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的太子殿下,是已经逝世的了,而且是被梁澈亲手打死的。梁恒十四岁登上王位,先是按照先王的意思,先是娶了几个位分低的,而后在梁恒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两个公主,一个王长子,十八岁的年纪,他去那雪山,遇到了慕香雪,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情为何物,也没有再去碰过他宫内的其它女子。由于长期在雪山上成长,慕香雪的身体极难受孕,而王后以及王贵妃进宫的时候梁澈却也是记不清了,应当是在慕香雪之后,但是封后位和贵妃位却是在之前的。就在王贵妃和王后相继受孕生子之后,梁恒也还是心系在慕香雪身上,并且免去了她所有的礼数,他喜欢的,就是她单纯的模样,也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但是有一天,慕香雪怀孕了,这无疑是让梁恒欣喜若狂的,但是那时便有人开始说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慕香雪腹中的骨肉并不是梁恒的。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话理所当然地传到了梁恒的耳中,梁恒本不为意,但是却见到了那样的一幕。当时他调了一些年轻的护卫在慕香雪的宫殿周围,明明都那样严令不得进入了,却还是有不守规矩的人,而后去问下人们,都说是慕香雪自己请人进去的,这无疑是在梁恒心里埋下了一个祸根。但是梁恒问慕香雪的时候,慕香雪告诉他,是当作弟弟看待的,而梁恒也知道在雪山上的确慕香雪还有一个弟弟,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事情便是一直压在心底里。直到孩子出生的那天……而现在想来,他看到的,听到的,都像是有意而为之,梁澈这个孩子,以前受了那般大的委屈都忍着,却也难以想象王后会拿太子的性命来作为棋子,所以梁恒很想知道的是,当时前任的太子到底,对梁澈说了什么话?“澈儿,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何会失手杀了太子,太子究竟说了什么?”
梁恒这一问,却是令梁澈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梁恒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父王,儿臣,还是不要说的好,毕竟儿臣是动手杀了自己的兄弟。”
梁澈却是这般说道,的确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就要了他的命的,但是当时的话,他确实还是记得的。“澈儿,父王愧对你母亲,也愧对于你,若是说这件事情要担罪过的话,为父也脱不开干系,只是,为父想知道,当时他说了什么?”
梁恒的眼中丝毫没有责备之意,有的只是清明,这让梁澈忽然明白过来梁恒的意思,这是要为母亲伸张冤屈吗?“当时,他说母亲是,是娼妓,是无论什么人都能承欢的下贱坯子……”梁澈缓缓地说道,但是声音是越来越小,因为就算现在想起来,梁澈也丝毫不觉得杀了他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觉得,当时只是杀了他,还便宜了他。梁恒的眼中早已阴云密布,他却是将心中剩下的那一丝责备梁澈的意思,都在此刻撤除的干干净净!沈绵玲!若不是她,雪儿不会承受这么多年的委屈,而澈儿,也不会在外漂泊多年。“这些年,你在外过得怎么样?”
梁恒却是转而又问了一个问题,梁澈心里已经开始有了疑问,从父亲的一举一动看来,就算当时因为流言蜚语甚至希望他去死在外面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绝对不会拿母亲的性命来威胁他。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让他做那些事情,又拿他母亲性命相要挟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父王,娘亲在您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梁澈却是反问道,眼神坚定地看着梁恒,梁恒原本还有些皱眉,但是看到梁澈的神色,却又将眉头松开了。“你要听实话对吧。”
梁恒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和自己很像,但是也很像雪儿,雪儿一向都是心里有什么说什么,若是她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也绝不会对他撒谎,只是找借口远离他。但是这孩子却是个聪明的,想必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才长成了现在这幅有担当的模样,他既然这么问了,自然也是要实诚地回答的。“倘若你真的不是朕的孩子,朕可以下手杀了你,却下不了手杀她。”
梁恒给了梁澈一个最为绝情,但也是最为深情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却是证实了梁澈心中所想!“儿臣!恳请父王先缓一缓去为娘亲讨公道这件事情!”
梁澈却是忽然单膝跪了下来,对于母亲来说,父王也是何其的重要,如若不然,为何在他小时候受欺负的时候,母亲都不停地和他说,不要怪父王。若是他在外这么长时间所执行的一系列的事情,能够找到一个原因串联起来的话,那便极有可能浮现出一个阴谋,而此时若是父王贸然去为母亲讨公道,怕是会有什么不测。“为何?”
梁恒却是眯起眼睛来看着梁澈,他不是很明白梁澈的意思,但是梁澈既然跪下了,是有必要好好听一下他的理由。“儿臣在外这几年,时常从王宫这里接到一些任务,当时儿臣刚出宫,就给父王写了信,收到的,却是以母亲性命为要挟,并且要儿臣完成一些任务。”
“这次刺杀霍狄王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梁恒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梁澈,他从王后处听说梁澈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为了回宫,又有大臣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是这梁澈回宫目的不纯,想来肯定是要争储君之位,却没想到会用这么傻的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