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皆不愿唐军自相残杀,闻娘子关驻军愿意妥协自然遵从程老将军意思行事,偏有薛仁贵作怪,认为此乃程咬金有意为柴荣开脱罪名的所为。
这厮想着自己出任此次平叛的先锋,不正是得皇上信任使自己捉拿柴荣问罪吗?于中军帐不满而道。 “程老将军说出此提议不妥吧?似柴荣这等敢于率军叛乱的罪人,怎可饶其死罪任其逍遥法外,岂不是让天下笑话朝廷无能。”程咬金闻听这厮所言,万般厌烦这厮仗着有几分武艺,抱着武则天皇后大腿便不知所谓的得行。 “薛将军意欲何为不妨说来老夫听听?”
“末将请令使本部兵马于关前挑战柴荣之军,程将军当率主力做好攻关准备,待本部兵马稍有进展,可一鼓作气拿下此关,捉拿柴荣。”
“如是柴荣闭关不出,你当如何,使两军僵持下去吗?”
唐军军营中,程咬金与薛仁贵为不同意见辩驳之时,有唐军斥候禀报娘子关关隘左右两翼十里地外各有上万未着标识的精锐骑兵隐藏,其目的不明。 此乃薛仁贵在程咬金进入娘子关时,得老将军的提醒派出打探军情的斥候,终是打探得娘子关左右两面的情势。 闻得斥候禀报,程咬金再是说道。 “当前情势,薛将军又当如何处置,当真要不惜大唐兵士之命使其自相残杀吗?”
众将闻言,皆是不满薛仁贵这厮自以为是,对于平乱之事能够谈判使其止戈息战,谁又愿意参与此等同胞子弟间残杀的战斗。 见诸位将领均不作声,并无有与娘子关驻军交战的想法,薛仁贵也是无奈,凭他手中五千前锋军想要挑战娘子关驻军无疑痴人说梦,且、还有不明目的的精锐骑兵虎视眈眈,如是大战开始,便是程咬金率部加入战斗,就这些心中毫无战意的将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万军!”
薛仁贵此时便是这样看程咬金的,暗叹朝廷不能使自己掌控全军,空有一腔报效朝廷的志气也是毫无卵用。 程咬金如何不知薛仁贵这等急于建功立业的想法,对于薛仁贵这厮,虽是欣赏他有些文韬武略,然、却是对这厮的品性谈不上好坏,想你欲建功,倒是摸清娘子关中军情再言啦,仅凭热情便欲成事,怎么死的你他妈都不知道。 想如今秦文远坐镇娘子关军中,娘子关外两翼精锐骑兵定然是秦家军,便是老夫不顾及柴荣乃故人之后而率军攻关,除了激怒秦文远那混蛋,唐军又能有几层胜算,如今情势最好便是徐天提议,使皇上妥协免除柴荣军职了事,方能平息干戈。 程咬金再不拖延,使军中参军写就奏折,盖上自己印信急报朝廷。 此时的长安城中,徐世勣严令长安城四门紧闭,按照皇上的旨意派出数路信使出城诏令房遗爱、柴令武、薛万彻、执失思力等进京议事并于长安城门埋下伏兵,设下见得几人到来便实施抓捕的策略。 各路信使往京城传信后,秦世勣持天子剑率禁军和数十侦骑司高手于长安城各家府邸,分别实施对高阳公主、巴陵公主、赵王李元景、吴王李恪、江夏王李道宗、九江公主等的抓捕行动,将其一干皇亲国戚押入天牢之后,使军控制各家府邸,不得放一人出府使消息泄露。 李治接连两日夜晚无眠,于御书房里坐坐起起,心实不安地来回走动,应对皇亲国戚的反叛使这小皇帝想到许多往事,反思自己之过,却是越想心中越乱。 武则天最是不屑李治这等患得患失的个性,想作为帝王没有杀伐决断的狠厉,如何能统治一个国家,这野心勃勃的女人虽不敢明着指责李治对皇亲国戚尚存的血脉之情,然、却于此事件给出使李治不得不下狠心处置的想法。 历朝历代,对于皇权的争夺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稍有的仁慈之心无疑便是自我毁灭。 接到程咬金从娘子关呈上的奏折,李治皱眉看完,已然知道秦文远在娘子关坐镇并提出解决此事的条件,对秦文远这等大逆不道的提议,李治大怒之下将奏折丢在地上,武则天拾起看过之后,阴沉脸色对李治言道。 “秦文远仗着军力逼迫朝廷欲做出妥协之事,其心可诛,臣妾以为,皇上万不可答应此等有辱朝廷的建议,不如使军趁秦文远不在长安之时将其府中人抓捕为人质迫使徐天就范,使其亲自将柴荣捉拿进京请罪。”
李治也是一时脑热,竟是对武则天的提议深以为然,御书房中传旨,使兵部侍郎王方翼率千牛卫兵士于“齐王府”捉拿秦文远家眷。 王方翼领旨,兴高采烈于军营点二千军士包围“齐王府”府邸,引得府中彩霞公主、墨菲小姐等人大怒。 周仓奉秦文远之命保护府中家眷安危,闻听得“齐王府”外兵丁喧哗之声,这厮本是好战的猛将,如何忍得这等鸟气,全身披挂于府中向诸位夫人请命出战。 时、秦晓乐、徐晓倩、彩霞公主、墨菲小姐皆是着甲准备对敌,秦家卢月儿面带煞气对周仓言道。 “如今情势,府中所有人皆听彩霞之命而行。”
彩霞公主闻卢月儿之言,遂于府中大声说道。 “如今府中,乐儿乃秦家男丁,自然得担起护家之职,此番便由着你率众应对唐军,着周仓使秦府亲卫各就各位,不可坠了徐家之威风,传令陈老三将此消息尽快通知老爷得知。”
这契丹公主本是领军之人,应对危情竟是不慌不乱,使秦晓乐姐弟佩服不已。 周仓传令府中亲卫做好防范之后,传令将府门打开,护着秦晓乐跨马立于府门前,彩霞公主与墨菲小姐和秦晓倩三员女将各执兵器簇拥徐家小子,此等阵势已然表明徐家态度。 王方翼马背上对秦晓乐大声喝道。 “王某奉旨捉拿逆贼秦文远家眷,你等如此,想是要抗旨吗?”
秦晓乐使手中改进过的长戟指着王方翼轻蔑而道。 “朝廷欲迫害忠良,徐家便是抗旨你又能奈何?”
王方翼闻言大怒,马背上传令全军准备攻击,千牛卫统领却是禀报说道。 “王将军且慢,秦家亲卫皆使瞬时要人性命的武器,我等兵士如是强攻秦府,其伤亡定然不在少数,所造成的恶果,将军能承担否?”
这位将领肺腑之言却使王方翼大怒,考虑到此时不能与率领兵士的将领翻脸,竟是隐忍心中怒气而道。 “那依将军之言,我等当该如何处置眼前局势?”
“末将以为,当前局势只能围而不攻,使人奏禀皇上徐家人抗旨之事,待皇上再有旨意传来,我等遵旨行事便是。”
“好!就依你的提议使人奏报皇上,你等且保持包围之势,待某家会会秦家小子。”
王方翼吩咐着人往宫中禀报后,使手中长枪对秦府众人高声喝道。 “秦小子可否有胆与某家大战几百回合?”
秦晓乐闻言,大声笑道。 “有何不可,小爷便先会会你这老狗。”
千牛卫兵士驱退此时已然聚集在“齐王府”门前围观的民众,腾出足够二人交战的场地。 周仓害怕秦晓乐有失,向彩霞公主请令代少主出战,却是听得彩霞公主肃穆说道。 “周将军不必如此,乐儿乃秦家少主,他爹爹不在府中,正是该锻炼他独挡一面之时,将军只要做好乐儿在不敌之时使其不致有性命之忧便可。”
周仓得令退后,吩咐亲卫中的狙击手,如是见到少主有危险之时便狙杀敌将。 秦晓乐这小子傲慢得紧,对姨娘等保护自己的万全之策有些不屑,对周仓说道。 “周叔未得小子指示,休得使人放冷枪杀了那厮,坠了徐家气势。”
话落,秦晓乐已然拨马上前,但见得“齐王府”府门前空地上,全身披挂玄铁甲,头束紫金冠的小将军,手中挺起似戟又似矛的兵器指着王方翼不屑喝道。 “来吧!看小爷如何打杀于你。”
此等豪气引得围观军民皆是鼓噪、喝彩,彩霞公主等见之也是心中欣慰。 暗忖;“虎父无犬子!”
王方翼被徐晓乐挑衅,马背上大喝一声,使手中三尖长枪挺起,拍马冲击直刺敌手。 见得对方来得势猛,秦晓乐手中长戟砸向刺来的长枪,随着来势挑拨开长枪直刺之势,两马错开之际,秦晓乐使手臂上弓弩欲射杀王方翼。 王方翼心生预兆,端是见机,马背上伏身而卧。 跑马过去后,王方翼并未听见弓弦之音,却是见秦晓乐立马“哈哈”大笑,方知被这小子算计,不禁老脸大红,再次拍马冲击。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秦晓乐边是自言自语,边是使长戟挽出枪花,枪尖运行轨迹虚虚实实,不知哪是虚招、那是绝杀。 王方翼使长枪赶紧变招于身前舞出屏障挡住徐晓乐攻势,二人胯下之马也是相互对踢。 你看那长戟对长枪,战马对战马,各不相让。 “叮叮当当”兵器交缠,撞击出一闪即逝的火花。 “踏踏踏”两匹马儿腾挪,掀起满地烟尘。 二人于空地中交战三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秦晓乐虽招式精妙却因对战经验不足而久久不能取胜,反观王方翼,虽此时有些力竭,却总是能在交战里寻到秦晓乐不足之处而予以反击,使得秦晓乐时常感到手忙脚乱。 随着交战时间越长,秦晓乐开始领悟到与人交战并非自己演练长戟时那般简单,这小子仗着自己从小“筑基”熬炼成的变态身子,不知疲倦地仿若首次参与捕猎的幼虎,从笨拙渐渐懂得如何使猎物被自己击败。 你看这小子趁王方翼喘息、平顺胸腹间气息使手中枪法有些迟涩的时候,突然使长戟大开大合展开猛烈攻击,不给王方翼再有喘息的机会。 便在王方翼忙于应对这小子如狂风疾雨的攻击中感觉提不起气力之时,秦晓乐使手中兵器再是变招,口中如春雷炸响般大声喝道。 “杀!”
随着这如惊雷的声音,秦晓乐手中长戟已然击中王方翼前胸,将王方翼前胸护身衣甲击得粉碎。 王方翼如稻草人般跌落马背,躺在地上如死狗般,大嘴张开不停咯血,眼见得只有呼气没有吸气,秦晓乐欲趁此结果这厮性命,突听得彩霞公主大声喝道。 “且留下他的狗命!”
秦晓乐闻言,拨马回到彩霞公主、墨菲小姐、姐姐秦晓倩、老将周仓身前,掉转马头仍是威风凛凛立于府门。 千牛卫将领赶紧吩咐兵士将王方翼抬回本阵,即使人送回军营救治。 这将领处置此事后,在围观百姓鼓噪、欢呼秦家小子英雄的喝彩声中,勒马行于秦晓乐等肃立的府门前拱手说道。 “小将军威武,某等为昔日程老国公麾下,无意与齐王为敌,不过是奉旨来此,有冒犯之处还望诸位谅解则个。”
这厮跟随程咬金日久,知道齐王秦文远的血性,自是不愿得罪秦家,说这话做些铺垫,便是皇上旨意铁了心要与秦家作对,将来也好对秦王爷有所交待。 秦晓乐微笑而道。 “将军客气,秦家虽无意与朝廷为敌,然、却也不会任人欺辱,还请将军约束兵士,咱井水不犯河水。”
彩霞公主于秦晓乐身边接话,以不容人置疑的口吻再是霸气言道。 “这位将军约束好本部兵士,休得激怒本公主大开杀戒,且好自为之。”
这话过后,彩霞公主吩咐秦晓乐等进府闭门,着令周仓率亲卫等于府中做好警戒,狙杀有敢于硬闯府邸的唐军。 …… 皇宫太极殿里,秦世勣奏报抓捕叛逆的皇亲国戚情形之后,有中书令许敬宗奏报程咬金从娘子关传来的军情急报。 对于秦文远提出的和平解决娘子关兵变的条件,李治早是于程咬金的密奏里得知,此时殿堂上不过是使诸多大臣知晓并提出不同的意见罢了。 许敬宗奏报军情之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