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江浩然并没有回来,我打电话也无人接听中,也许在工作吧。我准备睡觉时,江浩然发来信息今晚不回来住了,就这么一条简单的信息让我看了半天,他如此的任性,我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做个男人,女人这生受的罪太多了。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全是黎晰的事情,虽然母亲再三的嘱咐不要管人家的私事,可是我管不住我的心啊!一看表刚过九点,一骨碌翻坐起来,提着包就往黎晰店的方向而去。店长在门中把我拦了下来。“对不起,我老板不在,他特地交代过,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请你不要为难我。”
店长歉意道。我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在车站旁坐了很久,最后一班车时我才闷闷不乐上车回家,在车上我还残存着对他的幻想,也许在某一个地方在等着我,而我直到门口也没有见到那个曾经最熟悉的身影。我只感到了一个字就是累。从里到外散发着,江浩然不在家,我翻出了很久以前没有看的碟片看了一整夜直到东方发白才睡去。傍晚时一个电话扰乱了我的好梦,我极其不情愿的爬起来。“我今天没时间,你的事情你自已去办。”
我挂了江浩然的电话,把家里的电话线拔掉,把家里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又进入了梦乡。梦中我又看到了外婆,这一次她竟然没有理我,我在后面奔跑着也没有追上一闪不见了人影。画面又一转我看到了黎晰微笑着对我说着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最后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了。时间刚好过七点,肚子骨碌碌的响着,我在厨房里煮了碗泡面凑合了一下,又疲惫的躺进沙发里迷迷糊糊的做个乱七八糟的梦。这一天我睡的很疲乏,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直到江浩然晚上回来我才磨磨唧唧的爬起来。“你自吃,我先睡了。”
我只留了一句话再次蒙头大睡,江浩然再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到了客厅去工作了,整个家里能听到键盘的声音。每二天中午我开机盾到了好多条未接电话跟信息,唯独没有黎晰的,哎,我在心里叹息着。夏云出差回来了,在她律所楼下我等着她下班。夏云就坐后一直笑嘻嘻的盯着我不言不语,我实在扛不住她的眼神向她求饶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瘆的慌。”
夏云又笑了。“一月不见又漂亮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了新人?”
我摇摇头,吃着眼前的菜。“吃饭堵不上你的嘴,就不告诉你。”
上了甜点后,我把黎晰的事情向她提了下,夏云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说了一句过些日子就好了。不知从何时起,我跟她再也没有一起在外面出现过。今天她难得没有案子,拖着她去购物,到处游荡了一圈下来又天黑了,简单的解决了晚餐后各自回家了。我在墙壁上找着外婆留给我的东西,却还是一无所获,难道我该把这墙纸拆除之后才能找到吗?拆墙纸?我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再说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在搬家之前一定要找到,看看时间江浩然快回来了,我放弃了再次掀开墙纸的冲动。云语夕生长在滨城,也许她能帮上我的忙,只要能确定哪一片的房价合情合理,我就一次定下来,这个月马上就要结束了,再拖下去只能到年后才能搬过去。她很爽快的告诉我,兰乔圣菲是一所高档住宅区,适合老人跟小孩居住,周围绿化环境,各色设施都齐全,旁边医院、学校等等都非常方便,我答应有时间去看看,并让她一定要保密尤其是不能告诉黎晰。我正在为此事高兴的时候,齐振的电话进来,我犹豫了很久才接听,我还没开口就听到他急切的开口,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知不知道,江浩然那个孙子他不放过我,到处黑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老婆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你这次帮我度过难关,只要你有事我一定帮你,好不好?”
我甚至听到他痛哭的哽咽声,我的心里难受极了。“齐叔叔,我怎么去帮你,是你惹恼他,是你想要他的命他才反击的,我只能说我尽力,但是我不能保证结果,你的婚姻跟他没有关系是你作的。”
“谢谢,只要他能放过我,就算我婚姻解体,最起码我还能在这个城市生活,否则我真的要背井离乡了,你说我能去哪里。”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也矛盾极了。背井离乡?这种生活对他来说太残酷,虽然可恨但是也不能让他死在外面,也许江浩然会大发雷霆,也许真的会收手放过这个一时犯错的男人。晚上,我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江浩然回来,却在不停的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口他才能接受,否则会适得其反。八点门开了,我跑到门口亲自迎接,他有些不习惯我突然变的这么殷切。“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阴谋?”
看着我做了一桌菜对着我说道。我再三说没有,只是最普通的家常菜志门跟朋友学习的,他把每个尝了一遍。“不错,有进步,不过这顿饭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别每次都跟我来这一套,爷我不吃这套。”
眼看他已经吃饱喝足,我在一边嘿嘿的笑着却不知道我说出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而纠结着。“你再不说话,我去工作了,以后也不要说了。”
他站起来就走。“齐振的事情能不能算了,他虽然可恨也没有必要把他赶出这里。”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敢对上他的眼睛。我只感到了一股不详的影子向我走来。“他给你说了?”
我点头。“我考虑看看,看他有没有诚意。”
“什么意思?”
我越听越不安。江浩然再没搭理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在边上纠结着,我担心问多了他会反感,不问吧,我自已心里没底,直到他工作结束后也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夜里,我手机有信息进进来是齐振的,我把原话转达给了他,他说明白了,最后什么也没回,我盯着屏幕半天直到自动黑屏我才睡过去。我有午睡的习惯,刚躺下不久夏云来敲门,她一进门不太高兴向我诉苦,黎晰这段日子跟变了一个一样,整天把自已锁在家里,甚至都不出门,咖啡厅交给店长一个人搭理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变成这样。我把云语夕的话向她复述了一遍后,她脸上出现了未有的严肃。“他父母的死确实有着蹊跷,那会儿我正在上大一,突然有一天听我家老头说黎晰的父母过世了,黎晰莫名被部队转业,就这样一直到现在,黎晰两兄弟的心里也许一直都在怀疑吧,一切都没有证据,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黎晰这个人一般不会把自已的事说给别人听的。”
我点点头。“那他为什么会恨我?”
这是我最不解的事儿。夏云想了想。“是不是你们的关系让他很伤自尊,所以才会恨你,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这么小肚鸡肠,给他些时间,他会想明白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爱之深,恨就深吗?”
一直聊到下午时夏云才离开回了家,我出去在湖边一个走走,有些事情需要一个解释,也需要一个答案,我必须在离开之前弄清楚这是为什么?我在门口发现有几个不同大小的脚印,看上去不像是女人的鞋印,更像是男人的鞋码,墙壁上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家里没有丢失什么东西难道是窃贼不成?前段时间灯莫名掉下来,今天门口的鞋印又代表什么意思?为何对面门口是干净的?我把这一事告诉江浩然,江浩然说晚上早点回来看看,也许真的是贼寻上门来了。我心里有些不安,最近发生的怪事还真多,我在墙壁上摩挲着看能不能找到那份遗嘱。我就差把整个房子翻过来了,难道早已丢了不成?我顶着一身汗泡了个澡,头靠在浴缸边上眼睛盯着房顶上的灯,突然发现有些异样,旁边有个小黑点点发着红光,这是什么?我仔细的眯起一只眼睛看了一会儿,捞起旁边的浴巾包裹好回卧室换上衣服,搬了椅子在门口又折了回去。客厅里的电话跟催命一样响着。“我等会儿回来,不要出门等我,半小时左右。”
江浩然的声音让我浮躁的心再次静了下来,心里有了依靠的感觉真好。我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在客厅里等着江浩然回来,黎晰的电话再也没有通过,无论我发多少信息他一条都没有回复。等待是一个漫长而又煎熬的过程,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听到了走廊里的回音,是他回来了。我在猫眼里再次确认了一遍后打开了门,江浩然手里只提着公文包,西装外套也许落在了车上吧。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些莫名出现的脚印,这条走廊上原本是有监控器的,后来监控器坏了物业一直拖着没有维修,所以谁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谁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