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白向前护住徐石,指着陈东的鼻子,叱喝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陈东刚冲动地要去和沈未白干一架,被身边的陈母胡欢拦下了,轻轻地给了儿子几拳,让他闭嘴。陈红军没想到养的儿子平日里看着精明,被沈未白一比较刺激变成了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蠢货,真恨不得当成弄死他。陈红军两步上前给了陈东一巴掌,又照着陈东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踢得陈东当时顾不上捂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陈红军眼睛通红地骂道:“孽障,我这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胡欢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蹲下查看儿子的伤势,看着没有大碍,转过身冲着沈未白和徐石跪了下来:“小沈同志,还有这位老同志,我替我儿子给你们道歉!对不住,我没教养好儿子!”
沈未白和徐石连忙闪到一边,让胡欢快点起来,胡欢不起,还就地磕了个头:“小沈同志,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才惹下大错,他奶奶今年八十多了,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唯一的孙子要去坐牢,那是绝对承受不了,会当场走人的。我们不求别的,求您高抬贵手,饶过我儿子这一次,您说什么补偿能让您满意,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做到。”
沈未白并没有被胡欢的话所动摇,她们家老太太可怜,原清不可怜?那些被陈东糟蹋的小姑娘不可怜?这么多年被他欺负过的人不可怜?沈未白沉声道:“你这是来跟我诉苦啊?那阿姨你想过被你儿子祸害过的人找谁诉苦呢?你知道您儿子毁了多少家庭吗?怎么就你们家的人格外珍贵,一点刺激,一点委屈都不能受?高高在上久了,真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胡欢被沈未白的一连串质问问傻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知青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势,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陈红军看着胡欢一出场就被沈未白拿捏住了,又是嫌弃她不中用,又是暗暗惊叹沈未白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人物,越发小心翼翼地说话:“沈同志,我这逆子死不足惜。可是他死了,原先造下的孽也无法弥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放过他,我会押着他一家一家的道歉,补偿,直到所有人满意为止,哪怕我倾家荡产!”
沈未白看着陈红军,一语中的:“你只要在那个位置上,短时间倾家荡产,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不是?真是打得好算盘。你能舍弃你的职位吗?我要你儿子接受惩罚不只是告慰已受祸害的人们,更多的是防备你儿子去祸害更多的人!陈副局长,你要能管得住你儿子,就不是今天这个结局了吧?”
陈红军也被沈未白说得老脸发热,索性问道:“沈同志,那你说除了走程序,还有其他什么你能接受的解决方式?”
沈未白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叫过来成城,在他耳边耳语一番,成城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沈未白拿了马扎,先让徐石坐下,看了眼陈红军:“你们等一下吧。人要是来的话再说。”
沈未白让成城去叫的人是原清,他让成城把当前的事情和原清说明一下,全看她的意愿,她愿不愿意过来,如果不愿意过来,他就明白了,一定要陈东接受最严厉的惩罚。成城来到原清家的时候,午饭还没结束,一桌人坐在一起气氛相当融洽,成城闯进来的时候看着挺不是滋味,心里暗想:原清莫不是眼瞎了,不选沈未白选温望舒?一个黑五类,一个政坛明日之星,傻子也该知道怎么选吧?原清看着成城,起身出来问什么事情,成城小声和原清说了陈东一家人正在徐石院里,沈未白让他过来问问,原清是希望陈东和他爸走流程,接受法律制裁,还是有别的想法,可以过去当面说出来。原清没有犹豫,坚定地说:“我不会和解,我要陈东受到他应有的惩罚。但是在这之前,陈家应该赔偿的也不能少了!”
成城愣住了:“原清,陈家听到不能和解,怎么可能再赔偿?”
原清说:“可以找到那些人家,申请赔偿啊?”
成城像看傻子一样看她:“哪有人家会主动蹦出来说他们家闺女被这人渣给糟蹋了,那还能活吗?”
原清沉默了,是啊,这种事情21世纪都挺难有人站出来为自己争取的,不再想那么多:“那就算了,走法律程序吧。”
“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成城事情还没搞明白,也不敢说多了,让原清去看看沈未白。“不用了,你们看着处理吧,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原清一口拒绝。站在门口听了全程的原长禄和温望舒这时候走了出来,要跟着成城去看看,原清担心二人控制不住再和陈东一家人起冲突,拦着不让他们去。原长禄笑着和女儿说:“你见你爸什么时候冲动过,我就是去看看这一家人到底什么德行!”
温望舒在旁边说:“原清,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二叔的。”
原清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成城带着原长禄和温望舒回来了,沈未白没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有些低落,还是向前和原长禄打了招呼,冲着温望舒点了点头,也对俩人怎么同时过来产生疑问。原长禄看了一下院里三张陌生的面孔,指着陈东问温望舒,就是那小子欺负原清?温望舒点了点头,原长禄二话不说,上去一脚踢向了陈东的裆部,可怜刚刚爬起来的陈东“嗷”地一声惨叫,捂住裆部跪爬到了地上。速度之快,院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陈红军怒吼:“反了,反了,你想死是不是?”
一边吼着,一边去查看儿子伤势,别真的伤了根本,断了根。原长禄收起憨憨的表情,一脸杀气:“你儿子管不住自己,你不管,我替你管!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来祸害我原长禄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