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还是那么聪明呐,跟我来吧,大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秦芜笙和施俨然的交流。只见情娘扭着婀娜的身姿,从素白的幕纱背后而来。芊芊玉手挑起轻盈的幕纱,露出一张带着笑脸的绝世容颜。“娘亲~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呐。”
秦芜笙当即跑上前,一个熊扑,钻入情娘怀中。没脸没皮地蹭了蹭情娘软乎乎的胸口。施俨然站在一旁,看着一脸享受的秦芜笙,突然,有些无语。施俨然:到底是谁目的不纯啊……“行了行了,就你脸皮厚,走吧,别让大人等急了。你们一路过来也看到了,一只鬼都没了。你们将鬼王埋了上千年的阵法破坏,算是把他惹怒了。现在整个鬼城的鬼,有帮派的就躲起来,没有的,就都被他养的那些手下抓走了。情况不容乐观,时间紧迫啊。”
情娘边说,边将怀中的秦芜笙挖出来。纵然话,将情况说得那么刻不容缓,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将整个鬼,都衬得那么怡然自得。而和情娘一般无二的秦芜笙,乐呵呵地从情娘怀中起身,当即又拉起情娘的芊芊玉手。面上一本正经道:“嗯!这么听起来,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我们快走吧!”
只是,那愈扬未扬的嘴角……施俨然忍不住发起灵魂质问:这俩人,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然而,这些话,始终只有藏在心中。只见前头,秦芜笙和情娘两人手牵手,虽然皆是沉默,但脸上却是如出一辙的笑容。光是从背后看去,倒是越看,越像母女。而面无表情的施俨然,又觉得自己和前头的两人有些格格不入。便同样沉默,板着脸跟在了后面。三人走得并不快,一路下来,似乎也没情娘说得那么紧急……直到。情娘随手转动一盏藏在角落的灯盏。沉重的石门缓缓升起,熟悉的黑洞再次出现时。在秦芜笙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原本白葱的手变成青白的利爪,冷光闪过,徒增一片森寒。下一秒,利爪落下。啪嗒。灯盏落地,控制黑洞的机关被情娘破坏。原本打开的黑洞,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小。情娘,当即一左一右,拉起还在愣神的秦芜笙和施俨然,带着他们,钻入黑洞中。而在秦芜笙进入黑洞的那一刻,隐约间,似乎听到背后传来的尖锐的辱骂声。“该死,慢……”还没听清楚大概,就被迅速关闭的黑洞,彻底挡了回去。“原来你走得那么慢,是在迷惑这背后跟踪的人呐……娘亲,你这是在鬼王面前,暴露身份了呀~”秦芜笙被情娘拉着手,走在漆黑一片的甬道中,不合时宜地调侃了一番。然后,就能听到情娘略微有些惊讶地说道:“哎呀,你不知道啊。可不是嘛,我当时一放走你们,可不就被发现了嘛。还有,我还以为你这个丫头这么机灵,早就发现背后有人跟踪呐,怎么,当时配合地也挺好的呀。”
情娘的语气,做作又不显夸张。秦芜笙撇了撇嘴,内心呵呵两声,嘴巴却不饶人,接着情娘的话,道:“娘亲真是折煞我了。我就一普通人,哪里有娘亲那么厉害……”“啧啧啧,现在谦虚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我耳边说,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的~”秦芜笙:……装过了头~而这次,施俨然虽然和两人走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显然,肉体和灵魂,是两个东西。施俨然依旧融入不了两人的对话中。施俨然:不是,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所以,这两人到底在阴阳什么?难道,这是传说中一山不容二虎?……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人一鬼,却“各怀鬼胎”。直到拨开黑暗,两人被情娘带进一处熟悉的乳白色空间,原本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秦芜笙和施俨然,才露出相当惊讶的神色。秦芜笙、施俨然:这是什么情况?秦芜笙难得在“外人”眼前,露出几分真挚的神色。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场景,默默放开情娘的手,不由自主地往里走了走。整个人,在情娘看来,倒是一下子真实了不少。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中,露出些许欣慰和慈爱,在某种角度来看,情娘似乎真的将自己代入了“娘亲”这个角色。“丫头,你来了。”
秦芜笙熟悉的,这种仿佛来自远古,空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在场之人不同的思绪。齐刷刷,将目光,放在了乳白色空间中,突兀出现的一桌,一椅,一笔,一书。情娘先一步回神。默不作声上前,走到书桌前站定,转身又朝秦芜笙招了招手,指着那把椅子。示意秦芜笙,过来坐下。秦芜笙却摇头拒绝,直接开口问道:“你就是判官笔?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什么打破轮回的,都是什么意思?你的局方便给我仔细说说吗?这个鬼王,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种背叛法则的事情?你。”
“打住,打住,丫头,你一个一个来,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秦芜笙的问题,像是机关枪一般。一个又一个,一口气,没完没了,丝毫没有因为交流方是判官笔,而有丝毫的畏惧。要不是判官笔器灵及时打断了秦芜笙的问题。估计秦芜笙还能问出,一堆。情娘、施俨然暗自为秦芜笙竖起大拇指:勇还是你勇!再看秦芜笙,被打断后,甚至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撇了撇嘴,用像是给判官笔面子一般的语气,道:“那行吧,一个个来,你先说说呗,我问的那些问题。”
“唉,行行行,我长话短说,你且听我说来……”……乳白色的空间内,回荡着器灵低沉古朴的声音。这件事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炷香时间。了解全貌的秦芜笙,又听着判官笔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一刻,就算是法则,似乎也有了情义。在惋惜,那个钻入死胡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