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慕香雪的时候,内心就嫉妒得发狂!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她从那第一美人之位上落了下来,若不是因着她们沈家的权势,怕是她根本就没有坐上这王后之位的机会。不过上天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便是这般好好用了,可是没想到,她已经算计到了这个地步,王上和慕香雪那个女人都已经在彼此互相折磨互相伤害的情况下,梁恒竟还是,舍不得杀她!“娘,娘娘……”去昭仪宫打探消息的婢女回来了,却神情瑟缩,生怕被沈绵玲迁怒,但是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怎么样!那个贱人如何了!”
沈绵玲双眼迸发出慑人的目光,几乎是要将那前来汇报的丫鬟给穿透一般!那丫鬟已然开始脸色发白,说实话她今日原本是很能够确定慕昭仪定然会上吊自尽,毕竟她唯一的念想都已经远死他乡而且再也回不来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慕昭仪也是为了这个念想而撑着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但是……“快说啊!”
沈绵玲觉得丫鬟的表情不太对,但是却又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事实,只能摇晃着这个丫鬟的肩膀逼问道,而那尖利的指甲却是已经掐到了这个丫鬟的肉里,眼见着这个丫鬟都因疼痛苍白了一张脸却丝毫不敢吱声。“慕……慕昭仪还,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那名丫鬟终是小声地说了出来,这下却使得沈绵玲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怎么,怎么会?!怎么可能!她的儿子不是死了吗!不是已经死了吗!按道理来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定不会独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慕香雪却是耐下性子来开始做针线活,这么近十年来,原本她从一窍不通,到歪歪扭扭,再到如今的技艺纯熟,却也是想起来十分悲凉。每年梁澈都会给她一封信,让她安心,但是她开始有些害怕,因为那孩子被送出去的时候也就十几岁,现在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模样,好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的心就那样凉透了,即使在一开始知道梁澈被派去做那样的任务定是九死一生了,但是她却还是选择活了下来。忽然之间,慕香雪有些看不清楚自己了,并非是她贪生怕死,若说丫鬟的安慰起了作用,却又好像不是那个原因,想到这里,慕香雪却是微微摇头笑笑,她真不知道自己目前这样诡异的平静状态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总归,她不会去寻死的。慕香雪静了下来,梁恒却是偷偷地在半夜到了昭仪宫的房顶掀开瓦片去偷看慕香雪,他自己隐约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叫人将那封信拿去给慕香雪的时候,内心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畅快感,而当他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的时候,却是,莫名地静了下来。他晾了她这么多年,甚至这个女人还有背叛他的嫌疑,但是就在这一刻,梁恒忽然就很害怕捅破自己心里的那层纸,便是转身迅速地离去了。此时的北烈王宫内却是十分地异常,处处都充满了低气压,北炽怎么也不会想到,玲珑羽竟然是被霍狄劫走的!“王上!切莫冲动!”
国师极为清楚北炽现在的状态,但是如今,霍狄和北烈的形势和当初完全不同,北彧一走,整个北烈可以说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失衡状态,而国师终究还是低估了北彧重要性,大量的工作和事务,原本都是六王爷府在包办的,但现如今那些事务却是愈加繁重,由于有能力的人手实在是不足,能够勉强交上班已实属不易。短短的近半年的时间里,国师的姿态也老了许多,原本他还以为他能够好好地养老了,却没想到,他此时竟是没有办法再撒手不管了。“老师……”看着国师的老态,北炽的头脑也是冷静了下来,满是愧疚地看着国师,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无力,即使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失去了北彧的北烈,就如同一只生病了老虎一般,对外的威胁大减。也是时候不要在纠结于那个女人了,还是专心北烈的国事才是最重要的,北炽一瞬间,心里也感到十分地疲惫。但他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却是这般的……星儿拿着玉牌有些愣怔,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梁澈已经离开了的这件事实,不过星儿将玉牌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肇止,还有一个七字,星儿想了想,便是将这玉牌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放在了胸口的位置。梁澈还在王宫中的时候,就没少偷东西,一是为了自己吃饱,二是为了他的娘亲,一直以来,他在宫中就没有什么地位,也远远没有其它王子来得受宠,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甚少见到他的父王,也活得不像一个王子。当他离开王宫的时候,尽管在别人看来可能是相当的凄惨,但是对于梁澈来说,却是无比的幸福,他终于不用在饱受歧视又要忍着,但是他的娘亲却还在忍受着这一切,于是他头一回写了信给他的父王,问他,自己如何做才能够让娘亲少在宫里面吃苦。而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那一个个任务,就在这些任务的过程中,他便也是慢慢地成长起来,现如今他身上那众多的疤痕,却都是沧桑的痕迹。但即使如此,他也是那般的有着出众的气质,就算穿着粗布衣裳同市井无赖一道,却也是始终格格不入,当时他的人物是搅乱北烈与琉球和亲的时候,他便同时也为自己谋了生计,借着鲁弦宥的手来掩盖真实的目的,而后他也将那琉球公主所说的话告诉了梁恒。梁恒便给他新的任务,刺杀霍狄王,无论成功与否,只要他做了,就能够回到肇止去见娘亲,也可以提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