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然这样说,崔秀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你去结扎,你知道医院的技术过关吗?”
“我肯定会找最厉害的大夫,只要不伤害到你就行。”
赵然的承诺是真的。他也知道生孩子是痛苦的。所以即使享乐的同时,也要保护好另外一方。在他心里崔秀就是需要滋养的漂亮花朵。她不能受一丁半点的伤害。“你有这句话我就很欣慰了,别的我会想办法再说了,现在的技术不达标要是给你造成终生的伤害,以后我在婚姻中会处于特别低下的地位,一旦两个人关系不对,等矛盾就会频频出现。”
“不过你可以服用避孕药,我可以给你进行中医避孕,咱们双方都努力,这样是公平的,也是最保险的法子。”
崔秀挺感动的。最起码赵然在这方面没有说假话。能想得这么通透,有前卫意识。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我身体强壮,吃药埋针的事儿就都交给我吧。”
赵然那一副坚定的样子。崔秀也就不再劝了。“都听你的。”
不管是处朋友还是婚姻关系,总有一方会要多付出一点。崔秀这边也牺牲挺大。赵然有所弥补也是应该的。而且崔秀趁机一路普及健康的孕育知识。赵然下定决心,到时候买几本书来好好看一看。他不想当个门外汉。提前适应,等过几年他们两个人再生个娃,也不会这样手忙脚乱。两人暂时解决了麻烦,开开心心地回到了村里。廖老师果然如崔秀所料没有睡。她坐在炉子边儿炒花生。自家地里种了一些,又在镇上添了点。这两天天气有点冷,花生都有点潮。她放在炉子上烤了又烤。就在收尾的时候听见响动声,赶忙丢下手里的筷子往外跑。刚撩起门帘儿,就看见鹅毛般的大雪里出现了两道身影。廖老师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你们两个回来了?”
“紧赶慢赶总算回来了,妈,你怎么还没睡?”
崔秀跺跺脚上的雪。一边小跑着进了正厅。廖老师赶忙给他她倒了一杯水,“这不是担心你们两个回来冰锅冷灶的,所以我就坐在炉子边炒了点花生,哎吆我的花生!”
廖老师闻到了一股烧焦味儿。话都没说,快速跑到了炉子旁,手脚利索的将花生拨到了一边儿。“赵然怎么还不进来呀?”
廖老师明明看见自己的儿子,怎么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了。“他啊,找羊毛毡去了,说是怕把汽车的邮箱给冻破了。”
崔秀如实回答。廖老师放心了,“我就怕这孩子做事的时候没个分寸,你们在隔壁村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她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嘴。“看现在的情况应该差不多了,但也保不齐,还会有别的招,你和孩子在家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陌生的人不要给他开门。”
崔秀适时要提醒一句,千万不要家人稀里糊涂的陷进去。“这个我懂,孩子们有乖巧,这段日子我们也不会乱跑,防患于未然,最好还是找个人帮咱们听着,妈这里有钱。”
廖老师可谓是神仙婆婆了。她不追根究底,这些灾祸到底因谁而起?只是一味相信孩子们这样做有自己的道理。她也了解崔秀,自从她变漂亮之后,麻烦总会主动找上门。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钱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他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真跑进咱们村子里干坏事儿,我这边有安排呢。”
崔秀双手搭在廖老师的肩膀。一边替她按摩,一边说着话。廖老师就像一团阳光,只要被她照着,浑身就舒服。婆媳俩的关系越来越好。赵然回来了。他身后跟着许久不见的赵娜娜。赵娜娜穿得挺寒酸,一张漂亮的小脸儿都冻青了。门帘被撩起的瞬间,清楚的看见了自家老母亲和崔秀相处的样子。她心里说不上的嫉妒。那可是自己的老妈。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崔秀的了。崔秀何德何能?但这些话她只能藏在心里。畏手畏脚的进了家门,跟着赵然叫了一声妈。廖老师听到女儿的声音,猛然回头,看见了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一时间眼神都不对劲儿了。里面藏满了心疼。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之前对她又恨又无奈,看她过得这样惨,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那一刻又疼又窒息。“赶快进来,站到门口干什么。”
廖老师是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招呼女儿进来。崔秀聪明的松开了手,立马站到一旁,冲赵然使眼色。赵然给她们两独立的空间。带着崔秀去厨房。正厅里,赵娜娜看到老母亲的那一瞬间,直接扑上去,钻进了她的怀里。“妈。”
只叫了一声妈,泪水就不簌簌的流了下来。廖老师察觉她肯定经历了不好的事。把女儿带到了安静的地方,“你跟妈说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何止是受了什么委屈呀。差点被人给卖了。和她关系要好的一个姑娘,前几天突然遇到了一些事儿,说她害怕被人欺负,让她陪着处理一下。赵娜娜平常就大大咧咧。那张嘴特别能把人往死里怼。她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属于典型窝里横的那种。对别人没有防备。更何况还是她玩的特别要好的好朋友。见她哭的惨兮兮,又从她身上看到了不少伤害。赵娜娜确定她真的被人给欺负了。一时热血上头,就去赵然算账。没想到,账没算,差点把自己搭上了。要不是,她力气大,眼疾手快抄起镰刀一通乱砍,否则,这会她早就成为被人卖的小媳妇了。她强迫自己想这些揪心的经历。廖老师听得心惊胆战,又气又气,抓着女儿的手,在她的后背狠狠拍了两下,“你个傻丫头,平时不是很机灵嘛?怎么那会就犯傻了?”
赵娜娜也是哭哭啼啼,心有余悸,用那张冻紫的脸哭着,“妈,我也没想到她会骗我,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在学校关系多好,一起上学,一起逛街,一起吃饭,是无所不谈的好姐们,谁知道她竟然……竟然那样坏。”
在之前,她觉得自己够坏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坏。她的坏,可以改正。那个小姑娘的坏已经改变不了了。她记着自己逃出来时,那姑娘错愕不甘的眼神。她恶狠狠道,“你怎么能跑呢?你跑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