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玉衡目光露出一丝追忆之色,道:“那时,恩人就像是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将那些恶人一一打跑。”
“当时,他还带着一个孩子,并且,还在神像下面,救了一个小女孩,之后,他给小女孩取名为曦,曦寓意初升之旭日,他希望小女孩能够如初生之旭日一般,内心阳光,温暖一生。”
“曦!?”
秦文远的瞳孔,在此刻忽然微微一颤。 因为,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听说过。 秦文远这一刻,心神有那么一刹那的震动。 因为新玉衡讲述的故事里的那个名叫“曦”的小女孩,他似乎听过。 而且,好像还是听他那个老爹说过。 只是时间太久远了。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所以记忆很是模糊。 他只是在记忆里,隐隐约约的记着“曦”这个名字。 好像这个名字,对他还有些什么特殊的含义。 但那时他太小了,后来他老爹也走的早,没人再和他提过,他几乎都要忘了。 此刻忽然听到新玉衡说起“曦”这个名字,秦文远才隐隐有些印象。 只是…… 这,会是巧合吗? 新玉衡所说的北斗观的人给小女孩起的名字,和自己记忆里的“曦”重名,是巧合吗? 还是说…… 这一刻,秦文远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了无数的思绪。 秦文远本就大脑活跃。 稍微给他一点线索,他都能脑补出许多场剧情不同的大戏来。 而此刻,他自然,也毫无疑问的,脑补出了好一场精彩的狗血大戏。 他总觉得,新玉衡故意提起的这个故事,这个小女孩,是为了给自己说的。 之前他就疑惑,他觉得新玉衡出这个题目,完全是毫无任何道理的。 而现在,他终于有所明悟了。 新玉衡,也许真的就是专门给他说的。 难道,新玉衡所谓的恩人,就是自己的老爹? 自己老爹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还来过南召? 还帮过北斗观? 真的假的? 两岁的记忆,实在是太遥远了,而且那时他还没有穿越过来,原身的记忆几乎没留存多少。 所以,秦文远继承的记忆也就更少了。 此时,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说我老爹是商人吗?怎么会跑到南诏来?”
“新玉衡所说的故事,究竟是真的,还是故意糊弄我?”
“可她若是糊弄我,又为何知道“曦”这个名字?”
“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曦来,毕竟我自己都要忘记了,这新玉衡也没理由能从我这里知道,所以……” “该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秦文远不断的思索着。 着实是这个消息,给了他太大的震动了。 如果他的老爹生前真的来过南诏,还带着了几岁的他,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老爹带他来旅游了? 秦文远摇了摇头,这个猜测太不靠谱了。 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两岁的娃,跑到其他国家旅游,这在古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毕竟古代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和谐。 偷偷跑到别国,很是危险的。 更别说他老爹还是商人。 万一他老爹在别国被策反了,那大唐不就多了个间谍了? 所以,秦文远觉得,如果新玉衡说的人真的是他老爹,那他老爹来南诏,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可能李世民给他老爹下了什么秘密任务,让他老爹前往南诏。 毕竟老爹能认识胡光,认识这等曾为李世民护卫的人,自然有可能和岳父李世民有关系。 这不是无依无剧,在小的时候,她就有时候听到,说什么老爹是一位影卫的。 如果隐藏身份是影卫,影卫担任着情报工作,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他手下就有影卫藏身于南诏。 所以,也许是南诏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老爹奉命前往,然后为了隐藏他的身份,带着几岁的自己过来,从而极大的削弱他的怀疑。 毕竟哪个影卫出门做事,会带个娃娃呢? 这是第一个可能,可能性极高。 而第二个可能性也存在。 那就是他老爹是自己偷偷主动前往南诏的,为的是他老爹的一些目的。 但具体是什么目的,秦文远完全不知道。 “不对!”
就在这时,秦文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忽然想到之前查出来的北辰关注自己的事情。 他之前查了出来,北辰是在自己还没有出名时,就开始偷偷派人监视观察自己了! 之前他完全想不到原因。 而现在,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老爹? 秦文远忽然间,顿觉茅塞顿开! 他的眸中,精芒陡然闪烁。 之前他就很疑惑,很不解……为什么北辰会在自己还没有成名前就关注自己。 那完全是没理由的! 毕竟北辰那么一个大佬,去关注一个小孩子,怎么想,怎么没道理! 除非,北辰是有什么特殊目的! 可那时,秦文远还没有表现出这般恐怖的智商,也还没有展露峥嵘,北辰关注他,秦文远当时就猜测,和他也许没有关系。 可究竟和什么有关,他也不知道。 可现在,在听到新玉衡讲述的这个故事后,秦文远的脑海里,仿若电光火石猛然亮起。 如果,新玉衡所说的人,当真是他的老爹! 如果,他的老爹当真来了南诏,并且,和北辰结识呢? 或者说,和北辰为敌? 亦或者,来到南诏,就是为了北辰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北辰会关注自己,也就合情合理了! 北辰以前关注自己,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本身,而是因为自己的老爹! 换句话说,北辰和自己老爹,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而这,导致北辰哪怕在自己老爹走了后,也关注着自己。 可……北辰和自己老爹,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 什么事,能让北辰记几十年? 而且在自己没有和北斗会对上之前,北辰虽然暗中关注自己,可并没有采取实际行动对付自己。 北辰和自己真正的你死我活,那还是在北斗会的诡计被自己瓦解,北辰浮出水面的时候。 以北辰的本事,秦文远觉得,如果北辰在自己没成名时对付自己,并不困难,就算是李世民那个时候也在罩着自己,也一样没用。 毕竟北辰都敢算计李世民,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又算什么? 可北辰并没有出手! 这是否代表,北辰和自己老爹,其实还没有仇恨到必须杀你全家的地步? 亦或者,北辰和自己老爹,其实根本就没有仇恨,反而有感情? 否则的话,自己老爹为什么会帮助还没有站稳脚跟的北斗观? 迷惑! 不解! 饶是秦文远那般会脑补,在此刻,也有些想不通了。 他只觉得,十几年前的真相,就仿佛是笼罩在一层沙尘暴之下,眼睛都睁不开,何谈去看清楚了。 “咚!”
而在这时,一到铜锣声忽然响起。 这突兀的声音,将秦文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秦文远这时抬头看去,才发现新玉衡已经讲述完毕了。 秦文远愣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刚刚走神走的太严重了,新玉衡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清。 新玉衡又说什么了? 靠,麻烦了! 而新玉衡自然不会再无缘无故重复一遍,她看着众人,说道:“时间仍是一炷香,大家根据我刚刚的事迹,结合你们看过的北斗观传说,去寻找这个帮助了我们北斗观的恩人吧,站在恩人的画像前,就算你们做出了选择。”
新玉衡说完,便有信众开始去观察那一幅幅画像了。 原本安静的三层,此时也多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新玉衡对这些声音并没有阻止,不过她也没有如之前一样在低头看书,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些信众。 很明显,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之前二层的情况是在怎么回事了。 这一次,她估计是想要揪出真正的秦文远来,至少,不给秦文远再破坏她计划的机会。 秦文远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新玉衡,担心新玉衡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又迅速收了回来。 新玉衡这么囧囧有神的盯着,秦文远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搞小动作。 “看来只能找机会去询问天玑,看看新玉衡最后说了什么。”
秦文远心中感慨一声,自己怎么就能走神呢? 而且还是这种情况,真的太不应该了。 现在想来,还是之前的猜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毕竟谁能想到,自己十几年前,就来过这里! 不过…… 秦文远收敛了心神。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过了这第四关,之后的事情,等过了关再说。 秦文远也抬起头,观察墙壁上的那些画像。 他走近画像,仰头看着。 这时,秦文远便发现这些画像好像都有些年头了。 因为画像的那些纸张,有些都开始泛黄了。 虽然还不是那种几十年几百年泛黄的程度,可也开始泛黄了。 这便说明,这些画像有年头了。 也许,真的是十几年前画的。 若是他刚刚的推测没问题,新玉衡讲述的就是自己老爹的事迹的话,那自己其实根本不用看过什么《北斗观传奇》,只要去找自己老爹的画像就可以了。 只是,他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他老爹长得什么样,他不记得了。 毕竟他穿越过来时,是个婴儿,他老爹早就去世了。 而那时,他也才五岁而已。 五岁的孩子,记忆力再强,又能记住多少东西? 而且他老爹走之后,连一张画像都没有给他留下。 所以秦文远其实对那个老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他还是听别人偷偷提起他老爹的事迹,才猜测,知道自家老爹可能是影卫之一,而且在影卫里地位还很高。 商人,仅是明面上隐藏的身份而已。 这就是他所知道的,他老爹的所有事情。 可具体他老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无所知。 之前秦文远也没多想过。 可现在,回想起他老爹的许多事,秦文远以一个侦探的视角出发,忽然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太合理。 “有意思。”
秦文远眼眸微微一闪:“难道岳父知道关于我身份的内情,也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们这上一辈的人,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惊天的秘密?可究竟是什么秘密,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秦文远越发觉得,上一辈这些人,问题越来越大了。 “时间还剩一半。”
这时,新玉衡的声音再度响起。 秦文远的思绪迅速回笼。 他轻轻晃了下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了。 现在他发现自己就仿佛是处于一个漩涡之中,越想陷入越深。 而此时,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告诫自己,先别想了,等过了北斗塔考验的关卡,再找时间好好捋一捋。 也许就能发现什么突破口! 秦文远再度去看这些画像。 只凭记忆,他是绝对找不到的。 不过新玉衡刚刚说过了,当时自己老爹是带着自己的。 所以,只要去到这些画像里,带着小孩子的人就可。 而自己不记得自己老爹的长相,这也不要紧。 只要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的长相就好了。 秦文远虽然说当年年纪小,记忆力不深,可观察一些脸庞上的细节,还是拥有的。 所以,他清楚自己五岁的样貌,以自己的样貌,再去对比画像里小孩的样貌,就足以让他度过这一关了。 这时-- 刷的一下。 秦文远眸光一闪。 他嘴角微微扬起:“找到了!”
秦文远嘴角微微扬起。 只要他的推测没有问题,那么,他所选中的那幅画,就是正确的答案! 只见这幅画挂在正北的位置上。 画上是三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面容俊朗,气质不俗,他身着一袭普通的灰衣,腰间悬挂一柄入鞘的刀,脸上带着笑意,眸中有神。 在他的肩膀上,正坐着一个两岁的孩童。 孩童大笑着,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十分的开心。 而在男子的右手旁,则是站着一个脸上还带着一些泪珠的小女孩。 女孩梳着娃娃头,好像很是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