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宫人依言都退了出去,只余下那个画甲的宫女还有贤妃她们两人。“主子,莹荷被许修容送到形司房去了。”
贤妃目中精光一轮,倏然抬头盯着她,“你说什么?”
那宫女凑近了一步,压低嗓音说道,“莹荷对许修容下毒,被许修容识破了,现在已经带到刑司房去了。”
贤妃银牙一咬,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也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动作让绘甲的宫女手一抖,旖旎的一笔便拖了出来。在白嫩的手上无比的刺目。“求主子赎罪!”
那宫女立马退后两步,兢兢颤颤道。贤妃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取了叠得工整的绣帕将污渍擦干净,顺手就拿起矮几上的一只翠色暖玉杯砸了过去。那宫女的额上霎时留下粘稠的血液。“还不快滚出去!”
后来的那宫女皱着眉看向她。“是,奴婢告退。”
方才绘甲的宫女大力磕了几个头后一溜烟就跑出去了。贤妃从榻上站起身来,精美的眉目间笼罩上了一股阴霾。她冷笑一声,“好一个许修容,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莹荷动手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心里倒是像个明镜似的。”
宫女眼神暗了暗,在一边提点道,“这个许修容实在是不好对付,虽然进宫的时间不长,却一直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喜欢。”
她压低了嗓音,踮脚凑在贤妃耳前说道,“旁人都说皇上送走儒音帝姬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贤妃的脸上出现一抹狞笑,“果然是个下作蹄子,当初还得什么体癣,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想要的姿势。谁知道现在却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看向近身的宫女问道,“莹荷不会乱说什么吧?”
“主子放心,莹荷恨毒了许修容,决计不会透露出一星半点的事情来。”
那宫女信誓旦旦。贤妃却是满脸的不赞同,姣好的面容上凝着一股狠戾,“什么都不说的人,只有一种……”宫女心头一跳,知道了她话里的意思,立马回道,“尾翠知道主子的意思了。”
贤妃轻笑一声,低下头看她自己瑰丽的裙角拖曳于地,似天边舒卷流丽的的云霞。衣裙上的海棠春睡图,每一瓣都是春深似海的娇艳无边。一针一线,千丝万缕,织就出浮华绮艳的美丽。那样艳丽的颜色倒映在她的眼底,竟然显得有几分的诡异。“许氏的确是聪明,不过这后宫聪明的女人多了去了。倒也别忘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尾翠沉吟了片刻,复而开口说道,“奴婢听说今晚皇上也是宿在虞美人那里。”
贤妃听了嘴角别起冷笑,眼底满是融化不了的冰寒,“她是时来运转了,生了个那么孝顺的女儿。”
自从儒音打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贤妃的芷容宫里带着,贤妃对她虽然不能算是对待自己亲生骨肉一样,可是吃穿用度什么都是捡了最好的。相反虞美人对儒音做过最大的事就是生育了她,可是儒音对待贤妃永远只是表面上的恭顺,私底下对虞美人才是掏心掏肺。尾翠看在眼里,一直都很替贤妃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