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对女人动怒。一个小姑娘快速的扶起了服饰有些凌乱的海瑶进了工作间,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隐去了。黎晰向站在远处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耳语了几句,带我匆匆下了电梯直奔店里拿出冰敷着肿的老高的脸颊。“你跑到哪里干嘛去了?”
“签字去了,碰上了,所以就挨揍了。”
我有些委屈,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揍,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那个经理,估计这会儿江浩然已经知道我出糗的事了。“那个女人是谁?”
我在镜子里看着脸上的印痕。“上次签合约的,今天也没好意思介绍,等下次吧。”
黎晰端上了牛肉炖胡萝卜,外加一碗米饭,一杯温水。“那个女人看上你了。”
我喝了一口水,咀嚼着牛肉头也没抬道。其实黎晰耳语的时候,那个女人脸上绽放的是动人的光彩,笑容可人,估计给自己的丈夫都不一定有这样的笑颜。“你想什么呢?女人的心思真是古怪。”
黎晰翻看着合约道。我没再说话,吃完之后我就匆匆回了公司。在大厅又遇到了李颖在清洁,穿上保洁服依然掩盖不了娇娇欲滴的娇嫩的脸。“偷吃被发现了,哈哈哈。”
李颖在身后放肆大笑。我又折了回来在耳边轻道。“小心连保洁的工作也保不住,你那个经理恐怕厌倦了你?你看看你的手,脸,嗯?”
我逍遥而去,我能感觉到李颖吃人的眼睛。江浩然在窗前站着,高大的背影挡去了一部分的光。“你能不给我丢人吗?你是猪吗?任人宰割?”
江浩然一句话让我入停下了脚步,脸上火辣辣的烧着。“能不这么直接吗?我也是有自尊的。”
资料放到了桌上有些不乐意道。“自尊?你什么时候有自尊?从我认识你开始,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人已经飘到我眼前,雪茄的味道让我甩开了头。“你说对了,谁都能欺负我,你怎知道的?暗恋你的女人?”
我忘记了脸上疼痛,对上江浩然的眼睛。“无聊的女人。”
再也没理我,我也落得清闲。真是多雨的季节,本来是晴空万里,刹那倾盆大雨。我只穿了件衬衫,哀怨的看着雨点跟豆子一样溅起一个个跟小锅盖一样的水泡。“冉冉……”是爸爸的声音,我抬头望去,爸爸从车上下来打着伞向我招手。我头顶着包向车跑去。“爸爸,您回来了。”
我上车擦着头上的雨水。“乡下空气好,多住些日子也好,有时间我也想去住一阵子。”
靠在车背上。“脸怎么回事?黎晰打你了?”
爸爸的音量提高了。车也停到了一边,拉过我的脸仔细看了起来。“不是,是我不小心撞的。”
我捂着脸。“撒谎,这分明就是手指印,告诉我,是不是黎晰动的手?你不能袒护有家暴的男人?说不说?”
爸爸眼珠子都红了。“是高轩的女友。”
我缩着脖子怯怯道。“什么?这个老不死的,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已经放过一次了,这次绝不能轻饶。”
舒乐康心疼的盯了一会儿女儿脸上的印子,回了家。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点上了蜡烛。父亲的说辞是浪漫的一家三口,母亲也乐呵呵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当黎晰再次来我家的时候,父亲对他的脸色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黎晰不明所以,向我询问,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黎晰,我把冉冉交给你,说实在的,我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要好好的保护,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父亲眼睛看向窗外。“伯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保证一定照顾好冉冉,照顾好您二老的生活。”
父亲没有开口回了房间。我笑笑:“爸爸吃醋了,别想太多。”
安慰黎晰自责的模样。自从我那次撞见夏云跟黎晰的拥抱之后,我突然对夏云冷淡了起来,虽然在一起相聚过几次,但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来说应该某一个对另一个有点那个意思,只是碍于我在中间而不好公开吧。转眼又到了周五的下午,我办完公事,路过一家餐厅。一道熟悉的影子把我吸引过来,我摘下眼镜细细端详起来。黎晰?又是那个中年女人?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吃饭?我下意识的拨通了黎晰的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向那个女人解释了好久才接听。我声音柔美:“亲爱的,能陪我吃饭吗?我在公司楼下的餐厅等你。”
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两个人的身上,仿佛能看出一个洞来。“这会儿不行,我在忙呢,晚上补偿你。听话。”
电话断了,两人继续眉开眼笑,在我看来是多么的刺眼,我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门坎。门口使者清脆的声音让我回神,转身离开。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方向,依然是其乐融融。我围绕着公园转了一圈,再美的景色我也提不起兴致,蔫耷耷的靠在长凳上透过茂密的树叶数投射到着地上窟窿,身边的情侣成群,我叹口气起身离开了。夜已经很深了,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的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湛蓝的夜空一弯明月当空照,我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人群络绎不绝,喧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一个人拥有这样安静的夜晚了,有多久没有像学生时代的那些疯狂或者夜不归宿的日子了。电话不断的向着,我没有力气再去质问什么,直到手机自动关于机才停止,安静下来。夜色渐渐变浓,热闹的街市不知何时一扫而空,恢复了寂静。乌云遮挡了月光,整个房间瞬间黑透了,我像幽灵一样睁大双眼闭上又睁开,反反复复。脑海中一直闪着夏云跟那个陌生女人跟黎晰三个人的互动,突然我不清楚黎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甚至好像从未了解过这个一样的陌生感突袭着我的神经。楼下的车灯一直亮着,烟头扔了一地。黎晰靠在车上,眼睛一直盯着黑漆漆的窗户,窗帘被风吹出了窗外,孤零零的飘荡着。黎晰自言自语:“贪睡的家伙,一定又空腹睡着了。”
从车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饭盒蹑手蹑脚的上了楼。门轻轻的被打开,我跟弹簧一样跳了下来。捞起父亲没有带走的檀木棍子紧紧躲在门后双手握着,一定是贼敲门进来了?我吓的大气不敢出,秉着呼吸赤脚有些发颤的狠狠对准人影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