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的白月光(1 / 1)

戚云竹笑道:“莫要生气,先让她放肆一会儿。”

听风见她自有思量,便噤住了声。一路回到了祜京,戚盛已在门前等着。看见马车停下,立即走上前去。“爹。”

戚云竹下了马车便走过去,戚盛扯着她的氅衣又拉紧了几分,“绾绾此行辛苦了。”

“绾绾不辛苦。”

父女两人正是一片祥和温暖之景,直到看见戚漫萍下了马车,戚盛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敛了去。“父亲。”

“回来了。”

“是,父亲。”

戚漫萍在面对戚盛时不敢有半分的放肆,规矩的站在一旁。戚盛沉声道:“这次你能回来都是你姐姐的功劳,你姐姐不怪你可不代表为父忘不了,以后若再有坏心,为父定不轻饶。”

“是,父亲。”

戚漫萍虽然恭谦的回答,但戚云竹能看的出她严重的愤懑。“那就好。”

“母亲呢?”

戚盛怔了一下,“自己走后你母亲就生了大病,你这次回来了快去看看。”

“是。”

刚一应话,戚漫萍提起衣裙就往进跑。戚云竹跟着戚盛一路向近走,闲聊之际她突然提到:“爹,漫苹的生辰在半月后,我们府中可要大办一场。”

戚盛沉着眉,“不办了。”

戚云竹连忙搂住戚盛的胳膊,“这可不行,女儿家的及笄礼是大事,可不能不办。”

戚盛叹了一声,捏了捏眉心,“既然你说要办就办吧,不用太过铺张了。柳氏身子不适,这是爹也不知如何插手,就由你自己来吧。”

“是。”

等回答完,戚云竹缓缓合了下眼睛,这场及笄礼是她给戚漫苹的礼物,怎么可能不办呢,若不办她还怎么送礼。刚回到竹韵院没有多久,戚漫苹就闯了进来。听风她们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便尽早禀报了戚云竹。戚云竹刚出了门就看见戚漫苹似乎带着一阵风一般的向她而来,她摆了摆让其他人下去,站在门前等着戚漫苹看她想干什么。“戚云竹,我母亲为何会变成那样。”

“你在询问我?”

“不是你又是谁,戚云竹我警告你,我母亲有任何闪失我饶不得你。”

“你有何本事。”

戚漫苹气愤之下便抬起了手,戚云竹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她的手。“戚漫苹,别怪我没有告诉你。我能把你弄出来,就能把你弄回去。”

“最好别惹我,你也惹不起。”

“你……”戚漫苹猩红着眼睛,愤怒似乎要从她的眼睛中冒出来。戚云竹向前一推便将戚漫苹推去了台阶下边,转身就回了屋子。站在房中抬了抬手,“以后闲杂人如不经我同意,不得进我竹韵院。”

“是,小姐。”

得了吩咐,听风和听霜拽着戚漫苹就往出走,任她如何嘶吼,关到门外也不知道。戚漫苹的及笄之日快要来到,银汀拿着一份礼单走进来。“小姐,这里有位谢小姐,我们可要宴请啊。”

戚云竹接过礼单,看着礼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谢盈,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那是前世苏尘清的妻,是她的表嫂。她攥紧了礼单,她不知前世苏尘清和谢盈是如何认识的。她此时还不知道苏尘清已经决定把她放下,此刻看见谢盈的名字,她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请,必须请来。”

“这位小姐是新晋官员家的小姐,按说我们是不该请的。”

“请,要请。”

戚云竹说的斩钉截铁,银汀点了下头。戚云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谢盈,将遇见她一生难以忘怀的人。谢盈随家中一同迁往京城,路途中偶遇一些状况,她便跟随家中兄长一同来福缘寺借宿一宿。谢家兄长前去与方丈谈论佛法,她便只好一个人先行入了院子。看见满院其他屋子都暗着,只留着两间屋子亮着灯,一左一右两间房正对着。谢盈转身问道:“小师父,为何亮着两间,还有人在吗?”

小沙弥回答道:“今日恰好有位施主前来寺中,与善济大师谈过佛法便留在寺里,施主可安心住着,寺内绝不会有心恶之人在。”

“多谢小师父了。”

“施主早些休息。”

“嗯。”

小沙弥转身走了出去。谢盈走到房间前,向那边看去,窗上映着个端坐着的人,手执着书卷,约莫是个少年。谢盈打开房门,进了屋子,屋子里早已被炭火烘的暖和,只是微微问的见炭火味。谢盈怕门窗关的太紧,闻着这炭火味会中毒,起身去将窗子掩了条缝儿。正欲转身,听见“吱呀”一声,谢盈透过窗缝儿看去,对面的人出了屋子。天色已晚,趁着微弱的月光她也瞧不见对方到底如何。听见一句温雅的声音传入耳中“逍遥此意谁人会,应有青山渌水知。”

谢盈站在窗前,细细思量这句诗。隐约看着那人站在院中望着弯月,她想着自己在此也是无趣,便转身去开了门。走到院中,谢盈步子轻,快走近那人时,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她自幼生活在乡下,虽也学了许多的礼节,但终是想法与长大深闺中的女子不同。男子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不知有姑娘在此,在下失礼。”

说完就欲转身回去。谢盈倒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问道:“为何小女子刚来,公子就要回去,若真扰了公子,那小女子在这向你赔礼。”

男子停住身子,转过身去,说道:“这里只有在下与小姐两人,只怕在下毁小姐清誉。”

谢盈笑了一声,随即说道:“本听着公子那句话,想着不该是个俗人,但现在看着到是个真真的俗人了。”

“小姐何出此言。”

谢盈轻笑:“清誉二字何须在他人口中,自知即可。”

男子微微施礼“是在下迂腐了,小姐说的对,清白二字本不该由外人评断。”

“是。”

谢依依轻轻应道一声。“小姐,若不嫌弃可与在下去那边一坐。”

谢盈轻轻点头,男子做出个请的动作,随着谢盈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小姐稍等。”

谢盈轻点头,看着男子回去屋中拿了个蜡烛来,给这黑夜添了一丝光亮。有这烛火谢盈才大约看的清对面人的样貌,是个温润的公子,但看着面上漠然,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看着像是谪仙人一般,是她着一生都未曾见过的颜色。她的心脏不由自己的跳动着,虽吹着凉风也觉得双颊都开始烧了起来。男子见她不言语,便开口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若不适自当回去休息才是。”

谢盈羞赧的低下了头,“没有不适。”

许久之后,谢盈终于抬起头鼓起了勇气:“方才听公子那话,似乎是个喜爱山水之人。”

男子轻轻点头,回道:“世人多慕名利,但终是身外之物,兹以为心中欢愉才是乐事。”

谢盈轻笑,说道:“公子倒是不同,贪全慕利者多少,又会有多少是心中欢愉,公子所知心中所喜之事也是幸事,有些人一出生便是为活着而活,从未知心中所喜便操劳而去,这样想来我们倒是幸运。”

她在乡下生活时见过了太多的苦难事,买天买地,甚至有卖儿卖女,吃不饱肚子的人更是有很多。男子未想到一个闺阁女子竟会有这样的思想,不免对谢盈高看了一些。“生来在世,只随心一事已是很难。”

“‘逍遥此意谁人会,应有青山渌水知’世间多少人也该有这样的想法。但知与不知从不该是忧思之处,所谓逍遥自当真正随心,若日日想着‘谁人会’那便也不是真正的逍遥。”

男子静了会儿,说道:“小姐说的对,果然我还是个俗人,没有小姐想的通透。”

“公子说笑了,一些拙见而已,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她说出这话时,手心都在冒汗。“今日与小姐所言,受益匪浅。”

谢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公子所说实在不敢当,日常听父亲说一些,今日斗胆胡乱说了一通,只要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无知就好。”

“小姐谦虚了。”

“不知公子可否能告知姓名。”

谢盈紧攥着手指,她微抬着眼睫,在满心期待着眼前的男子能告诉她一个也许能找到他的机会。男子温润的声音传出:“在下沈云之。”

“我叫谢盈。”

她听见男子说出名字,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很适合小姐。”

月光与烛光之下,姑娘的脸上带着红晕出现在他的眼前。沈云之眉心一凝,向后退了一步。立即道:“谢小姐,今日天色已深,小姐还是快些回去休息。”

说完他便颔首一下,转身向另一侧的屋里走去。谢盈还没来得及拦,就见着人已经走了。她讪讪的松下了手,拿着桌上未燃尽的蜡烛回去房间,蜡烛上似乎还存在着他的体温。谢盈回去房间,吹了蜡烛。躺在床上缩进被子,又觉着不好,将放在桌角的蜡烛又拿起放在床边,似乎这样便会有人能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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