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充耳不闻,头都没回。和丛璇交好的两个小姑娘过来安慰她:“璇璇,别难过了,谁不知道池营长的性格啊,他外号可是冷阎王,从来没见哪个姑娘在他面前被好声好气对待过。你这已经是我们见过和池营长说话最多的姑娘了。”
丛璇听了最后一句话才开始平静下来,她对于他,总归是不一样的不是吗?自己的机会是最大的,不能气馁。另外三个姑娘以胡月为首,看着丛璇吃瘪,幸灾乐祸:“哟,装的和池营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谁知道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笑死个人了,有些人啊,不要痴心妄想了。池营长是谁,那是天上的月亮,谁都看着好,就你,妄想摘下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丛璇毫不示弱:“怎么,你不想摘月亮?不想摘,你这么酸干什么?不管怎么样,我们就是从小一个大院,青梅竹马,他在西南军区呆了多少年才回来,我也刚调回来,认不出我,不是很正常?至少我说了我的名字他就记住了,你呢?也哥知道你姓什么?”
“你……”胡月被怼得无力反抗。丛璇翻了个白眼,抬起头,趾高气昂地和两个小姑娘走了。李猛让手下人把陈东带到了电灯瓦数最高的一间审讯室,就放一个人在房间看着他,不用说话,一直盯着他就行。陈东一进审讯室,就觉得格外刺眼,微微眯着眼睛,被人带着坐下,很久才适应过来。屋里除了他,只有一个男公安,个子很高,身材很壮,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陈东被他瞅得有点打怵,等着他问话。谁知一个小时过去了,那公安还是不发一言,直楞楞地瞅着他,陈东开始烦躁,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也是这个男公安面无表情的脸,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陈东暴躁了,带着手铐的手狠狠敲着桌子:“你们不是审讯吗?你倒是开口啊?看我干什么,啊?看我像你祖宗?”
这时候的陈东已经全然忘记陈红军千叮咛万嘱咐的态度要好,姿态要低了。公安开口了:“看你丑,真丑!”
陈东疯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丑,可是那时能说出来的话吗?身边所有人恭维着他,让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貌比潘安,玉树临风。陈东站起来,一脚踹倒了凳子,暴跳如雷:“你才丑,你丑!”
就要过去打人,这时,李猛进来了,让那个公安出去,顺手把灯关了,陈东彻底什么也看不到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他从来没有见过,开始有些慌:“你们关灯干什么?你们要……”“嗯”黑暗中,传来陈东的闷哼声,接着就是拳头打到肌肉上的声音,有经验的人在这,就能判断出打人者用了八九分的力气,这么频繁的打,是下了死手了。陈东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直到声音越来越小。此时,李猛拉开了电灯,看也没看陈东一眼,专心整理着自己的衬衣袖口。陈东几乎疼得要晕厥过去,刺眼的灯光下,看不清站在门口的男人的模样……李猛出来,吩咐两个心腹:“去把他送回牢房,后天再接着审。”
两个心腹点了点头,进屋把死了一般的陈东拉起来,拖回了牢房。李猛仔细地洗了手,给池也回了个电话:“皮已紧,我还顺便废了他老二……”池也敲了敲桌子:“好,查查他爸,不可能干净,一起撸了吧。”
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办事风格随他。过年的气氛越来越重,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年货,村里杀了几头猪,给村民们分了分,大家喜气洋洋地端着盆子把猪肉领回了家,开始剁丸子,做香肠,卤猪蹄和猪耳朵。李猛带着媳妇专门来了一趟原家村,送来了一大堆年货,米面粮油不说,带了一堆粮票、布票、工业票之类的票据,还专门给原清带来两件羊绒毛衣、两件羽绒服,一件黑色长款,一件大红色短款,说是原野在京市买了给她寄过来的。原清看着心里暗乐:这不是她给服装厂设计的羽绒服吗?这个年代只有京市、沪市、羊城这几个城市有羽绒服,样式还都是那种桶着下来的土模样,原清按照现代最经典的样式,设计了四款羽绒服样式,两长两短,收腰简约,服装厂一做出样衣,几个城市订单接踵而至,供不应求。东西是好东西,不过价格也在那,服装厂很地道,给原清寄来一件白色短款,给李元梅顺便寄来一件黑色长款,算是原清的年终福利,没想到李猛又送来两件。没人比原清更清楚这个羽绒服的价格了,整整180块钱一件,这还是短款,长款200,几乎是一家人一年的花销了。原清心里有疑虑:“我哥的补助几乎都给家里寄来了,他哪的钱给我买羽绒服啊,还一买买两件。李哥,部队上过年补贴这么多的吗?”
李猛和媳妇对视一眼,有些心虚,但是不能让小姑娘看出来:“对啊,我们年底发过年补助,估计你哥觉得不能回来过年,愧疚得慌,再加上你要去上大学了,咬了咬牙,给你买了,可能还跟战友借了点吧。”
李猛嘴上和原清说着,心里为池也鞠了一把泪,营长真憋屈,花了这么多钱,还不能让小姑娘知道,尽忘原野脸上贴金,倒霉催的。高丹也是个激灵的,怕原清多想,连忙拽着李元梅起来:“婶,让原清换上,咱看看啥样。我看这羽绒服样式真好看,咱原清穿着,那得比电影里的女明星还好看!”
果然,这么一说,李元梅就张罗拿着羊绒衫和羽绒服和原清去她房间里试试,李猛心里暗暗给媳妇打了个一百分。三个女人来到了原清的房间,原清褪去外面的棉袄和里面的线衣,露出了身上的肤如凝脂的皮肤和盈盈一握的细腰。可把高丹给羡慕坏了:“清清,你这是怎么长的,怎么跟个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