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福分呢,以后还能见到许修容肚子里的孩子成家立业。”
菀扇在一边道。太后欢喜地点了点头,忽然目光又黯然了几份。“太后怎么了?”
许淼淼虽然是心知肚明,可是少不得要开口假意问问。太后冲她一笑,“你进宫尚晚肚子都有了动静,难怪淑妃会因为贤妃的几句冲撞的话犯了病。”
许淼淼握在太后手里的指头一颤,太后见到了,再次叹了口气。“哀家知道皇上宠爱于你,可是后宫也需要安定啊。淑妃贤达,没有计较,可是后宫的其它女子未必能与她一样。历来古今后宫都讲究‘雨露均沾’这四个字,也有语言‘攘外必先安内’。淼淼你心思敏慧,该是知道哀家要对你说什么。”
许淼淼默然自问,她知道吗?又怎么会不知道,以前太后没有说,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寻觅不到一个好的时机。恰巧有了淑妃这件事,太后恐怕也是按捺不住了吧。太后见到她静默不语,伸手扶了扶鬓角垂着的累丝珠钗,面上几多明了。“淼淼你可知后宫也能影响到国之朝政?皇上独宠于你,有几位大臣都上奏折向皇上施压,再加上皇上将引导大皇子的重任委于你父亲,你父亲也受其它官僚的排挤,处处受人牵制。你如今有了身孕,朝中更是酝酿了另一场风波。更何况皇上私下有对哀家说过,待你诞下麟儿之后,要升你的位份。”
许淼淼徐徐道,“臣妾并不希冀皇上会升臣妾的位份。”
太后摇头,一双温和的眼睛盯着她,道,“淼淼你没有听懂哀家的意思,皇上升你位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如果皇上今后仍旧是常常下榻到你宫里,你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样更加不利于你平安产子啊。”
先是用许彦平的仕途,再是用她腹中胎儿的性命,太后言谈中半点威胁的意思也没有,实际上却是再暗自警告她。许淼淼又想笑又想哭,怒火到了极点反倒是平静地吓人。只是心里头很是悲凉,罢了罢了,只要是轩辕泽是爱着她的,她又何必强求?就连许彦平那样的忠义之士都有一妻一妾,更何况她的丈夫还是轩辕泽这个一国之主呢?太后见到她有些松动了,露出欣慰的表情,“这丫头……你自放心,只是这段时间你有身孕不能伺候皇上,待你生产之后皇上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臣妾知道了。”
许淼淼浅浅颔首。太后更加欢欣,对菀扇招了招手,菀扇从屏风后拿出一个东西来。“哀家知道你素来不喜欢金银首饰,就把先帝用过的黑陶镂刻菊花球双耳薰送给你。”
许淼淼看过去,见到菀扇手里的小薰上端的菊花镂空绣球十分别致,花朵与枝叶脉络清晰、相互映衬,双耳薰座表面的菊花花纹互相穿插、重叠有序,造型雍容华贵、典雅端庄。若是在平时她必定是十分的喜欢,可是现在没有那份兴致,只是敷衍道,“多谢太后了。”