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具体护理操作;第四是做好出院指导……鹿小朵有条不紊地列着,想起之前那次为手术方案做的准备,这次论文比起来,简直算是小巫了,不由感慨:“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在学校学四年的东西不如在医院实习几个月来得多。”
王思聪“扑哧”一笑:“哈,说得那么文艺范,你还不就是想拐着弯儿夸你的实习带教老师任惊鸿吗?直接一点,就一句,张老师不如任老师好。”
鹿小朵毫不矫情地表扬:“那是,张老师是学院派,我家惊鸿是实力派,当然要夸,不仅专业知识储备量惊人,更是博古通今……”“打住啊,我看呐,再好也不如夏时雨,他才是医生中的艺术家啊,唉,真是羡慕你。”
王思聪一提起夏时雨,就唉声叹气。鹿小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羡慕我?那简单呀,等着……”她走到自己的铺位边,一阵乱翻,找到塞在包里的刚刚开始给夏时雨织的毛衣,扔到王思聪怀里。“这是什么?”
王思聪狐疑。“你家夏时雨的毛衣,他说织好了就给我关于我家男神的神秘情报,正好,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鹿小朵挤眉弄眼,一副给了你大大人情的表情。王思聪噘嘴:“说这么好听,明明是想利用我的劳动来为你套情报。”
“不要废话,本宫现在是给你机会,你说织还是不织?”
鹿小朵“气焰嚣张”,根本不怕思聪不买账。“织!你看着吧,我这就给夏时雨织一件,温暖牌爱的毛衣!”
哈,果然!鹿小朵忍不住大笑。她拧了拧王思聪的脸,“瞧你那出息。”
“咱们是难姐难妹,谁也别笑谁。”
王思聪反拧回来。两人嘻笑打闹成一团。说起来豪情万丈,织起来就抓瞎。王思聪她二十三岁的生涯里,只有衣来伸手的经验,织毛衣似乎已是上世纪人的手工活。鹿小朵瞪她一眼:“什么上世纪人,我是上世纪的吗?”
王思聪对照着笔记本电脑里面的视频,正在学打毛衣,闻言瞥她一眼:“你就不是人。”
“啊哟哟,从毒舌这个角度而言,你和夏时雨真是超配的一对啊!黑起人来都是这样的眩目。”
鹿小朵啧啧摇头。王思聪不忧反喜:“真的吗?我就说嘛,我和他肯定合得来……要说眩目啊,像我们家时雨,这样的人走在人群里,要想目光不被吸引过去,唯有自戳双目一条路……”“打住!”
鹿小朵受不了了,打工时要面对超级自恋霸道夏时雨,回到宿舍还要和他的脑残粉在一起,生活真是艰辛!不说就不说,王思聪耸耸肩,继续与两根毛衣针作斗争。——啊呀,看着视频上很简单,可是上手怎么这么难啊。不时被戳到手,时不时漏针,织出来的也不匀称,稀稀拉拉不时错位……王思聪痛苦地挠头,一头长发变成了卷毛狮一般。两个小时之后,“啪”一声,王思聪将针线往桌上一扔,长长叹了口气。鹿小朵叼了一根笔从旁边的书堆之中抬起头。“怎么了?”
接近崩溃的王思聪,一把抱住鹿小朵:“我好笨,我怎么这么笨,明明就很简单的一穿一勾一拉我就是不会怎么办?我织不出好看的毛衣会被时雨嫌弃的哎。”
难得看到好友这个糗样,鹿小朵恻隐之心大起。“没关系的,只要是你亲手做的,夏时雨一定会感觉到你的那份心意。你别看他总是一脸桀骜不驯,喜欢作弄人的样子,其实他内心是个很温柔善良,愿意为朋友付出的人。”
咦?听着这些安慰,王思聪的思维奇异地拐了弯。“小朵,不对呀,我第一次听你这么说他——你该不会也喜欢上他了吧?”
面对两眼灼灼、带着严重拷问眼神的王思聪,鹿小朵心里意外的“咯登”了下。呸,自己心虚个P呀,鹿小朵清醒过来,她冲王思聪两眼一瞪:“我的意思是,哪怕是一头野兽,你关心爱护它,它也会对你投桃报李的,更何况,夏时雨,他、他是个人啊。”
什么啊!王思聪不满地回瞪她一眼,心里是释然了,可是拿野兽来和夏时雨作比是什么鬼!啊哟,陷入暗恋中的女人真是很难讨好——鹿小朵一个头三个大:“行了行了,我来教你织,他如果嫌不好看,我就、我就和你一起,狠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