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的眸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冷意。他冷声说道:“顾天,你自诩智慧超群,什么时候,也用上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
顾天一脸惊讶;“你不会以为,我强迫了小念吧?霍琛你想多了,我和小念,是两情相悦。小念,是不是?”
霍琛下意识地看向了叶念。叶念的眸子平静,听到顾天的话,她点了点头:“是。我和顾天,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霍琛的目光一瞬间凝缩。顾天低笑了一声:“小念,给客人倒一杯茶吧。”
叶念的心情复杂,面上却纹丝不露。她稳稳地倒了一杯茶,放到霍琛的面前。霍琛的没有动,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叶念身上,似乎在探寻着什么。但叶念的眸中,只有一望无际的平静,竟是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霍琛的心,轻颤了一下。五年前的小念,也很聪明,但是她在自己面前,从不掩饰。她在外人面前,竖起了所有的刺,可她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那个最柔软的叶念。所以,那时候的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猜测出叶念的情绪,总是可以看到她的内心。如今五年过去了,他以为什么都没有变,却原来,什么都变了。他竟也有看不透叶念的一天。霍琛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不喝茶吗?”
顾天温声问道。“不渴。”
霍琛冷冷说道。顾天顿时笑了:“霍琛,这杯茶喝不喝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真心祝福我和小念。明天的婚礼,我和小念都很重视,我们都不希望,婚礼上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情。你如果祝福我们,你就留下来,如果你不愿意祝福我们,那我现在就送你离开,怎么样?”
叶念的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顾天愿意送霍琛离开?不,不可能。他深恨霍琛,假如霍琛不肯参加婚礼,他或许会送霍琛离开,但却是把他送回森林中。这些念头飞快闪过,叶念的心,重新定了下来。霍琛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的茶叶,眯了眯眼睛,然后说道:“我当然……是祝福你们。”
“谢谢你。”
顾天一脸的诚恳。霍琛,就在城堡中住了下来。顾天对他,完全是贵宾级的待遇。舒适的房间,精致的饭菜,除了没有电子设备,这个地方风景秀丽,温度适宜,倒是一个很好的度假之地。霍琛的身上受了些伤,也有专门的医生来给他包扎处理。他很擅长避开要害,伤口看起来恐怖,实际上倒是不怎么严重。止住血后,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切都好,只是,除了刚进城堡的那一次见面,霍琛再没有见到顾天和叶念。黑夜沉沉。外面的天空,像是一张巨大的嘴,要把所有人,都吞吃入腹。霍琛在面对各种猛兽的时候,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可是现在,他的心有些乱了。两情相悦,顾天说两情相悦。霍琛知道,顾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报复他,要他疯狂,要他绝望。不得不说,这一次,顾天确实抓住了他的罩门。“小念……”暗夜中,霍琛的声音,恍若梦呓。翌日。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精致的食物。霍琛略吃了吃,一个样貌讨喜的女佣就微笑地说道:“霍先生,主人邀请你去参加婚礼。”
霍琛的眸光微凉,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不过在去之前,为了防止霍先生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主人说,你必须,先注射了这支药剂。”
女佣说着,拿出来一个针筒。里面,是一种幽蓝色的药剂,摇晃起来,会有光泽闪烁。霍琛盯着药剂看了很久。女佣微笑:“霍先生放心,这并不是毒药,只不过注射了之后,霍先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十分虚弱。”
“我知道不是毒药。”
霍琛淡淡地说道。顾天,怎么会舍得让自己死在区区毒药下。他此刻,并没有太多的选择,霍琛,毫不犹豫就给自己注射下了药剂。药效发挥地很快,五分钟之后,霍琛就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走。现在的他,大概连一个孩童都不是对手了。“霍先生,请跟我来。”
看着霍琛注射了药剂,女佣这才笑着说道。这所谓的婚礼虽然有些仓促,但顾天还是做了最大的准备。城堡中,有一处露天草地,顾天找人,在一夜之间,将这里布满了鲜花。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牧师,此刻,牧师正拿着圣经,一本正经地在主婚。霍琛被领到的时候,清风飞扬,他看见洁白色的头纱飞舞着,然后,听见了在牧师的询问下,叶念平静的声音。她说:“我愿意。”
霍琛闭了闭眼睛,掩盖心中的风起云涌。看着叶念,嫁给另一个人。明知道这中间,或许另有内情。但由此而生的痛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顾天却没有要放过霍琛的意思。仪式结束之后,他微笑地看着霍琛:“霍琛,纵然你曾经背叛过我,但这辈子,你仍是我唯一的朋友,这场婚礼,也只有你一个客人。你替不替我高兴。”
霍琛没有说话。顾天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你和小念曾经有过过往,但小念已经忘记了,我也不在意这些,接下来的时光,我和小念,一定会过的很幸福,你说呢?”
霍琛没有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叶念。“你这样看我的妻子,好像不太礼貌。”
顾天笑了笑,朝着叶念侧了侧身。叶念垂眸,挽上了顾天的手。看着霍琛遽然变化的脸色,顾天终于决出了一丝快意,他笑着说道:“不过,是谁让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自然是会原谅你的。”
不管是霍琛和叶念,都是沉默。三人同行,几乎只能听到顾天一个人的声音。但顾天却也不在意,只是高高兴兴地唱着这场独角戏。他似乎兴致很好,这会突然提议要出海捕鱼。霍琛和叶念,也只能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