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阎罗王收了手,再次开口,“我因为禁制原因,并不能帮她恢复灵气。我看过你的一生,没什么大善也没什么大恶,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我才能安心的把她交给你。”
华睿有点心虚,因为他并不想接手这个麻烦精。可是阎王又说:“秦广王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已经出了事故,不能再继续保护她。这丫头做事冒失,但心肠不坏,酆都大帝那边我们九人会想办法让她成为新一任的秦广王,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地两界。在此之前,就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可以拒绝吗?”
华睿毫不客气的问。她可是妖怪!地府来的!能是什么善茬?就算是没做过什么错事,也是地府来的。她的出现已经打乱了自己对社会的认知了,谁知道再住几天自己会不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世界的救世主。阎罗王的影像已经越来越虚幻了。对于华睿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华睿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直到他消失的前一秒,他才得到一个回复:“可以。”
但是这个回复非常沉重,也非常无奈。他身为十殿阎王的主神,为了秦广王已经接二连三的犯戒,出现在人类的面前并和他对话已经是近乎于千雷万鞭的罪行了,他没有能力再去逼迫这个人类去做什么事情。龙盼盼降临在这里,只能说是她的命数,就算是被抛弃了,死掉了……他也只能在心中愧疚了。阎罗王的影像消失了,华睿盯着床上这个拧眉入睡的少女犯了难。他调好空调的温度,帮她盖好被子,去拿了扫帚把碎片打扫干净,把汤汁清理好后,下楼买了鸡子重新上来开始煲汤。整整三个小时,晚上十一点半,华睿坐在厨房打着盹儿,险些睡着。关了灶,他又细心的把鸡汤的温度调好,端去了龙盼盼的房间。她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有了红润,但是依旧昏迷不醒。他把她扶起来靠在床上,往她嘴里送鸡汤,但是能被她吞下去的很少。无奈,他只好把她重新放平,掐着她的脸,脖子上扬,直接灌。汤是下去了,人也呛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的景象一片虚幻,竟是把收拾碗筷的华睿看成了秦广王。在他离开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近似于祈求的说:“你不要再丢下盼盼了,这里的世界好危险,好可怕,盼盼真的好害怕……”华睿的手一顿,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轻柔的对她说:“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嗯……”龙盼盼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下面,柔软的唇蹭在他的手背上,让他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就想要缩回手,可是龙盼盼立刻用力的拉住,不安的塞进怀里。华睿看着她,心里有快东西悄无声息的融化了,轻柔的趴在她的床边,拍着她的背,唱着妈妈曾经唱给他听的歌谣。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歌词大部分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循环的调调。他也不记得自己唱了多久,只是一直唱一直唱,直到自己的精神也开始恍惚,不知不觉竟然趴在床边儿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被一声尖叫吵醒了。他恼火的皱起眉,习惯性的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随手拿起枕头砸在了尖叫的来源——他现在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但是依旧能够想到尖叫的人会是谁。“一天天的吵吵吵,是当自己哈士奇吗?”
“什么东西?你听着,本尊并不想跟你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本尊只想说一个字:滚!”
华睿恼火的起身离开,可是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听见她小声的说了一句:“流氓,变态!竟然趁着本姑娘睡着的时候吃本姑娘的豆腐!”
“吃你的豆腐?”
什么都可以忍,这个不能忍!他又拐了回来,抓住龙盼盼的手腕扣在墙上,翻身骑在她的身上,突然靠近她,“你这个小姑娘,嘴巴是刚吃了臭豆腐吗?我好心好意的照顾你,在你的口中竟然就变成了流氓?”
他再一次靠近,龙盼盼甚至能够感受到来自他嘴巴里的热气。心里有种躁动的感觉,只对秦广王跳过的心脏竟然鬼使神差的飞速跳动。嘴巴里干涩难受,所以不停地咽着口水才能让她感觉好受许多。“你……你离我远点!”
龙盼盼本想非常霸气的命令一句,但是话出口却成了软绵绵的娇嗔,顿时红了脸。华睿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变本加厉的靠近她,在她的耳边吐气:“怎么,你也会害羞啊?”
“你——”龙盼盼在地府三百年,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这么亲密,就算是秦广王也没有过。脸红的越来越厉害,她猛地推开华睿,“呲溜”滑进了被窝,用被子牢牢的裹住头。华睿得意的勾起唇,小声说:“看来我这二十七岁的老大叔魅力还没有消减。”
他是没事儿人一样出去了,但是龙盼盼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华睿回到房间又睡了两个小时,这才睁着朦胧的眼睛起床。他看了眼龙盼盼的房门,还是紧紧的关着,估计今天也会睡一天,也就没有叫她。但是早饭弄好之后,他忽然担心起龙盼盼来,连早上的新闻内容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我要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纣绝阴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也是这个念头,他每隔两分钟就要回房间看看她还在不在。不管是转轮王还是阎罗王出现把她带走都可以,但是纣绝阴不行。那个阴狠的家伙就是奔着她的命来的。虽然他们也只是初识,没有很大的交情,但是他相信,不管是哪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在见到这种情况都会担心恐惧。他不知道龙盼盼的真实背景是什么,在网上也没有查到有关霓罗神的相关资料,但是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半点儿本事没有,麻烦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