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是愣了很久。许悦然回去后，惹尘还拿着纸在那里研究，因为在自华坊里做伙计，为了能精准地记住客人的需要和偏向，惹尘积年累月地也练就了一个极好的记性。许悦然教的乘法口诀朗朗上口，虽然长，但他用力去记忆，硬生生背下来了，但列式运算他真的是一头雾水，还没看明白，许悦然就走了。惹尘抓耳挠腮地盯着那张黄纸，被下楼的周翦时看见了，轻咳一声，惹尘抬头后，立刻把黄纸收在背后。“掌柜的下来了。”
惹尘嘿嘿笑着。周翦时径直走过来，手心向上，“拿来。”
惹尘不敢不从，把黄纸交到周翦时手中，黄纸上没有九九乘法口诀，只有数字下面对应的一个符号，周翦时不认识，但每个符号应该对应着上面的每个数字。下面还有符号和横线组成的一个结构，周翦时皱眉，在心里把这些符号和数字相对应，尝试把两个数相乘，算出来的数居然就是结构下面的那串符号代表的数字。他瞳孔放大，看着门外，门外行人不辍，脚步匆匆。“这是哪儿来的？”
“许姑娘写给我的。”
周翦时合掌，手中的黄纸因此对叠，她就这样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写给一个陌生人？她不知道这黄纸上的东西的价值吗？肯定不是，她只是不在乎。周翦时脑海中浮现许悦然的身影，他似乎看到了许悦然走出自华坊时的样子。脚步也是像路上的行人一样匆忙，可她脸上是淡然的，肩膀放平，脊背挺直。没有因为身上揣着的那张可以给她成千上百两的契约而兴奋，也不会因为留下那么重要的知识而自得。这只是她做的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小事。周翦时轻笑，幸好没有因小失大。“掌柜的。”
“掌柜的？”
“掌柜的！”
周翦时回过神来，“叫唤什么？”
惹尘委屈地想着：明明是你叫不应来着的。惹尘试探地点了一下周翦时手中的黄纸，周翦时眼珠一动，惹尘立刻吓得立马把手缩回去。手虽然缩回去了，惹尘还是腆着脸问：“掌柜的，你能看懂这东西吗？许姑娘说什么阿拉伯数字，什么进一的，听得我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