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我还没介绍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咯。”
老太太看着两人的互动,微笑道:“你们可以叫我花婆婆。”
“花婆婆,为什么我们一伙人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众人表情一敛,开始认真倾听。 “呵呵,因为我们村子有水泽大人的庇佑。”
“我们村子四面环山与世隔绝,不过时不时也有像你们一样过来游玩的旅客,见多了,也就不怕了。”
“不过呀,我们村子似乎出了名呢,这几年来村子的人特别多。”
“上个月也有像你们差不多大的几个年轻人过来呢。”
王北与五条悟对视一眼。 王北:“看来这次来水乡村来对了,初来驾到,花婆婆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下水乡村的特色?”
花婆婆:“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小伙子,我和你说句实话,这里除了空气好,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你们来的地方。”
王北:“婆婆说笑了,你们村子春天常驻就足够吸引人了,这样吧,你告诉我,上一批人他们去过哪里,让我们参考参考。”
花婆婆:“不行。”
王北佯装着急:“你告诉我啊婆婆,他们去过的地方我们没去过的话,回去会被人笑话的,或者你告诉我他们没去过哪里也行。”
花婆婆:“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估计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
王北皱眉:“怎么说?”
“唉,你们有所不知。”
花婆婆叹了口气,“九月份的时候,有三个小伙子来我村子,一直嚷嚷着什么调查、失踪,净说些老婆子我听不懂的话。”
九月份,应该就是高二的学长和他们的辅助监督。 王北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花婆婆:“后来啊,后来我们村子迎来一年一度的拜祭水泽大人仪式,结果那三个小伙子竟然不依不饶,还妄图打断仪式,结果引来水泽大人的怒火。”
“幸好水泽大人心善,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
花婆婆双手合十,虔诚的抬起头,目光的狂热似能烧穿厚实的墙壁,传递出心中的信仰。 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起。 花婆婆继续道:“对水泽大人的不敬,就是在侮辱我们村子。水泽大人心善,饶过他们,我们也不可能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正所谓你们常说的什么难逃死罪,什么来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花婆婆:“对对对,于是我们将他们交给了神使大人处理,神使大人一定会想到好的方案。”
看来三人大概率罹难身亡了。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什么方案。”
花婆婆摇了摇头,“神使大人的事,我们岂能过问。”
王北深吸一口气,“那上一批人怎么样了。”
闻言,花婆婆露出愤怒的神色,“他们更是不知好歹,我们好心好意招待他们,他们竟然趁机打起水泽先生的注意,夜里袭击了水泽庙。”
说到这里,花婆婆表情如同看到天灾的惶恐,眼神却如同看见神明赐福的信徒,“那天,水泽大人降下了牠的怒火,也让我们见识了牠的伟力。”
“一场暴雨降了三天三夜,第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第二夜,山石倾倒,洪水翻涌。”
“第三夜,天地如同颠倒,天空出现海潮。”
“三夜一过,本该被淹没的村子却完好无损。”
“这是警告!水泽大人给予我们的警告!”
“你们,该不会也想冒犯水泽大人吧?”
花婆婆审视的看着王北一行人。 王北:“怎么会,如此伟力,我们哪敢冒犯。”
花婆婆露出微笑,“那就好,看你们风尘仆仆的赶来,还和老婆子我唠嗑那么久,你们也饿了吧,老婆子我这就为你们准备些吃食。”
“不用了,我们包里有食物。婆婆。你还没告诉我,他们结局怎么样呢。”
“小伙子,这可是我们水乡村独具的特色食物,外面可吃不到的哦,我也不会白给你们。还有,水泽大人心善,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那好吧,麻烦你了。”
“没事,你们来了,水乡村还多一份收入呢。”
嘎吱声响起,花婆婆拎着一根新燃的蜡烛走了出去。 屋内,所有人都面容沉重,无人出声。 令王北欣慰的是,一路上,所有人智商在线,套话时也没有人打扰,除了赶路时出现些小瑕疵,王北对这群同伴还是很满意的。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见众人沉默,王北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会意,“这个结界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结界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是在无时无刻吸收村民逸散出来的咒力和一种我也说不上来的东西,另一个是没有结界主人的允许,不可随意离开结界。”
“所以你们可以放心行动以及畅所欲言。”
夏油杰:“这里水汽很重,处于结界的我们仿佛置身在河底,就像这个光线。”
墙壁上的未开启的灯泡下,挂着两根燃烧的蜡烛,蜡烛上那微弱的火光洒在众人身上后,如同洒进波动的水里,地上形成奇怪又扭曲的影子。 “这里无风、无光、无声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了。”
福隆:“这里给我很不妙,就像日本恐怖都市传说里的村庄。”
五条悟拍了拍福隆的肩膀,“不是传说哦,你都亲眼见证过裂口女,为什么不相信这个也是真实的恐怖的村子呢?”
福隆咽了咽唾沫。 硝子:“这个花婆婆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什么都知道,也像什么都不懂。”
“这个我可以很确定。”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六眼,“花婆婆只是一个普通人,那种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让我更感兴趣的是花婆婆口中的神使。”
王北:“还有水泽庙。”
木门被敲响。 众人顿时闭口不语。 花婆婆对众人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众人走出街道,再次印证了夏油杰的猜测。 如同走在颇深的河底,这里无风、无声,只余经过重重折射后,微弱的光芒。 如果不是花婆婆手里拎着一盏蜡烛,在这个仿佛失去五感的环境中,只怕一行人会马上出现恐慌。 “到了。”
花婆婆领着众人走进一个类似公社食堂的地方。 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