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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归宿(1 / 1)

在牢里大悲大痛过后,该有的送别仪式还是要有的,何况这亲生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也真是大不孝,所以乔一铭和公孙宛之此刻正往火盆里烧纸钱。回首过去种种,公孙宛之不由地感慨起来,“真没想到,我们刚开始寻找灵珠,你爹娘就不在了。我们一路那么的努力,想着不努力就没法救人,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灵珠是拿到了,可要救的人早就没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竹篮打水罢了。”

眼泪流干之后,乔一铭反倒开看了不少,“很多事都这样,以为有结果才去努力,可事实往往是,努力是没结果的。”

“你后悔了吗?”

乔一铭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答案,“不后悔。有失才有得,我们这一路不也得到了很多吗?交了那么多朋友,帮助了那么多人,解决了那么多纷争,甚至破坏了魔君一统三界的计划,我们从未忘记将侠义进行到底。”

见乔一铭能这样想,公孙宛之欣慰不少,看着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镖局大少爷,经过这一路的洗礼,彻底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实在是替他高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乔一铭眼里充满了光,“继续往下走,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说得是英姿飒爽,铿锵有力。公孙宛之会心地一笑,“好,我会一直随着你。”

在牢里送别完乔氏父母,乔一铭和公孙宛之自是不可避免地被皇上直接邀请到了皇宫大堂上。此时的皇上满面春风,“乔一铭,公孙宛之听旨。你二人寻回七色灵珠,乃我朝大功臣,朕特地赏你们黄金万两,赐乔一铭威武大将军称号。”

尽管这奖赏让人心动,但乔一铭听了内心很是平静,“谢皇上赏赐,但草民不想要官爵,也不想要钱财,皇上可否将它赏给天下正在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尽管这让皇上在一众大臣面前有些丢脸,但又不好强人所难,不然更失风度,所以只好答应,“好,朕答应你。怎么,是不是还在怪朕害死你的父母?老实说,此事朕也好自责,没能安抚好他们,更没有及时通知到你。”

威严过后,竟露出一副懊悔愧疚的嘴脸。事到如今,乔一铭还能说啥?“回皇上,草民不敢怪罪皇上,家父家母的死是天意,皇上没有错。”

皇上露出了虚假的笑容,“你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你不想当官,也不要赏赐,那你想要什么?朕一定满足你们。”

“草民只想要一个自由身,从此不问宫中各事,望皇上成全。”

乔一铭说得诚心十足,其实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皇上有些为难了,如此能人,却不想任国家重用,这不是明摆着在跟他怄气吗?但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好,人各有志,你要浪迹天涯,帮扶弱小,朕不反对。只是我朝又少了一栋梁,朕答应你们。”

“谢皇上。”

乔一铭心情愉悦地叩拜起来。离开京城之后,乔一铭和公孙宛之,在偏僻无人的野外安家落户了,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最想要的生活,没有纷争和算计。这天,乔一铭在地里除草,公孙宛之提着装着饭菜的篮子过来了,亲热地喊了起来,“相公,该吃饭了。”

这边的乔一铭头一抬,微微一笑,“你也一起吃吧。”

朝公孙宛之走了过去。很快,两人就坐在田埂上,吃着简单的饭菜,但吃得就是香。乔一铭看看一望无际的田野,感叹道,“在这住半年,又要搬去下一个地方了,跟着我让你吃苦了。”

公孙宛之笑笑,“我没关系。你要四处行侠仗义,我绝对支持。”

是啊,既然决定了要四处行侠仗义,浪迹走天涯,就要准备好四处流浪奔走的生活,从踏出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公孙宛之就没有后悔过。乔一铭想想也有些欣慰,“不过老天有眼,如今天下太平,我们也能定下来过过闲适日子,不用天天赶路。对了,来之前有看过那株牡丹花吗?开了没有?”

“还没。不过你放心,我最近都在细心照料着她,刚刚也是给她浇过水才来这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会再开的。”

公孙宛之说得信心满满。“辛苦你了。”

此时的乔一铭也没有最初的那般偏执与任性了,没开那就等着开好了。公孙宛之像在没话找话一样,“你最近有去看过岩心吗?”

“没有,有柳承平陪着她,她应该不会孤单。”

原来那天柳承平带着岩心的黑斗篷离开后,就在野外给岩心立了个衣冠冢。墓碑上写着“爱妻岩心之墓”几个清晰显眼的大字,而里面埋着的就是那件黑斗篷。当然,柳承平怕岩心一个人孤独,就在衣冠冢旁边建了间茅草屋,也算是他和岩心的家了。因为他决定了,此生哪都不去了,就在这度过了,直至死去。此刻的他就在坟前舞剑,仿佛岩心就在给他捧场一样。而回归到少林寺的无尘,终于还是换上了住持的袈裟,就在佛殿大堂敲着木鱼,念着经,“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至于乔一铭和公孙宛之口中的那株枯萎牡丹,此时就放在茅草屋的窗台上,随风摇摆。尽管牡丹花未开,但一直有个蜜蜂攀附在叶子上,从未离开。它不是在等待花期,而是无悔选择相伴一生,不忍离去。老天有它的旨意,各人乃至世间万物,一草一木,都有它的归宿。而引发世间纷乱的七色灵珠,此刻也被研磨成药物,被太医端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用七色灵珠,按照配方所配出的长生不老药已经好了。”

坐在帘子里的皇上伸手出来把药端进去喝了。帘子外的人屏息凝视等待着最终结果,突然,皇上从帘子内翻滚出来,口吐白沫,动弹不得,死不瞑目。众人大呼,“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上下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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