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又一次吃撑了。 闫玉唾弃自己。 但真的,这古代纯天然的食材也太好吃了,自带一股清甜。 以前老听她爹和她娘说这水果不甜,那菜没味的,连肉都吃着不香,她完全想象不到差距到底在哪。 现在自己亲身体验,她明白了。 天生地养的东西,就是有一股子自带的脾性。 与众不同,一吃难忘。 吃饱了饭,就得干活。 除了她娘,连同大伯在内,都要去帮忙分汤。 村里人昨晚听得了消息,早早就准备开,两口大锅支了起来,没用柴火,用的闫家的木炭,不用看火,能烧很久,省事。 水原本说好是闫家出,可大家伙商量过后,每家都添了一些。 附近山上有水,就是运水费些力气。 闫玉召集来的童子军,意气风发。 这么重要的保卫工作落在他们身上。 太太太威风了! 闫玉还在做最后的交待:“木棍都拿好,不要松手,跟自己一个队的人在一起,不要分开,咱们主要是赶人,真有人捣乱,就朝肉多的地方招呼,大人们就在旁边,不会让咱们吃亏。 童子军能不能扬名,就看这一次,大伙可争点气,别让大人们看笑话。 我爹说,他可以给我们一些东西,当童子军的家底,事后咱评一评,谁是头功。”
闫怀文静静的看着天佑二丫两个,一个招呼青壮,一个聚集孩子,倒不愧是亲父女,选择一模一样,都拎着木棍。 这就是他侄女保证的——不用弓弩! 三宝踩过的骨头一下锅,骨汤的味道渐渐飘远。 等听人说这大骨汤都能来盛,白送啥也不要,灾民们全都沸腾了。 人潮涌来,被前面一排手持木棍的汉子吓住,不敢近前。 “大哥,你说几句吧。”
闫老二自然而然的提议。 闫怀文看看他,朗声道:“诸位乡亲,我等迫于天灾离乡,落难至此,既有缘同路,实该守望相助,但我等也是寻常庄户人家,力之不及。 这山间可寻获一些入口之物,望诸位振作起来,多储备一些水粮。 今日这骨汤,大家尽可来盛,只有一件,莫争抢,排队到前,不得重复来取。”
闫怀文示意闫老二开始。 闫老二和闫向恒叔侄两个一人拿着一个长柄勺。 闫向恒学着他二叔的样子,在锅里搅了搅。 “端碗排好队,咱也是头一回干这个,有多有少大家别怪,都是咱的一份心!”
闫老二发现盛汤这个工作有点耽误他发挥,就换了大丫接手。 大丫紧张的浑身僵硬。 闫玉一看,这样不行,笑眯眯的接过灾民手中的碗,递到大丫姐姐手里。 等大丫姐姐盛好,再递回去。 中间多了这一倒手,大丫不紧张了。 闫玉的小手却被烫得发红。 大丫看着心疼,也顾不得旁的,将妹妹拉到一边,不让她插手。 她不再抬头看人,低着头盛汤,自在许多。 不多时便上了手,麻利的很。 闫老二看一切都走上正轨,继续宣讲: “喝个热乎暖暖肠胃,有了力气,听我大哥的话,赶紧进山多寻摸些吃的,咱很快就要上路。 我们打杀山匪救人耽搁了不少时日,不能再停,你们要是在后面跟不上也不要着急,这天也不下雨,地上的车轮印子人走过的印子,找着往前走就行。”
“咱要去的地方不能都一样,沿路多打听,有亲人的去找亲人,没有目的看哪个地好能活就留下,不用非得跟着我们,我们要去的地方还远着,没有牲畜代步,光靠两条腿走,可苦!”
“你们要去哪啊?”
有灾民大着胆子问。 “我们要去关州。”
这没啥不能说的。 “那是边关,蛮夷总来抢劫,天也冷,不过听说那是英王的封地,对下面百姓还行,不咋欺负咱,徭役也不太重,就是吧,得有心理准备,那蛮夷来了得冲上去,和他们干!”
闫老二的语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接地气。 灾民们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他的话吸引了。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担心的乱象没有出现。 闫怀文想:周围站着一圈拿棍子的青壮,连小孩子都虎视眈眈,谁敢冒头。 再者…… 他家天佑能言,胜却庸碌无数! 闫老二眼睛尖,看到童子军的孩子在拉扯一个想要插队的大人,便大声说道:“可不许插队哈,先来后到,哪怕一家子的也不行,谁让你来晚了呢,这个也插,那个也挤,队伍不就乱了么。”
“前面这锅没了,后面还有呢,我们准备了好些水。 实在是没法子让大家伙都吃一顿饱的,你们也能看出来,咱和你们一样,寻常乡下人,你们想啊,要是日子过的好,谁会拖家带口的逃荒! 喝口骨汤壮壮力,我这后面还有骨头没下锅呢,等这锅汤见底,再放骨头加水,又是一锅好汤。”
众人听他这么说,心里稳了稳,动作也没有那么急切。 闫老二又溜达到队伍中段和后面。 毫不留情的挑出了几个前面盛过汤,又打算浑水摸鱼的人。 这几个见他身边亦步亦趋跟着的戚家兄弟,半个字都不敢吭,老老实实缩回去。 闫玉趁机给丰年弟弟上课。 “丰年你看那些人的神色,明显是不服气的,但他们啥也不敢做,哈哈哈,被戚家三位叔伯吓到了吧,我告诉你,戚大伯他们力气可大呢,真动起手来,随便给他们一棍子,命都得去半条。”
梁丰年闻言,炯炯有神的看向戚家三人。 “戚家叔伯是天生力气大。”
咳咳,当然吃的也多。 “但可以想想法子,在其他方面找补。”
闫玉煞有介事道:“我们童子军才练了没多久,手脚灵活了,跑的也快,看到没,三个人一组,对上一个大人也是不怕的。”
“这世上坏人太多了,大坏的有山匪,拿人命不当人命,抢东西不说,还要抢人卖到矿上去,实在可恶,这种就该杀!”
“小坏的更多,没那么凶没那么恶,但好膈应人。”
闫玉津着鼻子道:“这种人躲的远了还以为怕了他,我觉得就该厉害些,吓住他们,再不敢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