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去了盛唐总部。跟唐爱国和曲盈盈相识很久了,但她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站在那幛高大的建筑面前,她觉得自己很渺小。她拿出手机给唐爱国打电话。唐爱国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不由地心里一喜。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冯清歌说:“我有事,在楼下等你。”
唐爱国拿着手机凑到窗口瞧了一眼说:“我现在有点忙,让前台带你上来。”
其实他一点都不忙,他只是想让她上来坐一会儿。冯清歌本不想上去,但听唐爱国如此说,只好抬脚外楼内走地去。走到前台的时候,二十多岁青春靓丽的前台小姐正好挂断了电话,看到冯清歌,布满笑容的脸上带着一丝审视说:“你就是冯小姐?”
她在想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冯小姐究竟是他们大老板的什么人。大老板是盛唐大多数未婚女子的男神,不管将来草落谁家,都会让人唏嘘慨叹。电梯一路到十八层,能在这一层写字楼里工作的都是盛唐的精英人士,透过格子间的窗口看去,男的个个西装笔挺,女的妆容精致。跟他们一比,冯清歌觉得自己太逊了。前台带着冯清歌到唐爱国的办公室门外,然后转身离开。冯清歌抬手叩了叩门。唐爱国拿起桌上了文件装模作样地看着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等到冯清歌进来,他站起身来,把人让到真皮沙发上坐了,亲自动手泡了一杯玫瑰花茶放在她手上说:“有什么事直说,能帮上你的忙,那是我的荣幸。”
冯清歌把茶杯放在红木茶几上,从包里把钱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向唐爱国推过来说:“我是来还钱的,我爸的事情多亏你帮忙,恩情我记下了,但这三十万块钱,我必须还回来。”
唐爱国心里的欢喜一扫而空,她这是有多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钱还回来。这钱对于自己不算什么,可对她来说却是急需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调侃道:“你哪来的钱,卖彩票中大奖了。”
冯清歌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说:“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唐爱国有些惊愕,他知道冯泉生病的时候,冯家几度拮据到打算卖房,没有想到如今真卖了。他关心地问:“房子卖了,你住哪里,如果不嫌弃我有一套空着的公寓?”
冯清歌笑着说:“不用,我暂时在孟家挤两天,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真的要去乡下了。”
唐爱国把钱推给冯清歌说:“那这些钱,就当是我入股了。”
他看到冯清歌脸上有迟疑之色,笑着说:“难道你想着我赚大钱了,不想分我一杯羹?”
乡下创业即便是成功了,对于财大气粗的盛唐来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他未必就能看在眼里。她知道他这是为了她着想,也没有推辞把钱收进包里。有了唐爱国这身老虎皮,将来行事可能要容易得多。在盛唐内部,曲盈盈追求大老板的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一个年轻女孩进入唐爱国办公室的事,一会儿的工夫就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以为来人是应聘秘书的,便匆匆赶来。冷冰冰走了,她对这个位子势在必得,若论起能力她不输于任何人。唐爱国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出来,笑着说:“先喝一杯,祝愿你能马到成功。”
曲盈盈推开门听了个正着,看了看唐爱国手里的酒说:“什么值得庆贺的好事儿?让你终于舍得把这瓶82年的拉斐拿出来了。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冯清歌笑着站了起来说:“曲姐,正好你过来了,我原本有事要去找你。”
父亲去逝的那天,曲盈盈泼了她一身的热汤,这事她一直记在心下,但因着她对唐爱国的痴情,她早已经原谅她了。曲盈盈爽气地说:“什么事儿,若我能办得到,你只管说。”
“过几天我要到乡下去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帮我去医院看看我母亲。”
“好,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不过好端端的去乡下干什么?”
冯清歌苦笑了一下说:“孟桥那收购站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实在没有别的门路,所以我就想着到乡下创业。”
曲盈盈诧异道:“到乡下创业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你想好了?”
“嗯,我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了。”
说完学着唐爱国的样子,摇了摇杯中的红色液体,抿了一口。江秋葛那么摔倒,伤了脚踝。在医院养了两天,刚能下地走路,便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孟家。王老头一脸神秘地带着孟桥出门了,家里只有孟长生一个人。孟长生正掰着中午要吃的青菜,听到敲门声,起身开了门。看到门外的江秋葛,不由地怒火中烧,口不择言道:“你这女人,还有脸面回来,要我是你,我就弄根麻绳吊死算了,快走,别在我家门口丢人显眼。”
江秋葛骚红了脸说:“老孟,孟家大哥,我知错了,我这次回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孟桥。”
孟长生不耐烦地说:“前几天你不是看到孟桥了吗?他不愿意认你,所以你就快走吧,去过你穿金戴银的好日子去,我们家穷,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完砰地甩上了门。江秋葛无力地坐在门口的楼梯上,脱了鞋子,揉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冯清歌回来看到江秋葛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楼梯上,迟疑着开口道:“阿姨,你还是先回去吧,想要他们原谅你,也不是一两日的时间就可以的,毕竟当年你的做法对他们的伤害太深。”
江秋葛激动地站起来抓住冯清歌的手说:“你是孟桥的女朋友,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只要他能原谅我,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孟长生打开门看江秋葛走了没有,看见江秋葛抓着冯清歌的手,不悦地皱眉道:“清歌,快回来,跟她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