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音一下跪在地上,衣裙的璎珞随之漾起,“父皇,阿音自知所犯大错定要有所惩处,可是虞母妃并没有犯错,还请父皇撤出让虞母妃禁足的旨意。”
她万没料到这句话更是加重了轩辕泽胸头的一把怒火,他淬冰的眼眸盯着虞美人冷笑一声后道,“她没有犯错?有意包庇于你,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这难道不是欺君罔上之错?”
“皇上。”
虞美人哀呼一声。“将虞美人同帝姬带回各自的宫殿,派人好生守着。”
轩辕泽已经不欲与她们多做纠缠,大力地挥着手。两队穿着盔甲的侍卫走上前来,其中两人先一步拉着虞美人起身,随后儒音也被人提了起来。儒音捶在那人身上哭喊道,“不要,父皇,虞母妃是无辜的!”
轩辕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侍卫带走的两人,心思几多复杂。尤其是虞美人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放大在他的脑海里,只听到自己心中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是在做什么?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这时候宜欢殿门口忽然走进了一人,看到迎面由侍卫带着的儒音和虞美人,眉头一拧。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轩辕泽也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见到琉璃宫灯之下,太后身穿耀眼金松鹤纹薄绸偏襟褙子,头发光滑拢成一个平髻,抿得纹丝不乱,只在发髻间只别了一枚无纹无饰的浑圆金簪。加上她脸上敛去了笑容,端着的就是母仪天下的威严。“皇祖母。”
儒音一见到她,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的菩萨一样,眼珠子簌簌地往下掉。挣开了身边的侍卫她跑到太后面前,一头扎进太后的怀里。她本来平素在太后面前就表现得十分乖巧体贴,今日一双明媚的大眼也是湿漉漉的,脸上泪迹未干,下巴也显得无比的尖削,看上去毫不惹人怜爱。太后掏出自己的手绢为她细心擦拭眼泪,和蔼问道,“儒音,怎么了,守了什么委屈对哀家讲啊。”
儒音却只是抽泣不止,这时候人群中让出一条路,轩辕泽大步走了过来。他见到儒音埋首在太后身边的样子,眼底有一道厉色划过。“母后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开口却是历来的恭敬亲和。太后这才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一边放轻了动作将儒音的身子扶直,一边探头向里面看去,道,“哀家听说淼淼又受伤了,就赶紧从宫里过来了?听说她摔倒撞在石头上,如今怎么样?”
站在她身边的儒音听到这里,细长的手指下意识地缠住裙上的璎珞的彩线。只是因为她低着头,这样的表情并没有落进太后的眼里。“太医方才已经来过了,说是没有大碍的话不时就会醒过来,有劳母后挂心了。”
“她这是怎么了,先前才生了体癣,好不容易好了。如今又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听得出来,太后的口气很是疼惜。轩辕泽听她这么说着脸色一僵,太后敏锐地看到了,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轩辕泽摇了摇头,视线却游走在儒音身上,“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