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戚国公府里一番喜乐。戚云竹坐在竹韵院里,低头抿着茶水,又不是她的事情,她倒是不急着出去。今日就得让戚漫苹好好出一出风头才是。直到银汀匆匆的跑进来道:“小姐,郡主来了,正在前院等着您呢。”
戚云竹知道罗婧靖素来喜欢热闹,只好放下了茶杯理了理衣服跟着去了。今日的及笄宴,虽是女子及笄,也少不了男儿们的参加。每到遇见宴会,夫人们总会带着自己的姑娘小子们一起参加,对于未婚的男女,这自然是一个结识异性的好日子。及笄语出《礼记·内则》“女子……十有五年而笄”。“笄”,谓结发而用笄贯之,郑玄注:“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
笄,发簪。后因称女子年满十五为及笄。表示已到出嫁的年岁。戚漫苹坐在妆镜台前,用手轻抚着发饰。这一副头面是柳氏花费重金打造的,只一幅就抵得上普通人家几年的花费。“可好看?”
喜英和喜雨一同应声,“小姐自然是美丽,今日小姐就是所有姑娘中最耀眼的一个。”
戚漫苹拂袖一笑,这些话自然是好听的。“比的上她如何?”
“她?”
喜雨和喜英有几分疑惑,片刻之后互相看了一眼才终于知道了戚漫苹说的是谁。一同道:“小姐自然比大小姐漂亮的多,这一副头面可是夫人特意做的,小姐必然是最美的。”
听了这话,戚漫苹放肆的大笑起来。戚云竹被誉为祜京第一美人,她一直活在戚云竹的光环之下,只要说了戚云竹不好,那她自然是非常的开心。喜雨向外望了一眼,道:“小姐,吉时到了,该出去了。”
戚盛和柳氏坐在正堂之上,戚漫苹缓缓的走进了正堂。在她经过之际,响起贵女们的呼声,戚漫苹骄傲的扬起了头,像只骄傲的凤凰。她自己心中自然是这样想的,但在别人眼中可就不这么觉着了。罗婧靖在一旁白了一眼,小声对戚云竹说:“你瞧瞧你那妹妹,像个花孔雀。别说花孔雀了,满头的珠翠,插的像一只花毛山鸡。”
戚云竹低头一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罗婧靖。罗婧靖吐了下舌头,噤住了声。盥洗过后,拜了天地,谢过父母父母后,便来到了最重要的时候。圣朝及笄礼是要有三位长辈为及笄者簪发,去年戚云竹是太子妃的身份,簪礼便是由皇室中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妇人进行的。戚漫苹今年虽然形式比戚云竹的奢华了许多,但半分都比不得戚云竹的及笄礼。戚云竹远远望见了后边站着的谢盈,便与罗婧靖说了一声,向后走去。待走近时,戚云竹向旁边喊了一声:“阿盈。”
谢盈这时也转过头,在京中她不认识其他的人,这时候戚云竹过来,她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云竹。”
“我们出去说。”
出了正堂,谢盈与戚云竹走在院中,映月湖旁正是一个亭子,只是如今的湖水早已结了一层薄冰。谢盈握住戚云竹的手,眼中几分热切,“云竹,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在这里可谁都不认识。”
戚云竹笑了一声,“无事,你在这里若哪里不知道问我就好。”
“你?”
谢盈突然怔住了。戚云竹也恍惚一下,这才想起她似乎并未告诉谢盈她姓戚。她正想说话,便看着谢盈也开口了。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开口:“你说。”
戚云竹笑道:“还是阿盈说罢。”
谢盈点了下头,问道:“云竹难道不是姓云吗?”
戚云竹拂袖笑道,眉头宁在一起又瞬间舒展开。“我也正想说这个呢,当日忘了告诉阿盈,我是叫戚云竹。”
“啊!”
谢盈瞪大了眼睛,她想到了自己结识的是一个贵女,却不知戚云竹的身份原来是这般的尊贵。“云竹原是国公爷的千金,是我高攀了。”
戚云竹拉着谢盈的手嗔了一句,“胡说什么,你这朋友是我自己交的。再说交朋友的事情,何以用身份来说。”
“云竹说的对,倒是我过于迂腐了。”
“我既当你是友,便不许你再说出这样的话。”
谢盈点头应了一声,“听云竹的。”
这时银汀从远处赶来,“小姐,前院开席了。”
说完便竟眼光移到了谢盈身上,她并未见过谢盈,自然多了几番好奇。“这是谢家小姐。”
银汀立即行礼:“谢小姐。”
“姑,姑娘……”鼎盛之家的婢女都比一般人家的姑娘优秀的多,宁娶大家婢,不去小家女,谢盈入了祜京这才真正意识到。“银汀,你今日陪在谢小姐身侧。若谢小姐哪里不知道,便道一声。”
“是,小姐。”
谢盈向戚云竹投过去感激的神色,“多谢云竹了。”
戚云竹拍了下谢盈的手,“不必言谢,你初入祜京,这么多人自然不认识。银汀常跟在我身边,许多事情她都知晓,你想问的便去问她。”
“好。”
说完了还,戚云竹看向前方,“走吧。”
前厅里正是一片热闹,宴席开始了,长辈在一处,年轻人在一处,正玩的热闹。戚云竹入了席便看见戚漫苹在哪里炫耀她的头面,与她相熟的贵女们自然是围在一处称赞着。戚云竹坐了许久,渐渐有些闲话便入了她的儿。“她可真是狐媚子……”“可不是,勾搭了太子殿下,又勾搭宸王……”……这些话一句不差的入了戚云竹耳,她这才想起来她定亲那日并未见到她们几人,想必都是楚颀故意没有请她们。戚云竹抬眼看过去,一位是光禄大夫的嫡长女,一位是中书令家的嫡次女。她撑着手思量着,这两个一个喜欢慕容灏,一个对楚颀有意,可真是正好让她碰上了。戚云竹冷笑一声,端着酒杯走过去。“二位小姐刚才说的真是好听,何不多说几句。”
刘佳楠和尚璐玉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换上了笑脸,捧起酒杯赔笑道:“戚小姐说什么呢,我二人可没有说什么。”
“戚小姐既来,与我二人喝一杯如何?”
看着两人微挑眉头似有些期待,戚云竹瞥了一眼。转身微微向后看了一眼:“二位慎言,我虽不记仇,我家王爷可记仇的紧。别那日令尊出了何事,来找本小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