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头认罪,根本不敢抬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或许自己是真的老了,心狠手辣的年代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今天一早他就醒了,发现自己没被毒哑,正想开口大骂,就听他说了一句话,"下次就是舌头,虽然没毒哑你,但是可以拔了它。"当时他几乎是全身的汗毛都炸了,他相信他会有一百种方法折磨自己,又不让自己死掉,所以他妥协了。本以为如果大爷愿意保他,他还会站在大爷身边,哪怕当条狗,但是他竟然真的像少主说的,要趁机铲除知道太多秘密的自己。所以,他做出了最终选择,少主。还在看戏的众人,在听到大爷竟然想要全部铲除,独坐帮主之位的时候,瞬间都不淡定了,所有人一致要求帮主处死大爷,免得养虎为患。其实他们心中的算盘跟大爷一样,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哪还能容得下其他人指手画脚?平日风光无限的大爷,立马下意识的就双膝跪在了柳易阳的父亲面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准备求饶的时候,他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把钢笔。"父亲小心!"眼尖的柳易阳看出不对劲,立刻提醒父亲。"都不准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打死他。"大爷咬牙切齿的瞪着所有人。他手里拿的是把钢笔形状的袖珍枪,因为议事厅不允许私自带枪械进入,就是怕有人趁机夺位。所以他让人偷偷的在军火商那里订下了这把钢笔形状的手枪,即使查出他带着金属物件,也不过是用来签名用的钢笔,以他的地位,不会被收走。"老二,聪明的话就主动把位子让给我,不然就算我念旧情,我手里的枪也不念。"他用钢笔顶了老二的头一下。老二,就是柳易阳的父亲,在位已经近二十年,虽然底下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为了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他总是睁一眼闭一眼。"大哥,位子我是肯定要让的,但不是让给你!"说完,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一把将大爷按倒在地。柳易阳立刻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钢笔,"父亲,您怎么样?"他慌忙问着。"老了,不中用了。"松开抓着大爷手臂的手,冲儿子轻轻感叹道。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一下老了十几岁的大哥,心中退位的想法愈加浓烈。在坐的几位老头子在看到老二的身手不减当年时,都有些讶异。他们都是近六十的人了,当年叱咤江湖的几人都已经被女人和酒池肉林掏空了身子,但是他们一向看不起的老二却是依旧不减当年。"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当年咱们同时被干爹看中,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咱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我知道以我的资历被干爹立为新帮主,你们心中是有怨气的,但是他就是看中了我的心慈手软,只有我这样的,才能保你们几人不死。""试问,如果当年换一个人坐上这个位置,现在的议会厅还会剩下几人?我是念旧情,但我不傻,你们这些年的一举一动我全都了若指掌。""我在等,等你们盘然醒悟,可惜,还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今天的事我不想深究,大爷叛会,逐出本帮,永不得用,其家属一视同仁。"三爷,四爷,五爷,叛会,逐出本帮,永不得用,其家属一视同仁。"本想狡辩的众人还未开口,就看到老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封面已经破损严重了,想必是经常翻阅的原因。"这是你们叛会的全部证据。"他一把扔到会议桌的中间。此时的众人才真的相信他是愿意给他们机会的,所有人都颓然的坐在了椅子里。"我老了,今日起帮主之位传给柳易阳,这几年我只顾着念旧情,看着帮会逐渐分崩离析也不加以阻止,我也是个罪人。""我,二爷叛会,愿脱离本帮,希望帮主成全。"他单膝跪地,面对着儿子。儿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我不出面处置他们,即使你上位后将他们除去,也只会让下面的帮众不服,帮主之路,寸步难行。柳易阳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老爹的苦心,他一直拍人暗中跟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磨砺着自己,还暗中帮自己培养了一批死士。他眼角湿润,"爹,大伯,各位叔叔,我新上任,还望你们能够多多提携,既然已经脱离了帮会,我会帮你们找一处能够颐养天年的好去处。""我保证,只要我在位的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们。"他搀起父亲,父亲的眼里满是骄傲和赞许。儿子的聪明让自己欣慰不少,父子俩虽然没有交流,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来充坏人,儿子来充好人。一打一拽之间便能成功的收复一些他们旧部下的人心。在坐的众人一看木已成舟,也只好怏怏的答应,毕竟若按帮规处置的话,就算是法不责众,自己的老命也留不下。用几天的时间,把帮会里的事全部整顿了一遍,他才有心思去看看他的小学妹了。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他问自己对傅晓晓到底抱了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爱?是得不到的恼羞成怒?这次,他不想再用心计来引起她的注意了,他会光明正大的跟她表白。如果她果断的拒绝,那自己就死心,再也不纠缠下去了,如果她犹豫,他就把她抢过来,直到她说爱上自己。再说滕皓这几天拿下了斯德哥尔摩的合作案,正在让Ami准备一个庆祝会,还邀请了合作伙伴过来。那边派出的是他们的副总,一个标准的瑞典美女,海伦维斯。初到这边,她显得异常兴奋,总是要滕皓安排人带她到处逛,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花瓶,她能坐到副总的位置,一定是因为……虽然大家不说,但是都心知肚明的暗暗鄙视着她,瑞典的女人,就是太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