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紧张兮兮盯着他,能在他的脸上盯出个洞来。黎晰凑近他,我们四个脑袋凑在一起。“是谁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突然很紧张,江浩然抬眼看我一眼。他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气接起了电话。我们三个靠近他的话筒生怕听不清楚似的挤在一起。“你考虑的如何了?我再给你最后三天的时间。加起来刚好一周,你再给我耍滑头,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一声冷酷的男声像幽灵一样,好像是处理过的一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怪怪的,听的我们直皱眉。电话断了,手机从他的手里滑落,砰的调到了毯子上。黎晰捡起手机放到茶几上,江浩然愣愣的没有回神。“他不会放过谁啊?你说话好不好?”
我摇晃着他的肩膀,他仍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黎晰给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再问他,晨晨紧紧的握着江浩然的手。“叔叔,没事儿吧……”晨晨几乎是带着哭腔江浩然才微微回神勉强一笑。“没事儿的,不要担心。”
说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吃力的站起来进了卧室。晨晨跟着江浩然进了卧室门也被关上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指的会是谁啊?”
我转身盯着黎晰问。“我也没听出一点头绪来,感觉不太好。等他想开口的时候自然就会说出来的,但愿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你这说的都是屁话,我已经够倒霉的了,跟我有毛的关系。”
我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不要总是这么情绪化好不好?”
黎晰也跟着情绪高涨起来。我努力让自已静下来。“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跟你吵架。”
我坐下来不再搭理他。他并没有回去,而是时不时的盯着江浩然的卧室。“你是不是盯着他来验证是不是他父亲的声音?”
我扭头说了一句。“你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我有分寸。”
黎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话就从嘴里出来了。“你不要为了那些没影子的事情去招惹他,让你们之间大动干戈。总归是不好的,你注意分寸就行。”
黎晰低着头应了我一声再也没有对话。他们对话中所指的他,到底是男是女?不知为何我心跳突突,跳的很厉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我努力压下这种感觉在网上找了一本好看的小说来转移注意力,可是都失败了。舒乐康跟古邵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来骚扰我。这一天都相安无事,黎晰在傍晚的时候回家去了,家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我还是没有问出口,不想给他增加心力压力。他的脸色非常的苍白,好像大病后的那种白。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威胁他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我问不出口,我突然很心疼他。也许只是因为他是我儿子的爸爸,不想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这次回来好像在某些地方变了,脾气变的很柔和不再那么僵硬。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他怎么在几天之类就变了呢?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高傲。他对我跟晨晨更好了,好的让我不知所错起来。我还是能接受他对我打呼小叫的时光那个他才是真正的他。现在的他太让我陌生了,晨晨倒是很乐意让江浩然宠溺着自已。他现在抢着下厨做饭洗完,我压根都插不上手。哎!一定是他哪根神经搭错了!我只能这样肯定着,还剩下最后两天,到底是什么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开口我也没那个本事撬开他的嘴,我也没那个本事钻进他的脑袋里一看究竟。晚上晨晨睡了,我推开门发现他端正的盘腿坐在床上。我轻轻的坐下来没敢开灯,我担心他把我推出门不愿意搭理我。“赶快去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他很干脆的说了一句。“你到底怎么了?你回来感觉怪怪的。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回去睡吧。”
他真的把我推了出去门落了锁。我对着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转身进了卧室。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这几天我一定要紧紧的跟着他。这一夜我睡的很难受,梦里江浩然被一群人打的满身是血倒在血泊里。他伸着手让我救救他,我奋力的奔跑着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黑衣人殴打着。眼看我跑到了他跟前,他却闭上了眼睛。“啊……”我尖叫着坐来,一摸脸上都是冰凉的汗水,我捂着急促跳动的心脏喘着气。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灯发现他的鞋子好好的躺在鞋柜里,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后半夜我要守在门口盯住他,万一他在我睡着的时候跑出去恐怕我跟儿子再也见不到了。这个噩梦到底有什么寓意,总之很害怕。我双手合一祈祷着这只是一个梦罢了,明天一早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只祈求永远都是黑夜,江浩然一直都在沉睡中。始终滴答滴答的响着,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上去很烦躁。我决定明天把这个东西撤掉,不知道装修公司的人在搞什么玩意。我又转念一想干嘛非要等到明天,现在撤掉不更好吗?吵得我没法入睡,更何况我哪还有心情睡下去。我搬出梯子,找出螺丝刀轻轻的把时钟从墙上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卸了下来。轻轻的把梯子撤走,我才坐下来好好的欣赏着。怎么样能让时间停下来,说明书早八辈子丢到了太平洋了。我细细的捣鼓着这个玩意,观察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地方。正在一筹莫展,儿子迷迷糊糊的去上卫生间了。哎,晨晨不就喜欢捣鼓些新鲜玩意,让他给我拆卸了不就行了吗?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他出来,他刚把门打开我就把他拉到了客厅。“儿子,你帮我把这个东西拆了。吵死了,你试试看?”
我压低声音生怕惊动了江浩然。儿子也小声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妈妈,这大晚上的,真是的,你就是这么虐待你的亲生儿子真的能说的过去吗?”
“你上大学给你很多零花钱怎么样?成交吧?”
我嘿嘿的笑着。儿子目不转睛的看了看,在工具箱里找出工具三下五除二的拆卸完毕。我竖起大拇指给儿子,儿子得瑟的摇头晃脑。显然的他的瞌睡早没了,我收着零件。儿子在一处没有拆完的地方比划着。“妈妈你来看,这里怪怪的,好像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好像是用强力胶沾上去的,像不像?”
儿子想着如何下手而着急着。“我看看啊,怎么会呢?当初是我看中买回来的。这个位置没有什么,会不会是我记错了。”
我对着底部的那个隐约能看清痕迹的位置说了一句。“有可能是你记错了,妈妈,不会是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吧?你说说家里总是让人心惊。”
“别瞎说,试试看能不能撬开。”
我跟儿子费了好大的劲,在储物间里用电钻弄开了那个粘合的地方。江浩然马上从外面推开门惊讶的果着我跟儿子手里的电钻。“你俩不怕邻居投诉你扰民?干嘛了?真是的?好好的始终被你俩毁掉了。”
江浩然摇摇头收起了电钻,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人敲门又回到了储物间。“叔叔,这个时钟我发现好奇怪的。跟我见这的不一样,你看看?”
儿子把时钟底座给了江浩然。“能有什么奇怪的,还不都是一个样。”
他说着拿过去瞧瞧,他在灯光下往里面看。“里面有个小方块掉不下来,这个底座没法打开只给明天找个工具切开。”
我拿过向里看了看。“啊?怎么会是这样的,我一定是上当了。黑心的商家我要去投诉让他们倾家荡产。”
江浩然摸摸我的头,把底座给了儿子。“你妈就是一财迷,快去睡吧。马上就天亮了,快……”江浩然把我们俩推出了储物间。我哪还有心情睡,当年花了不少钱才买回来的。原来是假货,过去了这么久我都忘记了这家店的位置。无良商家。我念着念着就睡了过去,但是在临睡前我定了门点的异闹钟以防万一。我感觉还没睡实诚脑钟就响了,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底座时我再也睡不着了。我蹭的出了卧室去洗漱,做早餐。我该上哪找个能切割的工具呢?突然想起在门口几千米之外有一家做木材的,那里应该有。就这么愉快的跟自已决定了。江浩然跟儿子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我已经花了几十块钱切割完毕,我兴冲冲的抱着袋子哐啷一声放到了地板上。“妈妈,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去跑步去了。”
儿子跟江浩然交换了一个眼神。“你妈我啥时候这么勤快过?你俩快点吃。帮我把里面的小盒子给我用大片撬开,会不会里面藏了黄金,水晶或者是钻石?”
我好像很财迷。“你不会一夜没睡就把这个东西抱出去……切割?”
江浩然对我的勤快还是很难理解。我快速的吃着早餐,那个小方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我期待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