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林真真吗?她之前来闹了一趟画室,没有达到目的,所以就要雇人杀她?不…不会是她。林真真虽嚣张跋扈且看她不顺眼,但轻易也不敢闹出什么人命。可还有谁呢?她向来安分,不喜与人结仇,究竟是谁会下这么狠的心?阮南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那人并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着顾家来的…顾燊平时轻狂惯了的,在外一定结识了不少仇家,而顾淼最近新开发的地皮生意,也引来了不少豺狼虎豹…他们近不了顾家兄弟的身,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是谁雇你来害我的?”
阮南咬着唇,“我都要死了,你至少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不是?”
“没事,待会你就知道是谁要你的命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车停在了一个荒废了的屠宰场门前。司机在推阮南下车之前,往她头上罩了一个黑色布罩。阮南哽着声哀求:“能把这个头套摘下来吗?太闷了…我眼睛本来就看不见,没有戴它的必要啊…”司机想着也是,见她大着个肚子也是可怜,稍微动了下恻隐之心后,便把她的头套给摘下了。头套一摘,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她朝地面一看,到处都是干涸了的动物血迹。阮南胃里一阵翻腾,扶着墙,险些直接吐了出来。这动静吓了那司机一跳,他急忙地用臂勒住她的脖子,厉声道:“老实点。”
寒芒一掠,一把尖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刀口锋利,很快,阮南的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极细的口子。几滴血珠从口子里泌出,滴落在司机的手背上。阮南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会老实,男人这才松开了她的脖子。“快点走!”
司机推搡着阮南大步往里走,傍晚的屠宰场阴森森的,还凉风阵阵,实在慎得慌!他的任务只是将女人送到这里而已,别的他也不想多做,更不想在这破地方久留!阮南被推进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后,司机便踉跄着跑了。这个房间大概曾经是宰杀牛羊的加工室,墙上头挂着许多生了锈的大砍刀,地面也满是四溅的黑色血迹。这个屠宰场该不会是…曾经关过顾燊的那一个吧?阮南惊恐地打量着四周,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粗糙的麻绳将她的手腕摩擦出了道道血痕。不行!她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逃出去!房间很暗,窗户被木板牢牢钉死,密不透光。她扶着墙壁慢慢地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却是被牢牢锁死的。正当阮南想着先用墙上的砍刀把手上的麻绳锯开时,一阵脚步声忽然慢慢靠近,伴随着金属球棒拖在地上的摩擦声,宛如死神降临一般,缓缓地打开了紧闭的铁门。“你好啊,阮小姐。”
阮南抬眸,一个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善。他戴着诡异的白色面具,衣领旁边还系着一个变声器。看不出长相,也听不出声音。可即使如此,阮南也透过面具的窟窿,看到了男人阴沉狠厉的双眼。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她以前一定是见过的。“你是谁?”
阮南问得直接,“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却没理她,只是径自找了张木椅子坐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出去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顾燊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司徒子安!你他妈的打算干什么?!”
戴着面具的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有想明白顾燊是怎么认出的他。但既然都被认出来了,司徒子安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顾二少,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说话最好给我客气一点!”
阮南呼吸一滞,果然,她果然是被牵扯到了顾燊的私人恩怨里!可是司徒子安仅仅只是因为先前和顾燊有了一点小摩擦就要大费周章地绑架她,甚至还要她的命,会不会有些太过夸张了些?阮南觉得,司徒子安绑架她绝不单单只是想报复顾燊那么简单。顾燊磨着后槽牙,冷着声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把女人牵扯进来算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别那么多废话!”
司徒子安恼凶成怒,“顾燊,我告诉你,你要想你女人和你的孩子能安然活命,就立马让顾淼把东区地皮让给我们司徒家!”
司徒子安也算是豁出去了,继承权被老头子给了那条野狗,他在司徒家的势力逐渐垮台,再加上他先前带人去秋家升学宴上这么一闹,跟着他的弟兄就更少了!他必须得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帮司徒家拿到东区的地皮,或许老爷子就会重新器重他,弟兄们也会看得起他。他能不能重新夺回司徒家的老大地位,可就看这一次了!他只能孤注一掷,他没得选择啊!阮南蓦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司徒子安的目的是这个!她觉得男人大概是疯了,她的一条命和她肚子里的那一条命,怎么可能抵得过东区的地皮生意?!果不其然,话筒那头噤了声。司徒子安反倒慌了,他冲着手机叫嚣道:“怎么?你舍不得东区的地皮?舍不得我就要了你女人的命!”
说着,他抡起金属球棒,狠狠地砸向阮南的后背!这一棍是用了极大力气的,阮南被打得踉跄倒地,幸好及时护住了肚子,否则她一定会当场流产!那一声痛哼传入了话筒之中,惊得顾燊捏紧了手中的手机,手背上的青筋一下凸起。“住手!”
“为了自己的女人,你果然还是舍得那块地皮的嘛…”司徒子安笑得很变态,“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让你哥把东区的地皮合同签给司徒家,十分钟后我要是看不到结果,我就把你的女人杀了,再一块一块地寄回顾家去!”
“司徒子安!”
顾燊狠狠咬着牙,“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是谁不放过谁啊?”
司徒子安冷笑:“顾二少,记住了,你只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