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起他的父母。“怎么会呢,在你父母的眼中你是最棒的。别那么多的负担,事情总有搞明白的那天。”
黎晰苦涩的笑笑。我这一晚上几乎没有睡,时睡时醒天已蒙蒙亮。我刚进厨房找点豆豆的狗粮,晨晨顶着圆圆的脑袋站在我身后小声的问我在找什么。整整高出我的一个头,我转身捏捏他的脸颊让他再去睡一会儿,豆豆忽忽然跑进来呼哧呼哧的盯着晨晨,眼中冒着欢喜的光。晨晨抱起豆豆穿上厚厚的衣服说带下去溜溜,黎晰说他也下去呼吸下空气,锻炼一下身体。两人一狗欢快的出门了,留下我一个人干瞪眼。忽视我有意思吗?我在楼上看着地面上缩小的人儿,不由的笑出声,他们不像父子更胜父子。晨晨从来没有提起过父亲这个词,难道单梅的丈夫对晨晨不好吗?我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只能做一顿早餐,晨晨只能吃一顿就要回去了。我猛然间就不高兴起来,所有的好心情全部被摧毁,就像身上的肉被活生生割掉一样的疼。难道这就是母子间的化学反应?我想一定是的,就像黎晰所说的那样,这份情永远割舍不了,我突然觉得欠了晨晨太多,这一生都无法偿还的。但愿有一天他知道了我都不知道的真相,他不会恨我就好。一个小时他们倆都没有上来,豆豆也没有回来,我心里一惊,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黎晰的手机在桌上,晨晨的在卧室桌上。我正要出门寻找的时候,我听到电梯响了,豆豆脖子上的铃铛清脆的响着。随后就听到晨晨跟黎晰的对话。“黎叔叔,我能学做咖啡吗?听阿姨说您的手艺特别棒,行不行?”
晨晨讨好的说,我能猜出来他脸上的笑容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微笑。黎晰很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只要你有时间,我店里的咖啡随你学,不过多要收学费的。”
黎晰贼贼的笑着说。“啊?”
晨晨一脸的郁闷。“先欠着行不?等我上大学挣到了钱再还你。”
我打开门就看到两人在门口讨价还价的样子,豆豆蹲在我脚边。黎晰受不了晨晨祈求的眼神答应了收一名免费的学徒,我撇撇嘴。晨晨很愉悦,洗漱吃饭。早餐结束两人又在棋盘上厮杀着,我不太喜欢这种玩意,所以没看出好坏,谁输谁赢我几乎看不出个究竟来。我看看时间还早,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家里一切都不用准备都是现成的,我给晨晨做了一些小点心,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端上桌。两人都没发现是什么,你一块他一块不知不觉的大盘见底。“阿姨这是什么味,真好吃,在哪里买的?”
晨晨眼睛在棋盘上问我。黎晰抬眼望了我一眼对晨晨说。“以后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咋俩吃的好像是草莓味的。”
我说是的。刚到十一点,晨晨说他要回去了。临走前不舍的看着我,我摸摸他的脑门。“我跟黎叔叔送你回去,有时间就过来,听话,别让姥姥他们知道你来过我这里,要不然你再出门就不容易了。”
在车上,我扭头看了一眼晨晨,他正在观察着我,发现我在看他,他没有躲闪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我笑笑转过头看着前面,短短的路程一会儿就到。车停在了离小区的拐弯处。看着晨晨的影子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里顿时缺失了一处,空荡荡的,让我无处可藏。黎晰在回去的路上没有说话,直到门口停车的时候才说。“给孩子多些时间接受,毕竟突然冒出来亲生母亲,孩子一时半会很难接受。慢慢相处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告诉孩子,以他的智商估计都能猜到一二。”
黎晰摁下电梯上行数字说。“你还别说,就刚刚晨晨争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打量着我,弄的我心好虚,说不上的一种感觉,我想逃跑。”
我捂着心口狂跳的心。“呵呵……跑什么?是你还没适应而已。这么一俊俏的儿子谁看了都欢喜。”
黎晰笑嘻嘻的把我推进电梯说。我朝他翻翻眼皮,进了门。晨晨发了一条信息:姥姥他们还有半小时到家,我下次去的时候,我要吃草莓味的点心。我回复了一条过去:嗯嗯,只要你喜欢吃,我就给你准备。你开学了我给你做好送过去。我欣慰的盯着房顶上的吊灯,黎晰把一杯温水递给我。“如果我的儿子这么大的话,我一定幸福的找不到北。”
黎晰也是嘴角弯弯。我斜着眼睛眯起一条缝。“你的意思是想让晨晨喊你爸爸?”
黎晰毫不避讳。“当然啊,我非常愿意。”
难怪他接近晨晨,原来是想认儿子?他想的倒是美事一桩,晨晨愿意不愿意是另一回事。黎晰做我儿子的爸爸,我想晨晨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晨晨改口,心甘情愿的叫你一声爸爸,做你的儿子。”
我挑着眉头向他示威。“我让你看看我的魅力如何,到时候我倆结婚再生个女孩,这一生就圆满了。”
黎晰靠近我。我立刻跳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你太贪,啥都想要,自已生去,爱生多少生多少。”
他动不动就要跟我生个孩子玩玩。我鄙视黎晰那贼兮兮的眸子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他也不担心晨晨的父亲出现?“跟自已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算得上是贪心吗?”
黎晰放下杯子,朝我走来。我警惕的抱起枕头,看他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我才放下手里的枕头。“你现在都是孩儿他妈了,还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年轻的辣妈?”
黎晰嘿嘿的笑着说,丝毫不在意我突然多出来这么大的儿子。他真的不介意还是装出来的?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心思了?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都是我所不明白的,就像江浩然给我的感觉一样,我处在云里雾里摇摆着。“你这段时间不正常,你是不是神经出现了问题,我陪你去神经科好好的检查一下?”
我笑着说。黎晰还没来得及张口,他的手机响起。看他这表情估计是叶宝儿,我在心里嬉笑着。“你回来跟我有毛线的关系,我家里不欢迎你。我再给你说一次不要去招惹黎修。”
黎晰挂断电话胸口的气息微乱着。“她回来了?要住你家?”
“对啊,那么多的酒店不去住,非要住我家,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黎晰呼出一口气放下手机说。“叶宝儿对你的情份不减,你应该高兴才对,干嘛要愁眉苦脸。”
我故意对上黎晰那双眸子。黎晰一脸……嘴巴动动没说话。我朝黎晰挤挤眼睛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