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他的府邸,没有人阻挡我,可是那里面,再也没有我心心念念的人了。我晃着回到了,早就已经人走茶凉的戏台子,发现火光滔天,那个该死的军官,他临走之前,让人放了一把火,真是……一点点念想,都不想就给我,可恶至极,可恨至极!”
夏侯里火大的要命,“碰到这种人渣就揍他,横刀夺爱,打死他算是轻的了!兄弟,对不起,我不应该绑了你的。”
给刘泽解开了,夏侯里有一腔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声吼的江湖热情,可惜他没有生活在那个迫切需要路见不平人来吼的岁月里。仿佛什么东西都不能激起刘泽的情绪变化了,他淡淡地说:“他有兵有钱有权,全城都在她的掌控下,我一个小小戏子,怎么能奈何他怎么呢?我还特别怕死,我怕……我怕我死了,师妹要怎么办,呵~算是给自己苟且偷生的最好借口吧,失去了最心爱的人,我还有什么念头能活在这个世上。可是我看到那滔天的大火,真的不想活了,特意去里面,找到了我还没有被删掉的戏服,我穿上了,在火里面唱着唱着,唱到虞姬的词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师妹站在我旁边啊。”
所以他就是这么死的吗?乔默心头酸楚无限,她在火海里看到虞姬上吊自杀了,阿茉应该不是在戏台上吊的,很有可能她被军官抢回去的时候,她就上吊了,刘泽啊,五年没有见过阿茉了,也没有见过阿茉的坟墓吧?那军官是宁为玉碎的性子吧,阿茉死了也要是他的人,绝对不让刘泽知道,还放火烧了那戏台。三个人的爱恨纠葛吗。夏侯里拍拍刘泽的肩膀,安慰他:“兄弟,不要这样,我相信你师妹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跟鬼称兄道弟的抓鬼师,夏侯里是第一个吧,乔默笑。刘泽颓然地回头看了看戏台,“我在这里等了师妹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回来。”
乔默从前就听说影视城是民国时候的建筑,原来是真的啊,只是重新修葺过了。刘泽,一直在这里等着吗?又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乔默深深为他们惋惜,也为自己的腿熏疼,哇,蹲了那么久,真的不行了,酸死了。夏侯里坐下去,在刘泽旁边,“兄弟啊,你这样不是办法如果她能来,早就来了,你不如去你们该去的地方等她好了,我想她应该也像你在等她一样,在那里苦苦等着你。”
夏侯里想的问题,刘泽何尝没有想过,苦着脸:“如果她不在呢?我应该怎么办?”
额,这倒是把夏侯里难住了,他的脑回路都是直来直去的,不带拐弯,他真的没有想过刘泽这个问题。夏侯里使劲挠头,乔默看的觉得好笑,其实夏侯里想说,不在……就不在呗!权当没有缘分呗,可是夏侯里不敢这么说,这可是被岁月蹉跎了好久好久的可怜人,这话真说不太出来。乔默比较懂得其中的关窍,“你,还有什么未达成的心愿吗?”
天空依旧是灰暗的,戏台上的灯光,打到乔默脸上,她莹白如玉的小脸,透着一丝儿说不出来的晶莹可人,在这静谧的夜里,让人觉得舒心。刘泽看了乔默两秒,随即别过脸,苦苦抿着嘴唇,阿茉的影子,不管哪里都能看到,他沉了口气,眼底闪着乔默看不懂的情绪,望向了戏台方向。“我想……跟她再唱一次戏。”
唱戏?乔默看了看空荡荡的戏台,这要怎么实现啊,哎,可怜的刘泽,注定不能跟阿茉师妹有一个善终了吗?熏疼他们三分钟。乔默熏疼完了,转头,看到三个大男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夏侯里跟刘泽也就算了,楚荆呢?他怎么也眸光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一般这种事情,他不是会嗤之以鼻,然后吐出两个字,——无聊……吗?“你们看着我干嘛?”
乔默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的,刘泽的表情还算正常,只是淡淡的,眼神淡淡的,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是轻轻的,那么,请问夏侯里托着下巴看她,然后一副中年猥琐老大叔的气质实在干嘛?实力表演图谋不轨吗?乔默毫不犹豫送给夏侯里一个大写的白眼,只是夏侯里根本跟没有看到一样,指了指乔默的鼻子:“你不就可以帮助刘泽实现心愿吗?”
乔默没懂得夏侯里的意思,还是云里雾里的,打开夏侯里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唔,这种感觉真讨厌,如果不是跟夏侯里还算熟,乔默准会胖揍夏侯里一顿。“我要怎么帮啊?我不是他师妹,我又不会唱戏。”
“哎呀。”
夏侯里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嘴里啧啧出声,细细道来:“你穿了戏装不就可以假装是他师妹了吗?还有唱戏的部分,这大兄弟,他可以一人分饰两角,你不用担心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