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钟,名英涵,我老伴姓林,名诗雨。我们同龄,都67岁了。而且,我们还是青梅竹马。”
钟英涵笑呵呵地看着岳子期,他走过这么多年的风雨,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看的出来,岳子期并非池中之物,他身边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普通,何况,俩人的气势也很不一样。那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张扬,不做作,内敛锋芒,谦逊有礼。岳子期呵呵一笑,礼貌地点点头,“钟爷爷,林奶奶。”
薛凝也是一样,礼貌地点点头,笑着说:“钟爷爷,林奶奶。”
只是,岳子期从未在云市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豪门名门,他基本上在云市都掌握了,没听说过姓钟的一家有跟他一样消费水平的。所以,他猜想,会不会这两位老人家并不是本地人?林诗雨呵呵一笑,她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好看,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有多撩人了。她笑看着坐在前面的两位新人,点点头说:“好好好,就是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到了希腊,先去哪里玩啊?有没有定好行程啊?”
岳子期笑着点点头说:“定好了,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我的妻子,她只要全程都跟着我走就是了。不过,既然我们想要结伴而行的话,那不如,我跟钟爷爷商量行程,如何?反正林奶奶你也是跟着钟爷爷走吧?”
林诗雨看着钟英涵,轻轻一笑,点点头说:“是啊,好像你们男人都喜欢来这一套,去哪里都不告诉我们女人的。”
岳子期呵呵一笑,“林奶奶,那不如,我们换个座?”
林诗雨看了身旁的丈夫一眼,嘴角微微一扬,点点头,起身走了过去。薛凝本以为能偷偷摸摸听一听他们两个说什么呢,毕竟她是个军人,在听力方面受过训练,再小的声音,她也能认真听出来。谁知道,她只听见笔划在纸上的声音,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俩人写完以后,一个摇头,一个点头,然后又用笔写了什么。于是撇撇嘴,叹了口气。看来,这俩人全程估计是要用笔写了。林诗雨呵呵一笑,拍拍她的手说:“算啦,男人嘛,就是要决定大事的。我们身为他们的女人,只要安静的在他们身边就好。”
薛凝轻轻一笑,点点头说哦:“嗯,你说的对。”
林诗雨看着薛凝,沉思了一会儿问:“小凝啊,你跟子期认识多久才结婚的?”
她叫起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时,一点生疏感都没有,亲切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一样。薛凝想了想说:“我跟子期两年多前认识的,不过呢,真正在一起也没几个月就结婚了。反正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太多的陌生感,在一起也不突兀的。”
林诗雨呵呵一笑,点点头说:“嗯,就像是认识很久的人一样,彼此熟悉了解,是吗?”
薛凝嗯了一声,点点头,“是啊,否则的话,以我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跟一个刚在一起没多久的人结婚呢。”
前面两位在畅所欲言的小声说着,后面两位也在畅所欲言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着。到了后半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直到飞机宣布要落地以后,他们才纷纷醒来,拿着旅行箱下飞机。岳子期主动上去帮忙推着两位老人家的旅行箱,薛凝也是一样,好在两位老人家只是一人一个旅行箱,四个旅行箱看起来并不多。叫好了车以后,两对夫妻都住在了同一个酒店,而且是同一个楼层,左邻右舍。薛凝在房间里收拾旅行箱的时候,看着岳子期说:“钟爷爷和林奶奶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这样的酒店,不少开销吧?对你来说贵不贵?”
岳子期笑了笑,“当然不贵,我跟钟爷爷讨论的时候,也问过这样的价钱他是否能接受,因为我在考察雅典的酒店时,就相中了这一家,没想到钟爷爷也相中了这一家,既然他相中了这一家,又怎么会嫌价钱贵呢?这里可是星级酒店,高档消费的场所,连餐饮费用都很高的。”
薛凝哦了一声,笑了笑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我跟林奶奶聊天的时候,问过她为什么要来希腊旅行,她说,再过三天,就是他们的40年结婚纪念日。”
岳子期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跟钟英涵写写画画的时候,写到了一个地点,也是他们两个有过的共鸣,那个地点,就是钟英涵要给林诗雨过结婚纪念日的地方。而且,必须是两天后到达,提前一天准备。对于这件事,岳子期也表示赞同,甚至给钟英涵出了一些主意,钟英涵表示非常满意。岳子期没回答薛凝的话,而是满眼羡慕地说:“人生有多少个40年?能相扶一生,真的太不容易了。”
薛凝看了他一眼,低下眼帘没说什么。岳子期走了过去,紧紧抱住薛凝,柔声说:“凝儿,我希望我们也能走过一生。”
薛凝不知道的是,岳子期一直都没有安全感,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从前怕薛凝知道,现在怕薛凝知道了以后会离开。“嗯,但愿我们会走过一生。”
薛凝只是说但愿,而没有说一定。岳子期知道,薛凝不敢说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他,她怕他会离开。可是现在,不管他怎么做,也没有办法让薛凝相信,所以,会不会离开,就让她到老了以后,百年归去之时的那一刻,再总结吧。但是,不相信,就不代表他什么作为都没有了。就像是这一次旅行,他知道就算这一次旅行过后,薛凝该不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他该做的,还是要去做的。“一定,凝儿,我们一定能走过一生,而且,会幸福一生。”
语毕,他捧着薛凝的脸,看着她,柔声说:“凝儿,你放心,此生,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