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竹用手扶着帘子,但帘子好像被紧紧钉在马车上了一样根本掀不起来。戚云竹握了握拳,将银汀拉进靠近她,小声道:“银汀,一会儿我我去吸引注意力,你从那边的窗口跳下去。”
她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先做好两手准备,毕竟云鸿书不可能这么快的找到她,况且这里是个什么地方都无人知道。“不行,小姐,让奴婢去。奴婢贱命一条,奴婢去。”
银汀说着,双手开始发抖。戚云竹抓住银汀的手,“银汀,他们的目标是我,与你无关,你必须听我的。”
“不可以,小姐不可以。”
银汀扯开戚云竹的手就欲往出冲,马车里的动静太大。戚云竹连忙将银汀拉进箍在臂弯中,“银汀,莫要慌张,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待银汀平缓了一些后,戚云竹手背在身后捏住了藏在腰间的匕首。若是她一人,她只要躲进空间里就好,但如今并非是她一个人。没到危及的时刻,她不想将空间的事情透露出去,无论是谁。“前方的人停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用内力阔开传进她的耳中,戚云竹面上一喜,她知道云鸿书来了。“吁”一声,马车猛然停下来。戚云竹重心不稳,向前一倾撞到了马车上。“小姐。”
戚云竹抚着额头揉了揉,向旁道:“不用怕,救兵来了。”
“你是何人?”
云鸿书冷笑一声,脸上的银色面具折射着太阳的光。他只要稍稍一动,便能晃的贼人的眼睛睁不开。“如今殿里堕落成这样了,出来接私活?”
驾车的络腮胡汉子跳下来马车,手里拿着一柄大刀发着银光。“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的事情,爷爷看你不想活了。”
说罢,拿着刀一把旋风似的冲了过去。云鸿书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悠哉的从怀中拿出个令牌亮了出去。那汉子看见了令牌,立即停了动作,但惯性使他不能立即停下。长刀在地上划出一条刀痕,直到划出了数米才停了下来。“属……”云鸿书眼色一变,在汉子一句话还未说出口时,抬手一挥。汉子抱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到了下去,无人知道云鸿书用了什么办法让汉子一击毙命,只能在汉子的脖颈儿上发现一条血痕。云鸿书抬脚将挡在脚下的踢开,大步走上去。“没事了。”
他小心的扯开帘子。本想着马车里的姑娘已经泪眼婆娑,没想到她倒是显得十分镇定,只有她身旁的丫头瑟瑟发抖的缩到角落里。“小丫头,你竟不害怕。”
戚云竹终于放心的将匕首重新插回了腰间,一双眸子看上去。“我知道师父会救我,那还害怕什么。若是遇见个杂碎就害怕,来人出去怕砸了师父的招牌。”
“哈哈哈,你倒是伶牙俐齿。”
戚云竹弯着腰准备下车,云鸿书伸出手递上去。戚云竹也没有矜持,将手搭到云鸿书手臂上跳下了车,“你想看什么?”
“我要去看看那个人,他在哪里。”
云鸿书所站的位置正在戚云竹的左侧边,刚好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在她眼中便是前方没有一个人。云鸿书侧过了身,向后边扬了扬下巴,“在那边。”
戚云竹沉下了脸走过去,男人的尸体被云鸿书踢到了墙角,正处于一种及其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她皱了皱,蹲在汉子身边伸手拉开男人的衣服。“你在干什么?”
戚云竹被吓了一跳,转头过去便看见云鸿书向她走来,那脸色十分不好看。云鸿书走过去伸手将地上的人像拎一只小鸡仔一般的拎起来放到了另一边。“姑娘家家的做这些干什么,若是想做什么告诉我就好,不要脏了你的手。”
这关心让她若再前去就不太好,便微微点头。“那便多谢师父,请师父帮我找一找他什么可有什么信物。”
云鸿书站着未动,将剑抱在怀里淡道:“修罗殿杀人身上不会带雇者的信物,你找了也是白找。”
戚云竹睁大了眼睛,她走过去拉开了男人的后衣领,果真在后脖子处看见了一个骷髅头的样式。“你们修罗殿竟还做这样的事情。”
云鸿书摸了摸鼻子,向地上看了一眼。“修罗殿百十号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管理到,你放心,日后修罗殿的人绝对不会找上你。”
戚云竹冷言看过去,“你最好说的算数。”
“自然算数。”
云鸿书侧过脸,她抬眼看去便看见那完美的下颌角。心念道,这两个人竟连下颌角都那样的相似。她只要见到云鸿书一次便会将他和楚颀联系在一起一次,但每次都会推翻,每次推翻之后又会重新怀疑起来。云鸿书感受到了这一道打量的目光,转过头道:“这里偏僻无人,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戚云竹本想拒绝,,但仔细想了想。银汀不会驾车吗,她更是不会,便只能麻烦眼前人了。“多谢师父。”
“好说,上车吧。”
“嗯。”
戚云竹应了一声,跟在云鸿书的背后一同向马车走去。待她上车之后银汀还缩在角落里,直到看见戚云竹上了车,银汀连忙拉着她的手臂。戚云竹轻抚着银汀的背,“不用怕了。”
“小姐,奴婢是不是很没有用。”
银汀双眸露出自责,眼泪夺框而出。戚云竹轻叹了一声,拉着银汀的手搓了搓。“你们每个人没有谁没有用,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
“小姐。”
“就当是一次成长。”
戚云竹拍着银汀的背安慰着,同样也是在安慰她自己。若不是她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事,那她想必会更害怕。马车行驶了许久,银汀终于抹了一把泪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她终于想起来问了,“小姐,是谁在驾着马车啊?”
“我师父?”
银汀瞬间睁大眼睛,诧异的问:“小姐何事有师父,奴婢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可是外男啊,小姐怎么……”戚云竹不想云鸿书在帮了她之后还要被自己身边的人说什么闲话,她连忙捂住了银汀的口。又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银汀。银汀恍惚之后立即点了下头,戚云竹放下了手。向外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所以你要保密,不能将今日的事情说给别人。”
“是,奴婢一定记着。”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有人的地方,“吁”一声,外边勒住了马。戚云竹见停了马车,掀起帘子探出去头,“师父,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云鸿书跳下了马车,向远处一指转过头问:“那是你们府里的人吗?”
戚云竹一愣,随着云鸿书所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四个男人向马车的方向跑来。“是。”
“既如此我就先走了,有事就喊我、”刚说完,还不等戚云竹再多说一句道谢的话,马车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这时四个侍卫已跑到了马车前,跪在地上齐声求罪。“属下四人护主不利,请小姐赐罪。”
戚云竹抬眼看了看来往不断地人群,朝前抬了抬手。“今日之事就这样过去,不可吧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可知道。”
四人没有回答,片刻后齐声应道:“是。”
“驾车回府。”
“是。”
戚云竹刚放下了帘子,银汀在她身后问道:“小姐,您不打算追究今日的事情吗?”
戚云竹笑了笑,靠在马车侧了侧脸。“怎么会不追究呢,今日就先这样过去了。”
等到银汀再想问时,戚云竹已经合上了眼睛。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戚云竹靠在马车上猜想着今日的事情到底是谁的手笔。此时恨她的无非就是那么三个人,那么到底是柳氏还是慕容灏。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敢算计她两次,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回到国公府戚云竹又嘱咐了几句之后,才放心的回去竹韵院。路上戚云竹歪了下头,“银汀,记得不要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
“是,小姐。”
竹韵院里已经装饰了许多东西了,戚云竹走过屋檐,扯了扯屋檐上垂下的红帐皱了皱眉,“听风,你家小姐是定亲不是成亲。”
听风抓了抓头发,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段红帐。有些疑问道:“不都是喜事吗,不能挂吗?”
戚云竹被问的也有些懵,确实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挂红帐。只好摆了摆手,“你们自行布置着,莫要太过分了。”
“是,小姐,属下们一定做好。”
四个人手里拿着红帐齐声的应着声。戚云竹抚了抚额角,她这些丫头、下属是多想将她送出去啊。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理会这些事情,虽说她要看着府中布置,但她对于这些实在是不喜欢。若非楚颀一定要将宴席设在国公府,她是什么也不管,只过去个人就好。“小姐,国公爷那边请您过去。”
戚云竹屁股还没有来得及沾到椅子上,就又被喊到了,她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脖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