能怪他们啊。想想,那人就是要他们的命,就算没有这个鬼王,还会搞出很多事出来。一天不找出那纸灵师,他们的日子就不可能安稳。有些气恼的顾夕晨也是刚才猛地想起纸灵居摄像头的事,一时争辩不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闷声,低头皱眉。忽得,屋子外传来鬼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