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心里舒坦。“戚怀,将银汀留下,其他人带下去。”
又看向戚云竹道:“绾绾,今夜跟爹爹回念清院歇着,等明日再看你想住哪里。”
又朝向柳氏说:“天儿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吧,大晚上的,就不用装扮的这样华丽了。”
说完便转身过去。戚云竹没想到戚盛会说这样的话,心中有些讶异。见着戚盛转身走了,急急忙忙的向柳氏道了一声:“母亲,云儿和爹爹先走了,明日再向母亲请安。”
柳氏福了福身,说了句“恭送老爷”便站直了身子,戚盛和戚云竹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黑夜里。柳氏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良久才沉声道:“回去。”
明月高挂,夜色正浓,却有人睡不好觉。“母亲……”柳氏刚一回到丽芳院,就看见戚漫苹站在房门前。一见到柳氏回来了,便急忙走过去。柳氏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不在房间好好睡觉,跑过来干什么?”
戚漫苹看了看柳氏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让几人退下去。接着扶着柳氏进到了屋里:“母亲,我听说青园着火了。怎么样了,戚云竹是不是被烧死了。”
柳氏刚在青园受了气,心里正堵着。听见戚漫苹这样说,板着脸道:“哪有那么容易死,咱们派的贼人都没能将那小贱人弄死,还别说这火了。你父亲去的及时,将那小贱人救下了,怎么不把那小贱人烧死呢,真是祸害遗千年。”
“哼,还说看见什么黑影要害她,害得我辛苦安插了这么久的人被带走了。”
“什么,母亲,那那些人不会说出什么吧?”
戚漫苹毕竟还是个未及笄的少女,听柳氏这样说了便慌了起来。柳氏冷笑一声:“那些人的卖身契都在你舅舅手里,他们家人的生死都握在我的手里,自然是绝对的安全。哪怕是死,他们顾忌父母妻儿的性命也不敢乱说一句。”
戚漫苹笑着拱了拱手:“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柳氏顿了顿,又继续道:“倒是这戚云竹,怎么这次回来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往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忤逆一句,今天她倒是有些不一样……”柳氏微眯着眼睛。戚漫苹想了想,说道:“母亲,今日我听到戚云竹回来。我跟她说着话,刚用手挽上她的胳膊,她就把胳膊抽了出去,那眼光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而且我提到了太子殿下很担心她,她居然没有一点儿反应,往日她肯定会很开心。”
说完,戚漫苹又凑了过去。“母亲,你说这戚云竹不会被吓得中邪了吧。要是真中邪了,咱们是不是该请个和尚道士驱驱邪,不能因为她坏了我们国公府的风水。”
“驱邪?”
柳氏呢喃着这两个字,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是要驱驱邪。”
“母亲想怎么做?”
柳氏招了招手,戚漫苹立即倾耳过去。那边正密谋着,这边戚云竹跟着戚盛已经走到了念清院。她抬头看着“念清院”三个字,心头一紧,鼻尖又酸涩起来。“爹爹,你也在想娘亲吗?”
戚盛叹了一下,宽厚的手掌放在戚云竹的肩头:“想啊,我做梦都想梦见清儿,但清儿她怪我,从来没有进到我的梦里”。他说着,竟红了眼睛。戚云竹转过头才发觉她爹哭了,便转身用手擦了擦戚盛淌出的眼泪。“爹爹不哭,娘亲在天有灵也不想看着爹爹难受。”
“唉……”戚盛又叹了一声,拉着戚云竹的手走进了院里。进到屋里,烛光亮起,戚云竹看着眼前屋子,她已有许多年不曾来过了。自前世她爹要为她解除婚约后,她就怨上她爹。从此父女离心,除出嫁外再没有见过。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她为什么能那么不懂事呢。“看你安静的模样倒不像你了。”
戚盛看着戚云竹眉眼弯起。“哦,那绾绾像谁。”
戚盛低头苦笑一声:“像你娘亲,你娘亲是最娴静的女子,若不是为父运气好,你娘亲才不会嫁给我。你以前顽皮,我觉得你太过于跳脱。但后来你越来越安静,越来越不喜欢和人说话,甚至和爹爹都说不上几句,我倒怀念起你跳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