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长禄和李元梅一怔,反应过来闺女说的话,李元梅连忙扑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查看:“怎么胡说八道的?遇到啥事了?”
原清从旁边柜子上拽了块卫生纸,擦了把眼泪和鼻涕,低落地说道:“考完试,他们去饭店吃饭了,我急着回来给你们做饭。路上遇到了一群二流子,他们围着我不放,领头的那个……抱着我,摸我,就那样……妈,我当时太绝望了,如果不是温望舒路过救了我,我可能会咬舌自尽吧。”
再次回忆,原清还是忍不住的后怕和发抖。李元梅听了,猛地把原清抱在怀里:“不怕不怕,清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一边说着,眼泪也忍不住跟断了线一样流了出来,老天保佑,闺女没事。原长禄听了,满腔的愤怒肆虐,胳膊上,手上的青筋暴起,他问温望舒:“是谁,认识吗?”
附近这些村子的二流子大家基本上都认识,多数都知道原长禄的家庭,知道家里有个军人,一般没有敢主动招惹原清的,也就私下过过嘴瘾。“城里的陈东,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这些年糟蹋了不少姑娘,没有人敢管,越发的嚣张了。”
温望舒看着原长禄说道。原长禄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泪,是他这个父亲无能,闺女受了欺负,竟然无力为她出头。睁开眼睛,对温望舒说:“小温,二叔错了。谢谢你救了清清,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这个情,我们记下了。”
李元梅也跟着说:“小温,谢谢你,今天中午不准走了,在这吃,婶子这就去做饭。”
温望舒连忙拒绝,今天这个样子,谁也没有心思吃饭:“二婶,不用麻烦了,原清也没少帮我们家,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奶奶在家已经做了饭了,你们好好给原清做点吃的,她真吓到了……”温望舒没等原长禄夫妻二人反应,点了下头,快步往外走,临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原清一眼,还可怜巴巴地趴在李元梅肩膀哭着。陈东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不能再给这个渣滓伤害原清的机会。李元梅娘俩还抱着无声地哭泣着,李元梅轻轻地扶着闺女的后背,安抚着。原清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抬起头来:“爸,那个陈东和我说,是原淼和他说起的我。”
原长禄不敢相信:“你没听错?”
那是他的亲侄女,原清的堂姐啊。原清摇了摇头:“我没听错,当时原淼也在现场。”
“她看着你,无动于衷?”
原长禄咬牙切齿。“爸,那群二流子人多,六个。她如果只是害怕,不敢靠前,我不恨她,毕竟人都自私。可是竟然是她……主动和陈东提起我,陈东在学校盯了我三天了……”李元梅站起来,就要去找原淼算账:“我要去撕了她!畜生!”
原清紧紧拽住李元梅:“妈,你别去。她不会承认的,我们没有证据。既然知道了,现在只能先防着她,不要紧,时间长着呢,我们慢慢和她算账!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李元梅拍了两下大腿,愤慨不已:“作孽啊,老原家门里怎么出了这么个坏东西,我忍不下这口气,忍不下!清清啊,怪妈,我怎么就那么心大,不等你考完试一起走?对了,沈知青呢?他也让你自己走的?”
原清听李元梅提起沈未白,冷笑:“妈,您别问了,就当他看到了没管吧,以后也别对他那么热情了,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李元梅一听,还要细问,原清转过头去,不想再多说。原长禄看着闺女的神情,明白是沈未白没有上前救闺女,好感全无,心里嘲讽:早看他不顺眼了,一点血性都没有。原清坐在凳子上,静下来仿佛还能感觉到陈东那双恶心的双手在自己身体上游离,瞬间觉得自己肮脏不已:“妈!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原清突然闭着眼,大声说道。已经准备去做午饭的李元梅连忙回来蹲下摸着原清的头,柔声安慰:“好好好,妈这就去给你烧水。没事了,清清没事了哈……爸妈都在,爸妈都在……”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原长禄看着,也红了眼眶,默默出去给原清刷锅烧水。原清洗了个澡,浑身的皮肤被自己用力搓得通红,仿佛掉了一层皮。洗完以后,觉得疲惫不堪,直接上了床,李元梅给她用盐水瓶子灌了些热水,用布包着,塞进了被窝。还不放心,在旁边看着闺女睡熟了,才出来。原长禄着急地在屋里转悠,看着李元梅出来,连忙问怎么样了?“睡着了。原长禄,虽然清清说没有证据,我还是要去找原淼打她一顿!心眼儿怎的那么坏呢!”
李元梅气呼呼地说。“你冷静点!清清说的没错,咱们没有证据,她肯定也不会承认。你去找她这么一闹,她再使坏,添油加醋弄得满村人都知道了,你让清清怎么办?”
原长禄心里也狠,可他必须理智,不然流言蜚语对清清的伤害可能更大,他作为父亲,必须考虑周全,护住自己的闺女。李元梅听了,知道事情只能暂时这么算了,一切为了清清。夫妻俩谁也没有心思吃饭,担心原清醒来饿,李元梅强打精神熬了些大米粥,煮了两个鸡蛋。下午两口子也没去上工,担心原清有事,李元梅就在原清屋里,一边看着,一边纳着鞋垫。原长禄在家闲不住,拿着大扫把来到屋前,准备打扫一下。一出门,就看到沈未白靠在自家的墙上,神形憔悴。听到开门声,沈未白抬起头,看到是原长禄,着急上前,也顾不得别的:“原二叔,原清没事吧?”
原长禄不说话,面色深沉,上上下下打量了沈未白一遍,这些知青,除了会耍嘴皮子,一无是处,没好气的开了口:“原清有没有事,关你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