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澜不为所动,此时她身上的气势,忽然变的冰冷和凌厉起来。钟晨轩却将深邃的眸光投向苏澜澜,他的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苏澜澜看着这个流氓老大,再次张口,轻声的问,“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当然只有一个办法。”
那个流氓老大说,“我可没有耐心等你几年后毕业再还钱给我,那时候老子还不知道什么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知道吗?”
苏澜澜却笑了,忽然转身朝屋子里走去。这些人惊讶的看着她的背影,和小舅对视了一眼,孟浅菲悄悄地站在了小舅的身边,而顾远川则是站在了孟浅菲的身侧。片刻之后,苏澜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的手背在后面,谁也不知道她拿的是什么。但是直觉上孟浅菲觉得,那肯定是什么武器吧?她紧张的看着苏澜澜,很想张口喊她,可是眼前这样的形式,显然苏澜澜是不喜欢任何人插手的。她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一个人敢面对这么多流氓,而且还这么镇定。几年的时间竟然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苏澜澜不疾不徐的来到了流氓老大的跟前,放在后面的手伸出来,素手一翻手里出现了一把铮亮的菜刀!那个流氓老大竟然吓得后退一步,指着苏澜澜,“你......你,你要干什么?”
苏澜澜看着菜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不做什么?你放心,这把菜刀不是砍你的,只不过你的方法我不同意!”
“你......你你,你不同意你就得还钱。”
他竟然有些口吃起来。“祝老大,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放在这,如今我家的情况是要钱一分没有,要人也没有,不过如果你喜欢尸体的话,我可以现在就送给你。”
说到这里的苏澜澜嘴角竟然朝上微微翘起,目光冰冷,嘴角却带着笑意。这样神色的苏澜澜竟然让那个祝老大将破口大骂的话咽了回去,苏澜澜轻轻的摸着手里的菜刀,抬头对面前的祝老大说,“这把菜刀我刚刚磨好,非常的锋利,我只要将它放在我的动脉上,轻轻一划,一具尸体,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样?你要吗?”
“你......你......”祝老大竟然目瞪口呆。而钟晨轩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带着莫测的神情定定的看着那个玩着菜刀的女孩。祝老大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他是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这般难缠。来之前有个哥们就说了,这个苏澜澜可不是一般人,想要在她那里占便宜,只怕没那么容易啊。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呢,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一个大一的女大学生,还不就跟个小白兔一样的好吓唬。如今的他,不得不承认,哥们说的对,这不是小白兔,整个一母老虎啊!现场的几个人都在看着,周玉暖更是惊讶的捂住了嘴。而孟浅菲心里暗叹,世上的人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眼前的苏澜澜就是一个不要命的,就连那个流氓老大,看他的样子,都不敢和苏澜澜硬碰硬。毕竟,要钱是要钱,如果他闹出人命,肯定会蹲监狱的。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人财两空呢。祝老大年纪轻轻的就能开个小饭店,手下还能有几个兄弟,当然也绝对不是一个蠢人。他终于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流氓样,而是站在那里正色的问她,“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就是我刚才说的办法,我三年后毕业,连本带利还你的钱,你将我父亲打的欠条给我,我现在重新给你打个欠条!”
“这是一个好办法!”
一直没说话的钟晨轩忽然开口,他没有看苏澜澜,而是看着那个老大,沉声的问道,“他父亲的欠条呢?”
孟浅菲清晰的看到苏澜澜在听到钟晨轩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看见她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水光,然后很快消失不见。这个时候的孟浅菲就感觉特别的难受,她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多数人的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怎么会好好的日子变得这么糟糕了呢?她看了一眼,那个躺在长椅上的邋遢的老头,微微摇了摇头。那个祝老大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凛冽如风,好像一把待要出鞘的宝剑一般的钟晨轩,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祝老大选择了妥协,他示意旁边的一个小癞子将包递给他,他拿出里面的一张纸条没好气的递给苏澜澜,“赔本的买卖,算我倒霉!”
祝老大还是头一次做这样赔本的事,此时在苏家院子的门口就有一张桌子,而苏澜澜再次转身进屋,很快出来,手里拿了一张纸和笔。她微微低下头,面色平静,刷刷的将借条写好,然后看着祝老大,似笑非笑的说,“赔本?你什么时候做的赔本生意?我父亲怎么样欠下的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收好欠条,三年后我肯定会还给你!”
祝老大一噎,瞪了一眼苏澜澜,拿过欠条仔细的看了一下,“哎哟,不愧是大学生啊,这欠条打的真有水准,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三年后,我来取钱,我可告诉你,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三年后的今天,你如果不将这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你就等着做我的女人吧!”
“呵呵,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苏澜澜仔细看了一眼父亲打的那张欠条,然后几下撕得粉碎,看向祝老大,“放心吧,三年之后,这钱肯定能还上!”
祝老大将欠条放进包里,但是脚步却没动,他看着眼前的苏澜澜,有些酒意的眼睛里迸射出了一道暗光,显然还要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孟浅菲都没察觉钟晨轩是如何行动的,人就站在了那个流氓老大的面前,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闲适的问道,“你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