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趁着中午来到了顾婶家,看上次衣服做的怎么样。几套衣服顾婶已经做好,原清看着非常满意,顾婶的手艺比得上后世的大师傅,剪裁利落,针脚细密。原清直接去桃子屋换上了一条鹅黄的连衣裙,把扎的麻花辫散开,用手抓了两把,走了出来,顾婶和桃子眼前一亮,一看就是极为惊艳的。“清清姐,太漂亮了。”
桃子激动地拍手。顾婶走进看了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肩膀、腰身、胸部都很合身,原清高兴地说:“顾婶,你太厉害了,这是妥妥的高定呢。”
俩人约好了后天和桃子去县城带着做好的衣裳看看,原清就出了门,想先去隔壁的诊所看看徐石是不是休息好了。门遮掩着,原清轻轻一推就开了,靠窗的桌子后没有人,原清又往里面走了走,听到里面院里传出泼水的声音,原清走了过去。踏过门槛,原清抬头,入眼的是一具未着上衣的年轻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擦拭洗完的头发。阳光倾泻而下,给青年镀上了层层光晕,身姿稍瘦,曲线欣长优美,皮肤细致白皙,背肌紧致匀称......半天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立马转过身想跑,忘记脚下的门槛,差点被绊倒,拽着门边才稳住。沈未白听到声音,立马转过身,正好与偷偷回头观望的原清对上。小姑娘穿了条合体的鹅黄连衣裙,一双回力白鞋,长发未扎,稍显凌乱慵懒,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带着茫然和惊讶。俩人一时都愣住了。原清指了指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说:“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沈未白笑了,眼睛掺进细碎的阳光,格外耀眼:“要不要脸?不是你该离开?”
原清发现,越是躲着谦让这位优秀的男主,好像越是让他嚣张了起来,想怎么怎么,惯得他毛病!她挺直身子,慢慢地走到沈未白面前,小脸哪还有刚才的软糯,眼神像是刀子,一片片往外射着刀片。她竖起右手的食指,对着沈未白的肩膀使劲戳了两下,开口道:“你开着门,光着身子,不是给人看的?我看了你就说我不要脸啊?拜托,就这幅身子有什么看头?我觉得自己冤死了,这么难看的身子被我看到,还担了个不要脸的错。”
因为距离太近,原清一边说着话,口中的热气落在沈未白裸露的皮肤上,沈未白机械地听着原清的话,没有精力去分析,只感觉热气触过的地方隐隐发颤。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原清发现沈未白的皮肤慢慢地染上一层粉红,皮肤太白了,想掩饰都掩饰不了,他这是......害羞了?连忙抬起头,哟嚯,耳朵都红了。原清直面他气冲冲的眼神:“沈知青,你害羞了,这么纯的吗?”
沈未白:“你......”“吱呀”一声,堂屋门被打开,徐石迷迷瞪瞪走出来,看着俩人,男人上身未着寸缕,耳朵通红,脸色恼怒,女人披头散发,一脸坦荡。俩人离得极尽,看出气氛不是很和谐,却又觉得站在一起相当养眼。徐石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这才清醒过来:“清丫头,你们这是......他欺负你了?”
徒弟和房客那肯定是徒弟近的,可不能被臭小子占了便宜。沈未白看到原清明晃晃的、一丝一毫不带掩饰的,气焰嚣张的小眼神,几十年的修养都扔到爪哇国去了,气死了:“徐大夫,您怎么就看出来我欺负她?分明是她偷看我。”
原清不急不缓,看着沈未白生气,她可开心了:“徐老师,你听他瞎扯,就这弱鸡身材,值得我偷看?他大中午开着门,光着身子洗头呢。”
其实吧,外面因为天热,光着上身劳作的人多了去了。徐石听了徒弟的话,仔细地看了看沈未白的身子,沈未白终于想起,抓起放在旁边的汗衫套头穿上。徐石一本正经地和徒弟说:“讲真地说,沈知青身材是孱弱了些。你打算学医,以后要看的多了去了,可别被迷了眼,忘了正事。”
原清听了,笑开了怀。沈未白被俩人整得气笑了,他弱鸡?他孱弱,可去吧。拽着毛巾,狠狠瞪了原清一眼,回了屋。原清心里真想欢快地鼓个掌,太爽了。做人果然不能太有礼貌,容易受欺负。和徐石来到诊所,徐石突然问:“你是不是对沈知青真有意思?”
原清一脸莫名:“没有啊,老师。”
“没有你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干嘛?少年慕艾,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得注意影响,流言蜚语太可怕了。”
原清开口:“是啊,这个时代太压抑了,不能率性而为。不过老师,我真不喜欢他。就是以前干了些蠢事,弄得他厌恶,见了我就没好气,我今天逗逗他罢了。”
忽然想起来,和徐石说了声,回顾婶家把裙子换了下来,才回来继续学习。原长禄晚上问原清:“清清,你知道沈知青搬到徐石那去了吗?”
原清回答:“我今天看着他了,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搬那住了。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上次替你说话,估计你大爷不满意了,把他撵徐石那去了。”
原清听了,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对人家有点过分,沈未白是因为自己才被大爷撵的。原长禄又说:“你在徐石那学习,不是得天天和他碰面?叫人知道,还不知道传出什么来。”
“应该不会的爸,先不说他每天上工下工,除了周末基本碰不到。再一个他在后院,我在诊室,我会和老师提一下,不行让他把诊室和后院的门锁了。村里每天来来往往去那的人也不断,还看不到我是在那学习?”
原清逐条给原长禄分析道。原长禄听着点了点头:“你要自己有数,他们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个社会对丫头也格外严,名声很重要。爸妈不希望你受伤。”
夜深了,沈未白深陷梦中,那个女人,散着长发,唇红齿白,像个妖精,冲着自己嫣然一笑后,唇轻轻地印在自己的肩膀,挑衅地瞥了自己一眼,由肩膀向下,一下一下亲着,沈未白清晰地感受到被亲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灼了一样,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