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得怎么样?”
冷之焕一个眼神便让威廉打算上前去倚靠一下他的壮大身形,马上站得笔直。“咳,清道夫索菲娅和苏志明一起行动了。”
威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今晚可吓死人家了,那个索菲娅出手真狠,枪枪毙命。”
“报警了吗?”
冷之焕适意地将二郎腿换了一边。“这事我们也要掺和进去?”
威廉手捧着胸口,皱着眉,一脸苦逼,“MAX那边好不容易放过咱了,咱们能不能别和他们作对?”
“你不找他们,他们迟早也会找到我们头上来。”
MAX集团的冷狠绝在国际枪支生意圈内早有耳闻,他现在只是用对方的的对手暂时牵制住他们而已,他可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容易就倒台伏法,更重要的是,就算MAX被抓,可能也影响不了他们集团的生意。一个黑市军火商所经营的黑暗王国,比起商界王国更难管理,若没有真本事,MAX不可能一直久居幕后,却将整个集团依旧打理得井井有条。“好吧,做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我路见不平该报警。”
威廉苦着一张脸,“只希望不要惹祸上身呐,那个索菲娅,人家可是好怕怕的。”
冷之焕对他夸张又形象的表情嗤之以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苏志明没有参于杀人吗?”
“呃,这个倒没有。都是索菲娅动的手。”
“喔。”
微拉长了一声,冷之焕站起来,“记得查清楚苏志明最近的所有动向。”
接着,他扔了一张卡到威廉身上。威廉赶紧接住了,一见金光闪闪的钻石卡,脸上立刻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哎呀,冷先生怎么这么客气。”
“我从不亏待替我办事的人。”
冷之焕淡淡扫了他一眼,一下楼,一直守在楼下的老黑便自动跟了上来。“索菲娅那边还没发现我们已经回到海市。”
“好。”
冷之焕微颔道,“这次也不算是针对她而来,不惊动她是最好。”
不到万不得已,在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之前,也不希望和MAX集团的人正面交锋。岛上四面环海,一般出行都是借由岛内的那个直升机坪。这样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从衣食住行,到娱乐休闲,样样俱有。住在这里,感觉更像是在世外桃源。刘雨晴坐在泳池边,姣好的身形穿着碎花三点式泳衣,正在太阳伞下,戴着墨镜,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突然一个身形矫健的人双手向前,以一个跳跃式,一头扎进这片被保护区隔离开的泳池里,激荡而起的水花飞溅起来,有几滴落到了离水面不远的刘雨晴身上。有此气恼地将眼镜往下压了一点,占士丁正以飞鱼的姿势,在泳池内游了个来回,一头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点像银色,浮在水面上,顺着动作一呼一吸前的抬首,微微浮动。“占士丁,你给我滚出来!”
刘雨晴总觉得这个喜欢甜食,枪法惊人的男人有点儿针对处自己,自从她向冷之焕提出结婚的事情后,在岛上每天都能发现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观察着自己。那种视线里直接却又带着某种压抑的东西,让她偶尔撞见时,总有种下意识地逃射心理。两个人算算时间,也认识了有差不多六七年,这么多年,这个男人话不多,却总能激得她火冒三丈。最近他却没有再对她毒舌,他只是将语言化成了眼神,让她更加坐立不安。占士丁游到了泳池边,经常训练的身材上该有的腹肌一片也没少,刘雨晴打量了他一眼,抱着手在胸前,不悦地道,“你倒底想怎样?”
他给她莫名的精神压力让刘雨晴有种像走在钢丝绳上的紧张感。以前就是互看不对盘的人,现在是因为她对冷之焕的隐瞒,而对她越来越生厌了吗?虽然以前她根本也没在乎过占士丁对自己的看法,可一想到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讨厌自己,刘雨晴就有点不服气。他算什么人,顶多是个甜食控,一个大男人喜欢甜食都不怕人笑话,他凭什么讨厌自己。在水里的占士丁照旧抬头,有着一条浅浅的疤痕的脸上依旧带着深思,看了她一眼后,他侧过手,一手划开水面,接着,双腿在池壁上一蹬,瞬间以一个十分优雅又迅猛的姿势,调头往前飞跃出水面一截,才四肢打着水面,飞快地游向另一边。“喂!”
见他故意的冷落,刘雨晴在岸上握着拳大喊了一声,接着,见他又游了过来,一把跳进水里,抓着他肌肉分明的坚硬胳膊,不屈不挠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几天对我不冷不热地,我可不希望阿焕回来一见你就发觉到不对劲。”
“刘小姐,你现在是有‘孕’在身,还是要注意一点。”
哪知道,一向总会顺着她,任他多说两句的占士丁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嘴边泛起一点生硬的笑容,意有所指。“你!”
像一下子被人抓住了舌头,刘雨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真是悔不当初,为了早日将冷之焕栓在身边,她不该想着让占士丁帮自己隐瞒一把。可一想到冷之焕的脾性,她也有些心虚,若是在结婚前他便知道自己是拿怀孕当成转移他注意力的办法,他会如何对自己?再一想那个时间,冷之焕因为远在海市的事情而性情大变,她苦守这么些年,也是被逼上了绝路,担心他会继续沉迷于暴戾之中,才会情急之下,用了这个借口。不想再继续和占士丁吵下去,更害怕这附近有其它人会听见两人的争执,然后报告给冷之焕,刘雨晴缓了缓,轻轻摇了两下占士丁放在水里的胳膊,“我们之间何必弄成这样,怎么也是相交数年。你还不知道我也只是因为太爱阿焕而已。”
水面悠悠荡漾,占士丁若有所思地看着水中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低头往后扯开手臂,“你爱他,但也不能骗他,你明知阿焕对欺骗他的人从不心慈手软。”
“等他一回来,我就将事实告诉他。当初他那凶狠的样子,弄得自己一身是伤,若不是担心他再这样自残似地和你们打下去,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他。”
关心则乱,见到冷之焕每日以练拳为名,不要命地天天与他们绝斗似地斗狠,身上每添多一道伤,她都会心惊胆颤。那一个月里,冷之焕性格更是阴沉吓人,岛上所有人哪个不是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惊醒暴龙。刘雨晴也曾奢望冷之焕能为自己动情,只是,与他相处得越久,越能看得清那个男人对她如何好,也只是因为当初在他危难时的救命之恩。他把一切算得太过仔细,虽有威廉、占士丁和她还有老黑一帮人忠心对他,他心中却从未真正把他们当成兄弟或至亲,一向都是该给他们的福利一分不少,该罚他们时也一分心也不会软。对冷之焕来讲,生命中没有人情二字,只有利益得失。只不过,他一命堪值无价之宝,觉得无以报,方决定负担起她刘雨晴一生幸福。明知他心似铁,奈何她却总是抱着一点期望,细水长流,望能滴水穿石。“对,你爱的是他。”
占士丁笑了一下,见她也下了水,一下子像失去了游泳的兴致,转身越过她走到岸边,双手往岸上一撑,便出了水面。眼看他马上要走,刘雨晴莫名觉得心底气恼,以往都是他总来招惹她的,现在倒对她像避之不及。伸手便想拉着他把话讲清楚,心中也不知为何就是对他这种不管不闻的态度看着生气。没料到,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不稳,叫了一声之后双手胡乱在半空中抓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体。“啊,吓死我了。”
见没有摔倒,她拍了拍胸口。又觉得手中抓的东西湿辘辘的还有弹性,好奇地抬头,就见占士丁保持着上岸的姿势,大半截身体都已经撑上岸,可腰间的四角泳裤却让一只手紧紧拽着,直接往下拉,露出他的大半个屁股。占士丁一直有健身,就连臀部也紧实无比,只是颜色与身上其它地方比起来浅一些。尴尬。无语。震惊。刘雨晴匆冲冲收回视线,手一松,弹性十足的泳裤“啪”一声又贴合到占士丁身上。“啊,对不起!”
这声回弹声音清脆无比,可见弹到身上有多疼。她真不是有心,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脸,一脸惊慌不安。占士丁这才像被打开了开关似地,健硕高大的身影继续一跃上岸,头也没回,疾步急促地离开了游泳场。等到他离开,刘雨晴才看着自己刚刚抓过他泳裤的手一脸嫌弃地泡在水里搓了搓,接着,又觉得刚刚从后面看过去,占士丁的耳朵好像挺红的。难不成,他还害羞了?刘雨晴为这个想法大吃一惊,再回忆了一下,好像这么些年,占士丁一直都奉冷之焕的命令在岛上保护她安全,她还未曾见过他和其它女人亲近过。记得与占士丁相识时,他也是顶着一头染白的头发,营养不良的身体瘦弱不堪,在道上混得十分凄惨,他只比她小一岁,但却看着像发育不良的十五六岁男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变化已经那么大,身形修长有力,体形健硕通达。脸有些发烫,刘雨晴觉得自己不该将刚刚看到的一幕放在心里,有了冷之焕,其它男人都不值得一提。只是占士丁确实有些让她注意了一点,谁叫在岛上只有他与她是相识得最久的人。想到这个理由,刘雨晴耸眉哼了一声,她还就指望着他帮自己继续隐瞒怀孕的事情了,他也不会这么无情,看着她被冷之焕因这件事情抛弃吧。虽然与占士丁总是相看生厌,直觉还是知道他总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海市近海,晚上喜爱夜景的人便都喜欢往靠海的那边跑。那里有沙滩上的夜市,彩灯迷离,篝火齐放,偶尔会有一场露天paty,能见到不少美女帅哥,聚在一起烧烤唱歌,活得姿意潇洒。老黑开着车,在冷之焕授意下,与风景正好的海滩背道而驰,一直开到老区的一栋旧房子前停下。老楼里住的人已不多,二楼靠外边的那间房里也没有任何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