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种争着认罪的情况,转而看向张光北问:“当时你也在场,把你看到的情况给我们说一说。”
张光北看了一眼两人脸上乞求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说:“今天我和孟桥本来是要到县城提车的,走到山下孟桥说感觉不好,急匆匆地回来。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所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等我到的时候,李长顺已经死了。”
若人被判定是冯清歌防卫的时候误杀,那情况对他们要有利。张光北虽然不爱动脑子,但他不是傻子。“所以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并不清楚对不对?”
张光北不敢看孟桥,低头对他说过的话表示默认。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人是我失手打死的。”
说完之后,两人都用婆娑的泪眼看向对方。警察笑着说:“物证已经拿去作指纹鉴定了,人究竟是谁失手误杀的它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所以你们都不要急着认罪。”
警察拿着供词出去,随手带上了审讯室的门。审讯室只开了一扇朝北的小窗,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拿钢筋加固了,在这个秋风乍起的季节里,阴森森的泛着刺骨的凉意。冯清歌身上穿着孟桥的薄外套,但还是冷得哆嗦了一下。孟桥走过来抚措着她红肿的脸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
冯清歌抹去要掉落的眼泪,伸出双手搂往他的脖子,悄声说:“孟桥,人是我杀的,求你别跟我争了行不行?”
孟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说:“傻丫头,你以为人家干刑侦的都是吃干饭的。坐牢有什么好,还值得我跟你争,我不过是实事求实。我进去了以后,你每天要好好吃饭睡觉,要是把自己给饿瘦了,我可是不答应的,还有替我把两个老人照顾好。”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李长顺不是好人,却不知道多长个心眼。孟桥,我恨自己,真的非常恨自己。非要到乡下创业,若是待在城里肯定不会遇见这样的事……”冯清歌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要在这一天里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