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蔡畅简直要疯了,不知道,赵然现在不愿意把离婚二字挂在嘴上吗?离婚二字就像个魔咒。套在了他的脑袋上,勒得脑袋疼。但凡真对她有点意思,赵然这种感情专一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哭。蔡畅也不愿意让他们两人的感情闹得太僵,毕竟傅辛夷的老爸,除了是他们的上司外,还是师傅。傅辛夷就是他们的师妹,像妹妹一样的小姑娘,能哄就哄着。蔡畅搓着手,走到了傅辛夷面前,柔声安慰,“辛夷别哭了,我们刚刚从外地跑车回来,又热又累不说,还遇到了点麻烦,你如今这么一闹,然哥的心情自然不好,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听话,咱们回家再说。”
傅辛夷在气头上,哪可能会听他的话,将蔡畅的好心当了驴肝肺,对着他臭骂一顿。“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看你长得又瘦又干的样子,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现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蔡畅脸色被骂的一僵,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他这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了。一下子不愿意跟她说话。“是是是,你高贵我丑,我不应该留在这里,碍了你的眼,我滚一边儿去,可以了吧。”
蔡畅毕竟是个男人。蔡畅跟在赵然身边,心胸方面一般人比不了,虽然气愤,但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傅辛夷哼了一声,倔强的看着赵然。赵然懒得理她。回头对蔡畅说,“去买碗面,咱们俩吃了好回家。”
蔡畅求之不得呢,忙不迭的点头便走了。赵然找了一处阴凉,拿出了大长杯子,喝了起来。他们跑长途的,大多数喝的都是粗茶。这种茶后劲大,可以确保不怎么打瞌睡。他全程不理傅辛夷。傅辛夷站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眼泪吧嗒嗒掉个不停。心理却在期盼,赵然能多看她一眼。奈何赵然心里有事儿,低着头不理她。她赌气的跺跺脚,转身埋头向公路边走去。而这时,一辆车从拐角径直驶来。傅辛夷猛的抬头,就看见大车往自己身边撞来。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原本坐着的赵然听见声音,倏地的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去。一把将吓傻了的傅辛夷拉住,猛地向旁边的草丛里扑去。天旋地转间,两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而不幸的是,地上凸起一块石头,赵然为了护住傅辛夷的脑袋,自己的左边的肩胛骨撞在了上面。剧痛袭来,他顿觉喉头腥甜,接着人没出声,就眼前一黑。路上的大货车也是紧急刹车,可惜惯性使然,不仅没刹住,差点儿整个车都翻了。惊险之余,一头扎进旁边的树林里。汽车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师傅吓得差点丢了魂。刚好钱去买饭的蔡畅,看到了这一幕,手里的饭盒直接摔了,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叫,“然哥,辛夷,你们没事吧?”
傅辛夷七魂去了六魄,身体绵软的瘫在地上。而她当时吓傻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赵然的闷哼声。只感觉自己躺在健硕的怀里,鼻尖除了晒的发烫的土腥味,剩余的就是赵然身上的味道。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对于蔡畅的呼喊,更是视而不见。蔡畅见两人没动静,而且服务区的人呼啦一下子冒出来,都向那辆大车跑去。蔡畅简直吓傻了。只不过是买饭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车祸呢?他们两个没有动静,会不会……后面的画面他压根不敢想。那一瞬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等赶到陡坡下的草丛时,就看到赵然高大的身体摊平着,而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反观傅辛夷,不仅活蹦乱跳,而且一只罪恶的手,正要去摸赵然的喉结。蔡畅当场呵斥,“傅辛夷,你在干什么?你也不看一看然哥好着没有?”
原本要得手的傅辛夷冷不定吓了一个哆嗦,连忙从赵然的身上爬了起来,当发现赵然一动不动,这才急了。手忙脚乱,想要撕扯对方的衣服,看看身上有没有致命的伤。却被直接从坑上跳下来的蔡畅一把推开,“一边儿去,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儿女之情,也不看看然哥伤的重不重?”
趾高气昂的傅辛夷这会儿成了鹌鹑。只能看着蔡畅一点点检查。几分钟后,发现赵然口里有血,半个膀子都动不了了,他急的汗如雨下。“还不去开车,再耽搁下去,然哥瘫了咋办?”
一米九几的大高个,美好的日子刚刚开始。就因为傅辛夷任性妄为,差点连赵然后半辈子都搭上了。傅辛夷一听,惊愕的问,“你说然哥会瘫痪?”
蔡畅气急败坏的大叫,“他为了救你,左边的肩胛骨直接撞上了石头,这会儿半个身体都动不了了,肯定伤到了脊椎,这要是瘫痪了,你能陪他一辈子?”
傅辛夷年轻漂亮,车队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之所以对赵然穷追不舍,还不是因为赵然上进心强,人长得帅气。压根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孩子。虽然那两个孩子不是赵然的,可傅辛夷一心一意想着纠缠,主动忽略。如今得知他要瘫痪了,不连夜跑了才怪呢。蔡畅不去做预言家太可惜了。傅辛夷缓过最初的惊慌,紧抿着嘴唇的沉默不语。蔡畅说的没错,她是一个极其现实的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喜欢自己,可能会花费很多的心思去追求。可如今他都要瘫痪了,而且又有家室,自己凭什么往上赶?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心里不知过了多少遍。蔡畅见她不动弹,“快去开车呀,耳朵聋了吗?我告诉你傅辛夷,今天这事儿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傅辛夷一听直接跳起来,“那还不是赵然的错,他要是不给我甩脸子,能变成这个样子,我可以开车,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算在我头上,我还……还年轻。”
丢下这句话,不管蔡畅铁青的脸,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